第五章 鳳大將軍
鳳怡芩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悲哀，熠熠生輝的雙眸泛出星點淚光，微微低著頭緩緩吐出，“娘親，要是姐姐真的對王爺有意，芩兒。。。芩兒願意。。。願意。。。讓出正妃之位。”到最後，淚已溢出眼眶，話不成句。
“不行！你與九王爺兩情相悅，嫁入王爺府是遲早的事情，而正妃的位子也非你莫屬！”藍琴心怒斥道。
鳳霏始終一言不發的看著幾人，麵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好似幾人說的與自己無關，她僅是個看戲之人。
“霏兒，你如何說？”鳳見青沉重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爹爹，霏兒以為姨娘和妹妹們是誤會了。”鳳霏早料定自己一身傷與藍琴心母女脫不了關係，這場三個女人的戲碼讓她更加確定，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公主請旨並不是霏兒的請求，九王爺身份尊貴，霏兒也從未想過高攀。”
“你高攀的起嗎？”鳳怡歡眼裏盡是輕蔑，“說的好聽，要不是你去求公主，平白無故的，公主怎會請旨搶走了姐姐的封號。”
“妹妹，此話說的就不對了。”鳳霏不怒不惱，聲音中多了堅決，“不管是不是霏兒求公主請旨，皇上乃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若是恩準了姐姐，怎會因公主的請旨而更改旨意。既然沒有下旨，又何來搶走一說。”
鳳怡歡心底明白鳳霏說的沒錯，但又不甘，爭辯道：“那。。。那九王爺呢？你不是想魅惑九王爺，怎會想著法子往公主府跑。”
“這話就更不對了。公主下令讓霏兒前去，霏兒哪敢不從，若姨娘和妹妹不相信，可以去查問下人便知霏兒說的是否屬實。至於九王爺，如果他與芩兒妹妹情比金堅，霏兒再怎麽用盡心思，也定不會成事。可若不是，九王爺執意要娶霏兒，霏兒也不敢違抗旨意。”
鳳霏聲音若三月涼風，透出一股莫名的涼意，自鳳怡歡脖勁之處一掠而過，令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眾人也跟著為之一怔。
“你。。。妄想！”鳳怡歡沒想到平時軟弱不吭聲的鳳霏，今日竟然一再反駁自己，漠然的樣子像是變了個人，怔怔的盯著鳳霏，一時沒了話。
藍琴心見女兒敗下陣來，緊忙怪聲怪氣的說：“嘖嘖嘖，將軍您看，她還沒嫁入王府呢，就已忘了自己姓什麽了，全拿皇上公主來壓咱們。”
“姨娘，你怎麽跟妹妹一樣糊塗，霏兒要是真嫁入王府，自然是遵從女子三從四德，敬王爺為天，從王爺姓，對吧，芩兒妹妹？”鳳霏把視線轉向還在暗暗抹淚的鳳怡芩。
鳳怡芩心神一動，拂麵的纖纖玉手停在了半空，任由兩行清淚淌了下來，眼中再無悲哀，透著一股狠勁，恰被寬大袖袍隔開，這邊是清晰可見的鳳霏，那邊則是被擋住視線的鳳見青。
“姐姐，要是真與九王爺互許了終身，妹妹願效仿娥皇女英。”
聲音仍是那般溫軟綿柔，帶著濃濃的哀愁，話語裏分明是暗示鳳霏不守婦德，與九王爺早有苟且之事。不禁讓鳳霏心中暗暗佩服的五體投地，換做現代，以鳳怡芩的演技不去做演員實在可惜。
“爹爹，霏兒知芩兒妹妹與九王爺早私定終身，情之切愛之深才會誤會霏兒。霏兒與王爺清清白白，絕無半點曖昧！”鳳霏大跨一步，幾乎近到鳳見青麵前，振振有辭的說著，始終眼神堅定冷清的盯著鳳見青，好似提醒他這場戲應該看夠了吧。
“好了，既然霏兒封為昭樂郡主之事已定，就不要再多爭論。”
鳳見青常年留守邊關，往日裏相處的都是些粗莽漢子，偶爾回來見家裏幾個女人吵吵鬧鬧的也還新鮮，也並不多責備，隻是此次明顯有些過了。
女兒家的小情小愛，爭風吃醋，其實他並不在乎，但九王爺是已故皇後，自己姐姐鳳蘭音唯一的兒子，也是至今唯一一個被皇上冊封了王爺的皇子，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他並不希望將來自己的女兒們會同姐姐一樣，卷入內宮權力之爭，最後鬱鬱而終。
當他知道鳳怡芩心係九王爺時，曾勸阻，無奈鳳怡芩癡心不改，他隻有請旨求封芩兒郡主之位以保她日後正妃之位。卻不料，皇上冊封的是鳳霏，他心中隱隱明白，皇上是忌憚他兵權在握，又不好駁了他的麵子，以長幼有序為由封了鳳霏，而公主的請旨不過是恰好合了時機。
他清楚，皇上不會同意鳳怡芩，鳳霏任何一個嫁入九王爺府的，起碼現在不會。
“將軍。。。”藍琴心哪能甘心，還想再爭辯。
鳳見青大掌一拍桌案，聲音雄厚威壓，“我說了，不許再提！”多年征戰沙場集聚的肅殺之氣隨之而起，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爹爹，都是怪芩兒不好，莫生娘的氣。自家姐妹誰封郡主都是一樣的好，是吧，娘親。”鳳怡芩趕忙起身接過丫鬟遞上的熱茶，遞上去給鳳見青，眼角一麵瞟向旁邊的藍琴心。
藍琴心強忍著怒氣，慌忙接道：“是是是，將軍勿惱，我們不提便是。”
鳳見青這才接過鳳怡芩的茶，喝了一大口，臉色緩和不少，“芩兒，霏兒，你們待字閨中，以後公主府你們還是少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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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見青在府裏的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將軍府變得平靜的有些詭異。藍琴心母女再沒有找過鳳霏任何麻煩，府裏下人們也好似躲著她，這些天，除了容嬤嬤與個叫碧妍的小丫頭她就再沒見過其他人了。
每日除了巧言誘使碧妍和容嬤嬤能吐出些鳳霏過去的事兒之外，她便隻有在這不大不小的雨音閣圍著圈兒的跑步，鍛煉身體。雖說簡單運動，但加上膳食調養，時間一長，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起碼現在她的皮膚不再像初醒過來時那般慘白，有了幾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