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搏鮪魚
掛珥放線這段時間是最忙的，五島一郎也停下船，跑到船後來幫忙掛珥放線。漁夫們都是急性子，要是在船上做錯了事，五島一郎也不會客氣，不是上去一巴掌，就是一腳。
這種時候，張誠和李磊還得點頭喊一聲「嗨」，這都是船上的規矩，張誠也是學來的，可是張誠自己覺得自己沒有病，挨了一下之後呢，根本嗨不起來啊。
不過為了賺錢，也就忍了，誰讓船上船長就是老大呢。
忙了一個多小時，全掛上活餌放完魚線后，張誠和李磊繼續分揀魚，五島一郎又回到駕駛艙開船。哪裡有魚，老漁夫們心裡都有數。
黑鮪魚雖然不是在某一地固定活動，但活動規律也是有跡可循的，不然僅靠運氣漁夫豈不是要餓死。
現在船到了大間町的西面，也是現在叫做日本海以前叫做中國海的地方，這裡現在是俄國日本朝韓交界的海域。四國的漁船，都有來這裡捕魚。理論上，中國的漁船也可以通過黑龍江的出海口來這裡捕魚的，不過，俄國水兵們喝醉了之後呢，經常向中國漁船用機槍掃射。久而久之，也就沒有黑龍江出海的中國漁船了。
分揀完漁獲之後，已經九點多了，張誠選了三條鱈魚，李磊去燒水，到船上廚房去做飯。200噸的船上，設備還算齊全。不只是有一個微波爐的小船能比的。
六點上船，到10點才能吃早飯，也是沒誰了，不過，上船的時候，都是講好了船長包飯，張誠和李磊自然不會去花錢吃飯，在日本一份便當幾百日元，花錢還吃不飽，有這錢還不如買點糖果。餓了就吃一塊，先頂著，習慣后也就好了。
至於傳說中的日本半價便當，看過便當的動漫吧，為了搶半價人腦子都能打出狗腦子來。那也是一般人類能夠染指的區域嘛。肯定不是。
早飯除了一人一條煎鱈魚塊之外，還有一人一個杯麵，也就是速食麵，還有一人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豆麵包。
這樣，雖然簡單，不過，飯菜湯都齊了。五島一郎雖然是船長，並非是窮人，但是和張誠和李磊吃的一樣，並沒有給自己開小灶。
因為在船上也不是一天了。張誠知道五島一郎的苦，出了一個癱瘓在床的父親，五島一郎還有三個長得不夠漂亮的女兒要養。
要是女兒漂亮些，在日本不是去做青春偶像，就是去拍電影啊，拍電影啊，拍電影啊。總算能養活自己。女兒不夠漂亮的話，沒有豐厚的嫁妝，嫁人也很成問題。
做父親的，五島一郎自然不希望女兒找個窮小子隨便嫁掉，所以，豐厚的嫁妝，那就是錢的問題了。
張誠就沒么多閑事，出來打工呢，自然是為了賺錢買房娶老婆的，老婆最好奶大屁股大，長得再漂亮點，那就更好了。就是不夠漂亮也無所謂，晚上關了燈不都這麼回事，放在家裡還安全。
吃完了早飯，三個老煙槍聚在一起開始抽煙聊天，船上已經用了自動駕駛，至於魚線上如果上魚了，蜂鳴器會叫的。船上的探魚聲納如果探到黑鮪魚那麼大的魚，蜂鳴器也會叫的。
三個老爺們，扯著扯著就談到女人身上了，作為大間町人，五島一郎一開口就是青森縣的女人如何如何，東京的女人如何如何，大間町的女人如何如何，仙台的女人如何如何。
五島一郎口中好像日本女人都是出來賣的一樣，不過，考慮到日本女人婚後的出軌率和婚前的援助交際率以及上鏡拍片率，好象日本女人還真的是出來賣的。
不過五島一郎也就是因為是日本人，才能在東京的歌舞伎町一番街上享受到日本女人的服務，張誠和李磊這樣的外國人要是去了，那隻好享受菲律賓女人，越南女人，韓國女人甚至中國女的服務了。
總的原則就是呢，日本妞不給外國人玩，這也是文化差異了。要是外國人去了國內，不管你是黑人還是老頭子，綠茶妹們可是用腳踢都踢不走啊。
李磊還好，畢竟是上過大學的，身邊也沒缺過女朋友。張誠就不行了，一點也沒有經驗，只能跟著傻笑，也不知道自己笑個什麼勁。
聊天正盡興的時候，聲納上面的蜂鳴器響了，五島一郎跳起來，衝到聲納顯示器前看了一會，喊道：「去後面準備吧。是鰹魚群。」
張誠和李磊聞言去了后甲板準備著。其實也沒什麼事，一條魚線上三百多個鉤子呢，不能一咬鉤就收線把。總要等一條魚線上面掛上幾條大魚，才好收線不然兩百噸的走線漁船，從僱人到油費、冰錢等，都是成本。
而且，大間町的漁夫們為了保證漁獲的新鮮都是早出晚歸，一天放不了三次線的。一天二次放線，總不能就釣幾條大魚把。咬鉤的也不止是黑鮪魚，愛吃鯡魚的多了，所有的金槍魚都愛吃鯡魚，鯊魚也是一樣——但是，鯊魚是沒有什麼經濟價值的，除非專業的捕鯊船。
五島一郎說的鰹魚和黑鮪魚一樣，都是金槍魚的一種，不過黑鮪魚是金槍魚中最貴的一種，鰹魚是金槍魚中最便宜的一種。
在日本，鰹魚經常被作為魚乾，戰國時代，武士們身上經常掛一個鰹魚乾，作為口糧和盾牌來用——你沒看錯，的確是能作為盾牌來用。
因為鰹魚乾夠硬，號稱魚的木乃伊，要用木匠的刨子刨成魚花才能拿來做湯喝。直接拿一根鰹魚乾，不論是用來擋箭還是砸人，都是極好的武器。
總的來說，鰹魚也屬於經濟魚獲，沒必要放過的，而且，都是金槍魚，鰹魚有了，黑鮪魚還遠嗎。到了下午一點，後面魚線的蜂鳴器響了幾十次之後，在五島一郎命令下，張誠和李磊開始收線。
魚線上面，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金槍魚被拉了上來，鰹魚也就罷了，仍冰倉裡面蓋上冰就是了，其他的金槍魚因為價值高，剛上來就要開膛破腹去掉內臟放干血，然後再冰藏。
不立刻放干血會影響金槍魚肉質的，賣不上價錢的話，老闆會殺人的。這還真不是說笑，一條金槍魚到了築地市場，哪怕不是春拍的漁王，一般兩百公斤的黑鮪魚價格也在幾百萬日元上下，要是沒及時做好處理，肉質差了，那就只值幾十萬日元了，為了幾百萬日元，老闆有什麼不敢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