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殺人滅口

  一個下午眼看就快過去了，前前後後關浩開了有十幾副藥方，不該多開的一劑也不多，始終遵守著自己做為醫生的道德準則。鄭主任自從被他砸了一禍天靈蓋后，就再也沒敢向他傳授邪門歪道。


  關主任也去找院長告過狀，院長的態度是保持中立，聲稱各人有各人的原則，他既不反對鄭主任為醫院的收入著想，也不敢批評關浩，只要他這塊招牌留在醫院，少賺點錢沒有什麼關係。


  說到關浩這塊招牌，除了大病令他有限的醫學知識束手無策外，基本上不再使用氣功。在病人少的時候他就凝神靜氣修鍊元氣，築基期在短短半天時間內就穩了根基，開始向中期加快速度。他不敢鬆懈，魔尊毒煞已經發來戰書，第二回合戰爭也不知道何時會打響。


  「不知道鍾麗柔那邊有消息沒有……」關浩失神忖道，差不多兩天了，居然這麼風平浪靜，只希望不是暴風雨的前兆吧。


  ……


  鍾麗柔正坐在自己的法拉利裡面盯著掌中的微型筆記本。兩天過去了，這是第三天，趙平始終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每次出門都是去超市買速食麵，回到屋裡就是呆一整天沒有出來。


  她無意間又想起了關浩，不由感嘆他的醫術之神奇，自從被他的氣功洗禮后自己的身體好像洗筋伐髓了，身體里精力充沛，呼吸順暢，只覺得全身子上下的每個毛孔都是互相暢通的。只見她拉下衣領，看了看自己美麗的香肩，不禁愣愣失神。其實她並不在乎那條刀疤，在戰場上打滾，皮外傷在所難免，只是關浩那小子的醫術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突然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晃了一下，一道門被拉開，趙平從裡面走出來。


  鍾麗柔心神一振，拉上衣領對著微型通訊器道：「小青，好了嗎？有情況，趕快回來。」


  不多時小青從馬路對面絲毫不顧淑女形象地跨過安全欄，幾個箭步奔過來。


  「什麼情況？」小青鑽進車內，說道。


  「趙平出來了。」


  「切，這也叫情況？好幾天了他每天都出來兩次，也不見得有什麼情況可言。」小青埋怨道。


  「哼，我就不信他還能憋多久，就算他不去找別人，我相信遲早也有人會找上他。」鍾麗柔柳眉一瞥，冷笑道。


  一個右臂綸著紅巾的交警正屁癲屁癲地追過來打算罰小青個兩百元大鈔，奈何鍾麗柔一踩油門，濺了他一臉車尾煙，揚長而去。


  做為即將要長期戰鬥在前線的女特工，鍾麗柔的跟蹤技術自然不是蓋的，為了不讓對方發現疑點，她特意把車停在與趙平住處相隔三條街的地方，一旦發現情況，以她爐火純青的飆車技術，在趙平從四樓走下一樓那八條樓梯之前趕到現場假裝尋找停車位是輕而易舉的事。


  然而一個特工怎麼會幹這種應該由警察乾的事情呢？這事還得追塑到一個月前，龍組特工出了一個非常狗血的考核任務，她被分配到香港做警察卧底，調查一宗毒品案，不得依靠任何人力和支援，最多只能帶個助手。一查就查了一個月，直到三天前才查出端倪。本來打算把趙平抓回去嚴刑銬問，陰差陽錯之下遇到關浩，同時也被他指點了一招「放長線釣大魚」，現在想來這招的確比嚴刑銬問要高明一些，甚至她覺得關浩實在是個當特工的材料。


  趙平也沒有東張西望，走在路上腰板還挺得筆直，一點做賊心虛的模樣都沒有。然而他的自信卻給鍾麗柔等人減低了跟蹤的風險。


  「這次他怎麼走這條路？好像不是去超市了。」小青推了推墨鏡，說道。


  鍾麗柔也戴著太陽鏡，一身哈韓淑女裝打扮顯得陽光嬌氣，魅而不俗，一路上面對百分之百的回頭率依然很淡定。她沒有像尤燕和李瑤或者是舒菲那種風情萬種的撫媚，但長期的鍛煉也保留了一副魔鬼身材，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十分標準，穿上修身長筒褲更加撩人。


  聽小青這一說，她分析道：「肯定是忍不住了，要是我估計沒錯，他應該是去找電話亭。」


  果然不出她所料，趙平走到一個電話亭處，毫不思索地鑽進去提起了話筒。


  鍾麗柔和小青決定兵分兩路，覺得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


  然而令她們抓狂的是趙平打完電話又往住所的方向走，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渾蛋，去夜不眠地伺候了你三天，你怎麼還不死？」鍾麗柔跺跺腳跟，懊惱地回到車上，只好打開筆記本的屏幕，繼續監視。


  那一天關浩離開之後，鍾麗柔為了謹慎起見，在這棟公寓樓的每一截樓梯上都裝了一個針孔的攝像頭。筆記本的屏幕上分割成四個小窗口。


  趙平回到公寓估計還要幾分鐘。


  此時屏幕里有個人影引起了鍾麗柔的注意，這人正從第三樓的樓梯往下走，樣子非常陌生，七尺身材，軍人式的短平頭，額頭下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清一色的黑衣服，整個人走起來像個影子，步伐非常穩健，給人一種受過專業訓練的感覺。


  三天來鍾麗柔已經把這裡的每家住戶每個人都認識了，卻從來沒見過這號人物，估計是來探親的或者是哪戶人家的朋友吧，所以她就沒有多想。


  幾分鐘后，小青逛了幾圈也回到車裡。


  「怎麼樣？還是沒情況吧？我看這事憑咱們倆是很棘手了。」小青一回來又開始埋怨。


  「你是不是欠打？」鍾麗柔斜了她一眼。


  小青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就開始閉目養神。


  此時趙平也回到公寓，鑽進了自己的屋裡，一切依舊，風平浪靜——


  鍾麗柔也有些喪氣了，這樣盯下去，只怕大魚沒有釣到，自己倒先累死了。女人天生就是蠻不講理的動物，剛才她還覺得關浩的點子高明，現在想想，完全是他娘的餿主意，這跟守株待兔有什麼區別？

  突然間，象徵和平的白鴿子飛過的天空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某一棟公寓棟中間不知道是誰家倒霉了，出來幾十條大大的的火舌，玻璃碎片天花亂墜般灑下。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突然恐慌四起，有人第一時間拔打了１１０和１１９。樓上烽煙衝天而起，一些差點被殃及池魚的小魚小蝦驚惶失措地奔下來。仔細一看爆炸的是四樓，四樓以下的居民無疑是上輩子積了德，紛紛逃到樓下，場面異常混亂。四樓以上的就倒大霉了，樓梯口處竄出的火舌勢頭十分迅猛，根本無人敢越前一步，於是就前撲後繼地奔上樓頂，以避免成為一隻無辜的烤鴨。


  鍾麗柔和小青第一時間下了車，趕往現場。


  只聽小青驚呼道：「是趙平！那是趙平住的地方……」


  什麼？鍾麗柔花容失色，守了三天兩夜的線索，居然就這樣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