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銷售總監
「什麼構思？」關浩的語氣不冷也不熱。
「憑你這身醫術，本來可以代言很多廣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低調，但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你要是肯高調一回，我保證你們之間的合作協議很快就完成。」
聽她的意思，似乎也知道關浩看舒公子不順眼。看來是抓准了自己的軟肋而來。
代言廣告，這個事他還真沒有想過，要是對大局有幫助，倒是能考慮。
「把你的詳細計劃說說看。」關浩說道。
舒公子看他們聊得這麼投緣，就放了心，現在是時候退居二線了。他悠悠地站起身來，笑道：「那你們就商量一下吧，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等你們好消息。」
看著舒公子走後，關浩及時打探口風，問道：「你跟你老闆多長時間了？」
「三年了，我在M國就開始跟他。」溫欣倒也坦誠，看不出有任何遮掩。
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三年前就拉攏了溫欣這樣的人才？這到底是個什麼人？普通人出來混可沒他這番氣迫。相處了好幾天，關浩對那舒公子似乎多了點好感，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溫欣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份文件，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就跟你聊一下我的詳細計劃，我也長話短說，希望你上電視節目做個專訪，提高一下知名度，然後接個廣告代言，再往後面，就差不多水到渠成了。」
「除了上電視，還有其他辦法嗎？」關浩不太樂意地抿了口啤酒。
「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溫欣仍然堅持道，「醫政處的工作我已經做好了，但他不是很放心，現在應該在你那家醫院開始試藥了，只要試過沒問題之後，之後的工作，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關浩沒有發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而實際上他卻是在思考中，此次事件大部份傷者都進了麗人醫院，加上這會是病發旺季，葯庫是完全撐不住了，院方也不得不接受溫欣的提意。這一招趁虛而入實在是高明。
「嗯，我再考慮一下，想好了我聯繫你。」關浩心煩意亂地說道。
沉默許久，溫欣忽然道：「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順心，做生意的話，精神狀態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上節目專訪。」
雖然這是跟利益掛了溝，畢竟還是被關心了一次，關浩有點感激，說道：「你等我消息就是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傢伙可真是怪人了，有錢賺還心事重重。溫欣對他臉上那股躁氣很是費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決定委屈一下自己了。
「那麼……初次合作，我想我們應該彼此了解一下，要不去外面逛逛，順便再聊一聊？」溫欣神色古怪地說道。
關浩也沒拒得太絕，泡妞本來就是人生頭等大事，要是搞不好把這個女人拉攏過來，撬了舒公子的牆腳，對去后幫助舒菲來說也算功德一件。雖然說對舒公子有了一點點改觀，但也不代表會站在他那邊。
「好主意，去逛逛商場如何？」關浩提議道。
「你想購物？」
「我有個習慣，跟美女第一次見面，都要送個禮物給她的。」
關浩帶著她坐上了自己的跑車。
「不賴啊，這車子是你的？」溫欣對他這輛車十分意外，醫生的工資再高也沒有牛到這種速度吧？據她所知，舒公子跟他之間的合作尚未結帳，唯一的可能便是個富二代。
要說關浩是富二代，他也富得跟別人大相庭徑，除了鍾麗柔跟小青，幾乎沒有人知道他這輛跑車是用美男計騙來的。
「嚴格來說也不是我的。」
「那就是借的了？」
「錯，是騙來的。」
溫欣半信半疑，卻有一點能肯定：此人相當老實。
到新新商場逛了幾圈，關浩只買了一隻勞力士，無奈溫欣正眼都沒瞧就婉言拒絕，無形中等於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不喜歡的話我就自己帶了，不過，有件事情我真的很想幫你，不知道你肯不肯給我這個機會？」關浩把她請上車后，拉好了安全帶，言語中意有所指。
學雷鋒也不是這樣學的吧？「幫我？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嗎？」溫欣忍不住笑道。
「其實我並不是誰都願意幫的，看你是個美女的份上我才會仗義出手。」關浩說道。
果然和二公子說的一樣，這廝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溫欣嘴角處揚起一絲蔑笑，說道：「那你想幫我做什麼？」
關浩尚不知已經被別人算計了，還一根熱心腸地說道：「你右夾頰上那顆肉痣，太影響你的美感了，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一刀幫你切掉，用我的獨門秘方，保證不留疤痕……」
沒等他說完，溫欣噗哧一笑，打斷道：「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並不覺得這顆痣會能影響我的美感，心領了。」
聽她這麼一說，關浩倒是有點意外，愣道：「不會吧？女孩子不是都追求完美的嗎？H國的家長呢，在女兒小的時候就會開始幫她存壓歲錢，等到長大之後，這筆錢將做為整容經費，所以你才會在韓劇上看到那麼多形形色色的美女，不知你知道否？」
溫欣也微微一愣，H國的整容技術舉世聞名她倒是了解，但這一項知識她還真沒聽過，忍不住好奇道：「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吧？難道你在H國長大的？」
切！
既然已經說開了這個話題，關浩不屑地笑一聲，又侃侃而談：「以你的專業，不知道也不怪你，但我是從事醫學專業的，根據某權威美容專家分析得知，H國的女人大多長國字臉，當然，也有瓜子臉的，但她們的瓜子臉形狀都是倒過來的，所以不整容的話還真沒幾個敢出來見人。但有一點是真的，她們的身材普遍都長得很好，只是這臉嘛……不敢恭維啊。」
「呵呵……」溫欣被他這番言論惹得忍俊不禁，尤其是說到人家的瓜子臉形狀倒過來找時，她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不倒翁，差點笑彎了腰。
「你這是種族歧視吧？何必呢。」
關浩一聽就不答應了，正兒八經地說道：「種族歧視？喂，你可不要能冤就冤啊，這都是有科學根據的，你也完全可以用常識推斷，為什麼M國和島國的科技這麼發達，偏偏就H國的整容技術最出名呢？這都是市場需求惹的禍呀。」
「哈哈……」溫欣這回卻笑得真燦爛，舒公子叫她來盯一盯這個傳說中的大壞蛋，說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卻沒想到這人如此風趣，逗得她完全就亂了方寸。
關浩也不知她在笑什麼，平常聽人說某部份人天生就有愛笑的細胞，看見別人走路摔一跤都能笑上一整天，看來不假。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所以呢，從H國的棒子身子上不難推斷出，女人的臉是非常重要的，我真的沒有吹牛，只要你答應，我可以讓完美很多……」
溫欣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掩著肚子說道：「打住，我絕對相信你是醫學界的驚世奇才，但有些事情以你的閱歷是不能明白的。」
這麼大口氣？說得好像你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一樣，最多不就是比老子大個兩三歲，用得著拽成這樣嗎？關浩沉下臉色，專心地看著前面的馬路，握緊了方向盤，說道：「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嗯，姐姐今天教你一課吧，人呢，是沒有完美的，盲目地追求完美只會把自己變成一個虛擬人，明白？知道什麼叫虛擬人嗎？算了吧，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就說我這顆痣，大把技術可以脫掉，如果我想的話，又何必勞煩你關神醫出馬呢？」溫欣也侃侃說道：「我反而覺得，這個小小的缺陷，恰好使我的容貌更加有美感，而且，更加真實！」
此番長篇大論，擲地有聲，聽似誇誇其詞有造作之嫌，卻又在情理之中，富含哲理性。關浩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反駁的句子，只好喪氣道：「既然你這麼堅持，當我多管閑事吧。」
「我到了，麻煩你，希望明天可以得到你的好消息，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個最棘手的病例，在媒體眾目睽睽之下一鳴驚人，然後輿論效果渲染方面，到時我自會安排……」溫欣打開車門下了車，仍然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沒了。
「不用。」關浩立刻打斷道：「我突然想起來我認識一個記者，這次她一定能幫忙，代言廣告這個計劃，你『隔岸觀火』坐收漁利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能搞定。」
「那就最好了，再見。」溫欣若有所思地點頭笑道。
跑車駛入大道時，關浩看了看時間，才二十一點多鐘，早得很。由於醫院裡這段時間人力資源有點緊張，他決定回去幫點兒小忙，順便看看自己主治的那個斷臂學生的具體情況。
醫院裡今晚比較安靜，尤燕和宗偉江等人都下了班，裡面留下來的都是沒什麼交情的小嘍羅，也有三兩個大牌醫生。走到歇息病房時，發現那傷者的父母正坐在床邊唉聲嘆氣，痛心疾首地輕撫著兒子那半截胳膊。
站在病房門口，關浩嘴裡唸唸有詞：「難道斷胳膊斷腿的，就真沒辦法再長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