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那些人是誰？
對於這樣的結果，紀司霆早有預料。
不過在顧念說出口的時候，他吃飯的動作還是微微一頓。
半晌。
才抬起頭。
“決定好了麽？”
“嗯。”顧念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
紀司霆暗暗點頭，表示明白。
稍後，他給顧念夾了排骨，隨意問：“離開紀氏打算去哪裏？或者……“
他微微一頓，似有所指：“打算做什麽？”
顧念也不避諱，回答：“去查我媽現在在哪。”
“有線索了？”
“沒。”顧念搖搖頭，“但我想自己動手調查，找線索。”
曾經發生過的事，總會留有痕跡。
就算被人抹掉了，也會有抹掉的痕跡吧。顧念想。
讓她在紀氏的辦公室再坐下去，她想，她也坐不住了。
年初的時候，知道沈離蘊可能還活著，她工作的意願就不太強烈了，加上現在，上次去獄中見過顧依諾後，從她嘴裏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
顧念說：“我明天想去警局走一趟，見見吳麗蓉。”
之前顧念便將那天顧依諾狂躁之下所說的，全都告訴了紀司霆，現在顧念說這句話，他也能明白她的意圖。
紀司霆說“好”，隨後又開口：“我等會讓陳揚安排一下。”
顧念淡笑：“好。”
有紀司霆的安排，她明天見吳麗蓉也相對方便先，沒有那麽多繁瑣的程序。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下午，紀司霆去公司的時候，吩咐了陳揚。
陳揚立馬著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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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帝都監獄。
吳麗蓉和顧念麵對麵地坐著，中間隔了一麵厚重的玻璃。
望著對麵麵容精致的顧念，她眼中如淬了毒一般陰森，握著電話柄的手力道也在加重。
語氣冷冽：“你對依諾做了什麽？”
對吳麗蓉不甚在意的語氣顧念毫不在意，甚至無視，她聲線慵懶，“做了什麽你不是知道了麽？”
吳麗蓉雖身在獄中，消息不比以前靈通，但始終會有人將消息帶給她。
早在幾天前，顧依顏就將顧依諾入獄的消息告訴了她。
還將她入獄的原因也一並告知了她。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消減吳麗蓉對顧念的恨意。
無論她的女兒做錯了什麽，都不應該由人這麽對待。
在開會的時候，當場被抓走……這是多大的侮辱啊！
以後依諾還怎麽在上流社會做人啊！
吳麗蓉眼眶發紅，用近乎如同一把沾滿了血的刀子的目光狠狠地剜著顧念。無處不在表達著她恨不得殺了顧念。
對此，顧念也隻是一聲輕嗤。
“你的女兒怕是沒人能比你更了解吧？她到今天也隻是自作自受，就跟你一樣。”
最後一句，“就跟你一樣”猛然打消了吳麗蓉目光中的狠意。
讓其瞬間偃旗息鼓。
就跟她一樣……
媽媽入獄，女兒也跟著入獄……
這都是她教出來的啊！如果當初顧依諾起了壞心思，是她阻止，她是不是不會在當今法治社會中做出這種買凶殺人的事情呢？
吳麗蓉不由開始深思起來。
隻是，顧念沒有多餘給她深思的時間。
探監是有時間限製的。
她還有其餘問題要問。
話落，顧念醞釀了兩秒後，問：“當年是不是你和另一夥人聯手殺害我媽？”
到現在，吳麗蓉也已經知道了沈離蘊和顧遠明的真實關係，更是知道了顧念壓根就不是顧遠明的親生女兒。
她進獄後，才愕然回首自己這麽多年，恨錯了人。
自己進監獄，也是因為自己幻想出來的假想敵。導致自己一步錯，步步錯。
當初剛進監獄時，她還難以忍受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突然從豪門變成囚犯的生活，但隨著時間流逝，她逐漸習慣，逐漸認命了。
她都開始想，隻要她表現好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結果就在她開始認命的時候，突然得知自己的大女兒步她的後塵，在社會上鬧出“母女前仆後繼入獄”的醜聞。
自她知道緣由後，就沒有一天是不恨顧念的。她甚至想過，等她出獄後，就去親手解決顧念。就算賭上自己的餘生。
反正，從她入獄的那天起，她早就被富太圈除名了。
顧家，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從她入獄這麽久，除了一雙兒女，顧遠明沒來過一次。
吳麗蓉早已寒心。
原本強烈要殺了顧念的心，在她這個問題出來，猝不及防地怔愣了一下。
吳麗蓉麵容震驚，喃喃道：“你怎麽知道？”
這件事，她誰都沒有說過，連平時最親近的大女兒也沒有念過一句。
所以，顧念是怎麽知道的？
顧念不語，麵色有些陰沉。
從吳麗蓉這副表情上，顯然就已經有了答案。
半晌後，她平淡中卻帶了一股咬牙切齒地問：“那些人是誰？”
“那些人”三字，顧念咬得尤其重。
她有預感，那些人就是顧依諾口中的“她媽那邊的人”。
那句“你媽那邊的人想要你們母女倆都死”還猶記在耳邊。
每當深夜她踏入夢境中時，一場美好的夢境瞬間轉化為荒野遍布，這句話也如魔咒般地一直響徹在她耳邊，無休無盡，一直到她在夢中驚醒。
在顧念問出這一句話後，吳麗蓉噤聲了。
隻見，她麵露驚恐，似是在懼怕。
吳麗蓉陷入到了回憶之中。
不論是跟了顧遠明前還是跟了他後，她有事沒事還是會約小姐妹去酒吧玩。
原先她就是酒吧的一個舞女，後來跟了顧遠明後，手上的錢也多了，就喜歡到那原先的酒吧去闊綽一番，讓人見見她那有滋有味的生活。
從小便家境貧窮，那種眾人羨慕的優越感，實在是讓她太過享受。
漸漸地，她內心的不滿便越來越大。
她已經不滿足隻是顧遠明見不得光的情人了，她想成為名副其實的顧太太。
她並不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什麽不對的，她好歹也是個會下蛋的母雞。
給顧遠明生了三個孩子，兩女一兒。
也是讓顧遠明後繼有人了。
可那沈離蘊呢？她生的是女兒。
女兒怎麽能繼承家業呢！終歸是要成為一攤潑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