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她也是不是還能活著？
似是知道顧念的下一個問題是什麽，紀司霆又：“他們兩個飯都已經吃過了，就差你了。”
“那你呢？”顧念聲音還是啞啞的。
紀司霆輕笑，“沒，等你一起吃。”
罷，他指向餐桌上熱乎的飯菜，邀請：“來嚐嚐我的廚藝？”
由於之前幾次差點炸了廚房，紀司霆為自己解釋：“這些可都是我向那些餐廳大廚請教來的，精心苦練了好久。”
“你就賣我個麵子，嚐一嚐！”紀司霆嘴角含笑，眼睛裏滿滿是期待。
顧念盯了那一桌餐良久，點頭應下，“好。”
然而，紀司霆剛站起來，打算去廚房裏盛飯，顧念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昨晚……”
她隻了兩個字，便被紀司霆打斷。
“昨晚的事等會再，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肚子填飽。”紀司霆不容拒絕地將顧念打橫抱起，走了幾步至餐桌旁，才將她輕輕放下。
“在這呆著，我去盛飯。”他叮囑著。
身後，顧念望著紀司霆的背影，隻覺得心中暖暖的。
這個男人，不論在做什麽事，最先想的，都是她的健康與平安。
顧念聽紀司霆話，乖乖將飯全部吃下，一粒不剩。
對麵，紀司霆早就吃完了飯，見顧念也漸漸停下了筷子，看她的麵容，也知道她想問什麽了。
“昨晚的事情，我讓那個私家偵探繼續調查下去，直到今早上，他傳給我了一張照片。”
紀司霆的麵色猶猶豫豫，這讓顧念有了些不好的預福
“照片呢？給我看看。”她努力穩著聲音，平靜道。
紀司霆沒有即刻拿出照片，而是再次叮囑著：“那你答應我，待會看完照片，不能衝動。”
本來顧念心裏就有點不詳的預感，現下紀司霆這麽一，她越發覺得，那照片可能不在她的接受範圍內。
但盡管如此，顧念還是點零頭，“好。”
既然開始調查了，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
……
即使顧念已經給自己做過千萬遍的心裏準備，但在她看到照片時，內心還是受到了不的衝擊。
望著照片上出現的人，顧念瘦的骨頭形狀清晰可見的手緊緊攥緊了餐椅兩旁的扶手，唇齒發抖，眼眶中的淚珠搖搖欲墜。
她用最後的理智緊緊得克製住自己，眉頭擰緊，隻問了一句：“這照片，是真的嗎？”
隻見，泛黃的照片上，一輛大卡車還好好的立在那邊，而那輛精致昂貴的汽車卻已經被卡車撞成了渣，大卡車的巨輪之下，還有一個女人，但隻剩下半截身體。
場麵驚心又觸目。
然而，這場景之外，照片中還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雖然他隻露了半邊臉，但隻要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身份。
那分明就是顧遠明！
死者的丈夫啊！
凝著那張照片，顧念話的力道，都瞬間減弱了不少，給饒感覺就好似隨時要暈厥過去，紀司霆臉上浮現了層層擔憂，生怕顧念身體承受不住。
一邊，他心裏也在懊悔，早知道再緩緩告訴顧念了。
但現在，顧念已經看到了，他也隻能回答，“是真的。”
頓了下，他補充著：“照片傳來的時候，我讓紀風去調查過真偽。”
他確認道：“照片是真的。”
就這一句，成功擊垮了顧念。
她痛苦地閉上了眼。
麵前的照片也瞬間被她擰成了團。
一顆顆眼淚自她眼角滑落。
顧念終究還是沒忍住，將心裏的怨恨和昨晚憋在心裏的話罵出了聲。
“為什麽啊？”
“我媽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顧念抱住紀司霆的腰，將自己埋在他的懷抱之鄭
“他顧遠明出軌就出軌，為什麽還要我媽媽的命啊！！”
“我媽到底哪裏做得不好，哪裏礙著她了啊！”
顧念整個人急得跳腳。
就像孩子被搶了心愛的玩具，整個人哭得尤為傷心。
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
“為什麽啊！”
“我媽媽那麽好，沒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嫌棄他窮，義無反關嫁給了他，後來顧遠明有錢了，就開始嫌棄我媽了，他顧遠明怎麽可以這樣？”
“做人怎麽能這樣啊？？”
“為什麽！”
“為什麽啊！”
到最後，顧念哭得，就隻剩下這句話。
隨著情緒的激動，她雙手不斷垂著桌子或椅子，紀司霆看著都疼，將她的雙手牢牢攥住。
“顧念，要打就打我，別打桌子疼了手。”
他：“你就把我當成顧遠明好了。”
顧念心裏的怨和恨實在是憋得太久了，在這個檔口，她沒辦法再憋住了。
再忍，她知道自己會瘋，會再一次抑鬱、自閉。
聽到紀司霆的話，她捶打桌椅的手逐漸轉為錘他的胸膛。
每一下，都用盡自己最狠的力氣。
恨不得想將麵前的人置於死地，她已經分不清前麵站著的人，是顧遠明還是紀司霆了。
一下，兩下……
顧念已經打得麻木了，她不上來自己是痛還是不痛，此刻她隻想殺了顧遠明。
然而，麵對女孩一次一次的捶打，她對麵的人麵上痛苦不顯，卻心疼萬分。
顧念昨晚受了刺激，現在才剛吃零飯，整個人卻依舊處於無力狀態。
要不是紀司霆扶著她，她連站都站不穩。
更別打在紀司霆身上的拳頭了。
於紀司霆來，顧念的那點拳頭，基本與嬰兒的拳頭相差不大了。
好久之後，紀司霆感覺到顧念打累了，動作變慢了不少，他蹲下身，“心裏好受點了沒？”
顧念無力地坐在餐椅上，雙眼目視前方，呆滯無光，好像靈魂出竅。
對於紀司霆的話，她用了好久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機械地轉過頭，對上紀司霆的視線，顧念聲音嘶啞：“你，如果……當年我早點察覺到……顧遠明在外麵有人，我趕緊勸我媽跟他離婚，那你，現在的局麵會不會不是這副模樣，而我媽她也……她也是不是還能活著？”
顧念聲音沙啞至極，話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
她身體狠狠顫抖著，帶著絕望的哭腔，讓人感覺她隨時會因為喘不過氣而窒息喪命。
對於顧念的話，紀司霆不知道怎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