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陳年舊事
見我遲遲沒有動靜,電話里的聲音接著說:「你可能沒聽說過我,畢竟你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那個時候我還在國外念書」
我半信半疑的問道:」你真的是我舅舅?既然是我舅舅,為什麼現在才來聯繫我」
我心想,雖然這人說的大體上都對,但也不排除是騙子的可能,如今的騙子神通廣大,指不定是通過什麼手段才了解到他的身世。
陳彥斌語重心長地說:「這事說來話長了,你現在在A市吧!我明天就能到A市,咱們可以見面細談,你想了解的一切,我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你」
「那好,明天見面詳談!」我和電話里的人約定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掛斷電話后,我緊張到不行,心臟在胸膛里」怦怦怦」的像打鼓似的止不住的狂跳,我不光有滿心的疑惑,又有種別樣的激動和喜悅。
我沒時間細想這個莫名的舅舅是怎麼知道自己在a市的,又是怎麼得到他電話的?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明天的見面上。
如果是真的的話,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舅舅的話……
我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已經沒有親人了,他的父親原本就是孤兒,母親又早早去世,父親走了,為我留下了一筆巨額的財富,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再也沒有親人了。
我本來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實,而且自己也看得挺開的,也沒有對此產生負面情緒,可今天這通電話居然告訴我,自己有可能還有親人。
這感覺就像是,你從來沒期望過天上會掉餡兒餅,可他在某一天卻偏偏砸到了你的頭上,真是百般滋味交織在心頭。
劉萱收拾完廚房的爛攤子回到卧室,就看見頭上包的跟粽子似的男子,正因為不明原因正在房間裏手舞足蹈地來回渡步。
劉萱靜靜觀察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的上前詢問道。:「小帆,你沒事吧?怎麼突然跳起大神了?別是把頭砸壞了,要不咱再去醫院看看吧。」
我維持著一種詭異的興奮說道:「我沒事兒。」
今天的夜晚顯得異常的漫長,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的舅舅會是什麼樣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精神的疲勞乏累彷彿蔓延進骨髓里,將異常的興奮抵消得乾乾淨淨,接著我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我特意去醫院將頭上纏縛的層層紗布取下,換上了看起來更清爽的綁帶,好讓自己看得精神一些。
我提前半個小時就來到了約定地點,地點和自己的住處,就隔了兩條街,那是一家有隔斷的西餐廳,人流量較少,有姣好的隱蔽環境,很適合聊天。
來到預定好的座位前,我點了些餐廳的招牌菜,一本正經的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指針剛剛走向,約定好的整點時間,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步履款款地向我走來。
只見那人約莫40來歲,梳著寸頭兩鬢微白,戴著一副黑色半框眼鏡,讓人覺得有種濃濃的知識分子的氣息,看那人走路帶風,步履矯健看樣子身體素質過硬。
「是趙帆吧,我是陳彥斌,是你的舅舅」那人開口道,和電話里的聲音並無二致,渾厚的聲音透露,透著一股子沉穩。
我單刀直入地說:「你好!我今天來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你。」
「這是理所應當的,只要我知道的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你。」陳彥斌鄭重的說道。
我一股腦的,把多年來埋藏在心中的,關於母親所有的疑問都拋給了陳建斌,還詢問了很多關於父親的事。
陳彥斌正如他所說的,事無巨細的替我解答了疑問,我也漸漸理清了整個事情的脈絡。
事情要從26年前說起,我的父母就是從那時開始有交集的,那個時候陳氏集團是國內赫赫有名的企業。
我母親陳華的父親,是陳氏集團的董事之一,我母親是名副其實的富家千金,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不過我母親從小就有先天性的心臟病,那時的醫療技術不發達,當時那種疑難雜症無法像現在這樣得到有效的治療,只能用從國外買回來的價格高昂的藥物維持病情。
那時的陳氏集團遭遇金融危機,面臨破產的威脅,當時有人為了吞併陳氏集團這個大頭 惡意的散布些小道消息。
導致陳氏集團的董事會內人心不安,許多董事以防萬一,將手裡半數的股權售賣給了許多散戶,讓有心人從中得利。
而我母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公,是少數幾個持有大部分股權的董事,他獨具慧眼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沒有一昧跟風的拋售股權,反而大肆高價購買。
為了保住陳氏集團,他聯合其他幾位董事,總共回收了陳氏集團45%的股份,挽救了陳氏集團分崩離析的結局。
當時的商業圈子魚龍混雜,市場秩序混亂不堪,又受金融危機的影響,更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妄想吞併陳氏集團的人眼見有人壞了他們的好事,明的不行,他們便打算暗地裡下手,想方設法的想讓我外公出售股權。
那些背後的人便把算盤打到了我母親陳華的頭上,他們打算動用黑道上的勢力綁架我母親,以此要挾我外公出售股權。
我父親和母親就是通過這個契機相識的,那天我外公的專職老司機因為身體緣故辭去了陳家專職司機的工作。
我父親是被這位老司機收養的孩子,老司機便讓我父親替他值班,某日雨天,我父親在接送我母親的途中遭遇了劫匪。
雖然我父親全力保護母親,但礙於他們人多勢眾,母親還是被劫走了。
之後事情卻有了轉折,母親不幸被劫走後,父親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將母親救了回來。
誰都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辦到的,恐怕只有母親知道當時的真相,現在也無法考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