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不如懷孕吧
葉以深點頭,「那個策劃案你讓副總盯緊點。」
「是,葉總。」
葉以深擺擺手,目光已經看向了餐廳的方向。秘書頷首離開,心裡卻震驚無比,他原以為夏晴天只是老闆的女朋友,原來她是老闆娘!天吶,老闆這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吧。
不過,上次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哭著從老闆辦公室跑出來嗎?
難道老闆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才想離婚?
秘書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雖然他對老闆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但是老闆這陰晴不定的性格真的不是尋常人可以消受的。他如果是個女人,估計是不會喜歡老闆這種冰塊的。
看來,公司的員工又要過如履薄冰的日子了。他要回去叮囑手下的那幾個長點眼色。
夏晴天吃著粥,心裡盤算著要不要今天就離開葉家,提前歸隊和導演好好探討一下劇本。
但她結合實際情況想了想,這有些不可能,葉以深那個混蛋一定不會放她走,又想起很久都沒有見到好友蘇清雅了,應該去聯絡聯絡感情。
吃完飯,夏晴天背著包往外走,裡面裝著在影視城替蘇清雅要來的偶像簽名照。
「幹什麼去?」葉以深幽幽的聲音傳過來。
夏晴天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往外走。
「問你話呢,去哪裡?」葉以深快步走到她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忍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夏晴天抬眸冷笑道,「放心,我不會去找你的心上人。」
葉以深的眉頭皺了又皺,「去哪裡,我讓方毅送你。」
「不用,我自己有腿。」夏晴天繞過他。
葉以深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無力感,喊了聲方毅,讓他去開車。
他從韓曉那裡拿到了夏晴天詳細的出行計劃,知道還有幾天她才會開工,所以不擔心她會提前離開。
「怎麼?讓人盯著我?怕我跑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葉以深很淡定的說。廟,就是劇組,她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而且快要殺青了,不會不顧一切的溜之大吉的。
幾分鐘后,夏晴天盯著橫在自己面前的保時捷生悶氣,方毅低著頭說好話,「少夫人,您就上車吧,您要是不上車,老闆一定會辭了我的,我發誓,你幹什麼我都不會幹涉,你把我當司機就行。」
夏晴天看他一臉為難,只好上車。
哎,誰讓她是個大好人呢?
蘇清雅兼職的地方是全球有名的快餐企業,因為是上午,客人並不多,她一看到夏晴天就激動的跑過來,將她拉到衛生間。
「好啊,過了這麼久才來看過,是不是快成大明星了,就忘了我這個朋友了?」蘇清雅嬉笑著打趣她。
夏晴天勾著她的脖子,哈哈一笑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咱倆可是一起睡大的。」
蘇清雅掐了她一把,「你胡說什麼呢,才出去幾天啊,葷話張口就來。」
「難道我們沒有睡過一張床?」夏晴天笑的很開心,「哎,你什麼時侯下班,我請你去吃大餐。」
「我去請假,等我一會兒。」
半個小時后,兩人坐在了附近一家環境優美的甜品店。
「讓我看看你,」蘇清雅雙手掰著夏晴天的臉,左右看了看說,「瘦了,尖下巴都出來了。」
「瘦了才好,瘦了好上鏡。」夏晴天從包里掏出給她的禮物,「給,你男神的簽名照。」
蘇清雅立刻放開她的臉,把簽名照拿過來,眼睛閃閃發光,「太好了太好了。怎麼樣?我男神真人帥不帥?性格好不好?」
「很帥,很好,」夏晴天老實回答。
蘇清雅更加興奮,簽名照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包包里說,「下次你再拍戲,我就去探班,順便看能不能偶遇我男神。」
「好啊,」夏晴天滿口答應,「你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挺好的。」蘇清雅笑道,「每天上課上班,回家倒頭就睡。」
「我真羨慕你,」夏晴天臉上的笑容淡去了許多,幽幽的嘆口氣。
蘇清雅眼眸微閃,想起那件緋聞,想了想問,「是因為葉以深和白依靈?」
「是,」夏晴天提起這件事就義憤填膺,「你說我上輩子做了多少壞事,怎麼這輩子這麼倒霉碰到這麼個渣男。」
「你和他……吵架了?」蘇清雅斟酌了一下措辭,畢竟她曾經和葉以深是那種關係。
「我要和這個渣男離婚,必須離!」夏晴天語氣堅定,眼中全是怒火。
「來,吃口冰激凌降降火,」蘇清雅咬了一勺冰激凌喂到她嘴裡,「你要離婚,那葉以深同意嗎?」
「他如果同意我就不這麼煩了。」夏晴天鬱悶之極。
「他和白依靈真的是網上說的那種關係?」蘇清雅問,她看到那條桃色緋聞時也驚住了,如果上面不寫明那個女人是白依靈,她還當成夏晴天呢。
「何止啊。葉以深娶我都是因為她。」夏晴天恨恨的吃了口冰激凌,一五一十的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最後總結說,「你說這個葉以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舊情人都回來了,我也很大度的願意讓出這個位子,他怎麼就不同意呢?」
蘇清雅聽了這麼一段恩怨情仇,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她早就知道葉以深很渣,卻沒有想到渣到這種地步。
「他腦子……的確有問題。」蘇清雅附和了一句,她想起四樓的那個聽雨閣,那個地方從不準外人進去,應該也是為白依靈建造的吧,從種種跡象表明,葉以深對白依靈用情至深,但為什麼不肯離婚呢?
「是吧,你也這麼認為是吧,」夏晴天找到了同盟,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說,「反正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我夏晴天雖然是個孤兒,無錢無勢,可我好歹是擁有獨立人格的,我才不屑於當別人的替身。」
「你說的對,可是……葉以深不是不願意嗎?」蘇清雅想,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告訴葉以深耳墜的主人是誰了,免得他更加不放過晴天。
「哼!總會有辦法的,」夏晴天信誓旦旦。
兩人在甜品店坐了許久,夏晴天說完糟心事,又說起拍戲的趣事,之後二人在附近吃了飯。下午有課,蘇清雅依依不捨的和她告別,「你照顧好自己,該吃飯還是要吃,別刻意減肥,你一點都不胖。」
「知道了,」夏晴天情緒有戲低落,抱著蘇清雅的胳膊不鬆手,「清雅,我就剩你了。」
「乖,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如果有一天你被出來了,就住到我那去,我們還睡一張床,我不嫌棄你。」蘇清雅摸著她憔悴的小臉說。
雖然她的生活沒有夏晴天如此精彩,但也過的非常充實,她沒有夏晴天的美貌和機緣,卻也沒有她那麼多的煩惱,所以並不羨慕她。
「還是你對我最好,」夏晴天鼻子都酸了,似乎以前兩人的隔閡都是上輩子發生的。
「好了,快上課了,我先去上課了,你這幾天如果無聊就來找我玩。」
「嗯,你快走吧,別遲到了。」夏晴天鬆開她的胳膊,目送著她離開。
二十多年過去了,她身邊還是只有蘇清雅一個。
「少夫人,回去嗎?」方毅看她上車后一言不發,主動開口問。
「不回去。」
「那您想去哪裡?」
「去……去夏家看看。」夏晴天突然很想知道家裡怎麼樣了,畢竟她是姓夏,她還有親生父親。
夏家別墅在A市的高檔小區,共兩層,前院種著花草,有一個車庫。
夏晴天以前住的房間在別墅的最角落,就算是夏季陽光最好的時侯,也很少有陽光照進來,但當她第一天踏進那間房的時侯,還是很開心,因為那是第一個屬於她的私人地方,而且相比以前她住的,很不錯了。
後來她結婚後,那間房子就空下來了,夏晴天想,現在應該堆滿了雜物。
其實她嫁給葉以深時,是有點埋怨父親的,公司周轉不下去,完全可以賣了這棟別墅換個小一點三居室,可是他的選擇卻是賣女兒。
如今知道了真相,她不埋怨父親了,如果葉以深打定主意要娶自己這個替代品,就會有幾百種辦法逼父親就範。
夏晴天坐在車裡沒有下去,這個時間父親應該不在家。她靜靜的看著住了三年的地方,心中淡淡的惆悵。
這時,別墅的門開了,出來兩個人,前面的那個女孩夏晴天都快要認不出來了,因為吃藥治療的緣故,夏薇薇比以前胖了整整兩圈,她身後跟著陳曉芬。
夏晴天的眼睛陡然濕了,陳曉芬曾經那引以為豪的一頭秀髮,居然有大半都花白了,眼角和額頭增添了很多皺紋,五十歲的夫人看起來快要接近七十歲。
「薇薇,走慢點,小心摔倒了。」陳曉芬扶著女兒的胳膊,另一隻手裡拿著個水杯。
「盪鞦韆,我要盪鞦韆。」夏薇薇搖搖晃晃的朝花園中央走去,那裡不知什麼時侯裝了一個鞦韆架子。
「好好,盪鞦韆,但是我們先把葯吃了好嗎?」
「不,不吃!」夏薇薇氣鼓鼓的說,一屁股坐在鞦韆上,自己開始玩。
「寶寶乖,吃了葯,媽媽等會兒帶你去買糖。」
「真的?」
「當然了,媽媽什麼時侯騙過你。」
夏薇薇權衡了一下吃藥和買糖,不情不願的接過杯子將葯吃下,然後皺著一張圓臉說,「好難吃好難吃。」
陳曉芬哄勸了兩句轉身進屋放杯子。
不知不覺,夏晴天眼眶濕潤,等回過神,臉上已全是淚水。
「走吧。」她輕聲說。
她知道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但看到曾經飛揚跋扈的陳曉芬母女,她還是忍不住同情傷感。如今,父親應該更難了吧。
回到葉家,方毅向老闆如實彙報了夏晴天今天的行蹤。說到夏晴天在車上哭的事情,葉以深不由的嘆了口氣,這個女人還是太心軟。
「夏成雄那個小公司最近怎麼樣?」他問。
「半死不活,剛夠每個月一家人的生活和夏薇薇的藥費。」
「去安排一下,給他多介紹幾個客戶,」葉以深原本是想看夏成雄自身自滅的,但聽到夏晴天哭,他改變了主意。總是有血緣關係的,多少深仇大恨都會隨著時間淡卻的。
「是,老闆。」
晚上,王管家親自端上去的飯菜又原封不動的端了回來。葉以深瞥見臉上浮現隱隱怒氣,「又不吃?」
「說沒有胃口。」
「她是想成仙嗎?」葉以深撂了手中的筷子,起身要上樓,忙被王管家攔住,「少爺,我看少夫人心情不好,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吵了。」
葉以深什麼都沒有說,徑直上了樓。
房間還是沒有開燈,瀰漫著一股傷心,此時,夏晴天蜷腿坐在陽台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西邊的天光一點點暗下去。
「為什麼吃飯?」葉以深五分怒意消了三分,只剩下兩分。
夏晴天聲音很輕,「為什麼不離婚?」
葉以深噎的差點吐血,都一天了,她怎麼還想著這一茬?
「離婚和吃飯能一樣嗎?」
「差不多吧。」夏晴天沒有回頭。
葉以深握緊了拳頭,「除了離婚,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昨天已經說過,不再和白依靈見面。」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葉以深眸光微動,「我也有件事不明白,想問問你。」
夏晴天沒有說話。
「以前我讓蘇清雅和夏薇薇都住進來了,你當初可是大度的很,這次不過是個前女友,你怎麼就非要離婚?」
葉以深緊盯著她的側臉,柔和而美麗。
良久她終於開口,「前段時間你對我很好,我想,或許我可以試著忘記以前的種種事情,我們就這樣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可是到頭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另一個人,我都覺得自己可笑。葉以深,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怎麼會有一個正確的結局呢?還不如趁早分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葉以深怔在當場,他沒有聽到她後面說的什麼陽光道獨木橋,他耳朵里只有那句「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她的意思是……她前段時間對自己動了心?
這個猜測讓他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隨即生出絲絲縷縷的甜意。
氣氛再次沉默,夏晴天沒有聽到葉以深的回答,疑惑的回頭,卻見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這人,難不成真的瘋了?
「葉以深,你……」夏晴天想說,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結果話沒有說完,他就上前一步,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在說離婚的事情啊,這個混蛋親自己幹什麼?
夏晴天心中厭惡,想要推開身前的男人,卻被他握住了雙手,她氣急,牙齒上下一口,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
猝不及防,這血腥刺激的葉以深吻的更加狂熱,整個人壓上來,將她死死的圈在沙發里。
夏晴天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等被壓到厚厚的地毯上,身前一片冰涼才回過神,拚命的躲著他的唇,又氣又急的罵道,「葉以深,你這個混蛋,我不是白依靈,你看清楚。」
葉以深抬起頭,目光深邃的如同一潭水,帶著炙熱和怒意,他低頭在她染血的唇上啃了口才低沉怒道,「我當然清楚你是誰,我要的就是你。」
「那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夏晴天,不是白依靈!」
葉以深被她氣的腦仁發疼,一把扯開她,手狠狠的上去,夏晴天喊了聲「痛」,葉以深才說,「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知道你是夏晴天。」
「呵呵,原來你是通過這個大小來區分我們兩個人的?那請問,我們誰的比較大?」夏晴天臉上帶著譏誚,她愈發覺得自己厲害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與他吵架。
葉以深直接用實際行動讓她閉上了嘴。
女人嘴巴刁鑽起來,他還真的招架不住。
他和她同床共枕一年多,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更加熟悉她,於是很快的她就淪陷了。
「葉以深,你這個……卑鄙小人。」夏晴天理智尚存,紅著一張臉罵道。
「還有力氣罵我?看來我的工作還不到尾。」葉以深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嗯!」夏晴天忍不住喊出聲,本能的向他靠攏。
「想了?」葉以深調戲道。
「滾開!」夏晴天用最後一點力氣去推他,卻被男人抱住。
「只要你說想,我就給你。」葉以深的唇在她唇上輕輕的碰觸,他硬朗雋秀的臉龐憑添了幾分妖冶。
夏晴天瞥過臉就是不說話,葉以深的手被徹底浸濕,他眼睛發綠,還是他先忍不住了。
夏晴天喟嘆一聲,葉以深動作著,不悅道,「真是不聽話的女人。」
地毯很厚,可是再厚,也經不住某人的動作,夏晴天腰疼的厲害,她斷斷續續的說,「去,去床上。」
「聽你的。」葉以深直接將她抱起來,走了過去。
近兩周沒有碰她,兩人又大吵了一架,葉以深「新仇」加「舊恨」一起來,自然精力充沛異常,後面夏晴天哭的嗓子都啞了,葉以深也假裝聽不見。
讓你想著離婚!欠收拾!
這場戰鬥一直過了零點才鳴金收兵,夏晴天像是被榨乾的一條魚,早早就翻白眼暈了過去。
事後,葉以深認真想了下夏晴天剛才問的那個問題。
他區分兩個人很簡單,看眼神,夏晴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股泉水,清澈濕潤。而白依靈,或許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久了,早已失掉了單純,卻多了一份精明,讓人猜不透這雙眼睛背後再想什麼。
除了眼睛,夏晴天的眉梢有一顆小小的痣,而白依靈沒有。
至於她說的什麼大小……
葉以深努力回憶了下當年的手感,再肩上前兩次見她,私以為,還是夏晴天的大,而且更漂亮,手感好。
當然,這些話他還是藏在自己肚子里比較好,免得懷裡的某人又炸毛。
他發現,自己對她越來越無法狠下心腸了,當然,除了在床上。
其他都可以商量,這是他的地盤,絕不允許她翻天。
窗外夜色沉沉,只有微弱的月光,偶爾有幾聲蟲鳴傳來,葉以深清理完兩人,抱著她睡覺時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讓她懷孕,那她是不是就不和自己離婚了。
她是個渴望家庭的人,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里。
葉以深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可行,大手不由的覆上她平坦的小肚,沒準現在這裡面就已經有了呢?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的心意轉變的會如此之快。上次她假孕的時侯,他去醫院差點掐死她,甚至為了折磨她懲罰她,讓她自然流掉那個不存在的孩子,將她關進獸籠,把她扔進房間三天都沒管。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她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他為了留住她,竟然想出用孩子來綁住她的腳步,讓她打消離婚的念頭。
到底是什麼時候,他慢慢的改變了?
第二天,夏晴天被渴的喉嚨冒煙,意識模糊之際,她閉著眼睛伸手去摸經常放在床邊桌子上的水杯,還沒有摸到,嘴邊就碰到了冰涼的水杯,下意識的張開嘴巴,涼水順著口腔流入喉嚨,然後滋潤全身,如一條將死之魚被放放進了大海里,瞬間就活了。
喝完水,夏晴天翻了個身繼續睡,但有人卻不幹了,將她翻過來,然後圈在一雙有力的胳膊中,她掙脫不開只好由著對方。
這一睡破紀錄了,直到下午三四點夏晴天才醒來,而枕邊那時已經空了。
望著天花板,夏晴天腦海中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鬱悶又忿恨,葉以深那個混蛋,每次說正事的時侯他都來這一招。
卑鄙,陰險。
門口傳來腳步聲,夏晴天不想和他說話,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葉以深在她床邊站了會兒,淡聲說,「醒了就起床吧,昨晚都沒有吃飯,吃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