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7 會見沈冰
「馬總,沈冰到了。」
馬哲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昂首挺胸走向一側的會議室。
沈冰看到馬哲出現,連忙起身微微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您好,馬總。」
馬哲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沈主任,好久不見,請坐。」
沈冰異常尷尬,眼神飄忽不定,若有所思坐了下來。
等李雨薇出去后,馬哲雙手交叉拇指來迴旋轉,道:「沈主任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沈冰移開眼神低聲道:「您別這麼叫了,如果從前有對不住的地方還望見諒,也非常感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馬哲淡然一笑道:「沒必要感謝我,你的能力擺在那,金諾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非常歡迎加入金諾。不過我有點疑問,你在時代集團算是高管了,突然一下子來我這小公司,心裡有落差嗎?或者說一時半會能適應嗎?」
沈冰挺直身子篤定地道:「誰沒有過去,過去再輝煌又有何用,我既然選擇了金諾就做好了思想準備,沒什麼不適應的。」
「好,我就喜歡你這率真乾脆的性格。多餘的話不講了,事業管理部總監,願意干不?」
「可以。」
馬哲停頓片刻道:「知道金諾收購了榮康集團嗎?」
「知道一些。」
「如果把榮康集團的後續工作交給你,能勝任嗎?」
沈冰有些不敢相信,指著自己道:「您是說我嗎?」
馬哲靠著椅子攤攤手道:「那你覺得這個房間還有其他人嗎?」
一向沉著冷靜的沈冰變得有些慌亂,眨著眼睛感動地道:「謝謝馬總對我的信任,只要您放心,我一定會幹好的。」
要得就是這效果。馬哲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拿出胸懷去接納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這才是大度。如果睚眥必報痛打落水狗,幹不成大事。沈冰以前仗著時代集團財大氣粗,又是領導跟前的紅人,飛揚跋扈是正常的。如今屈下身子放低姿態求上門,必須接納,而且要重用。道:「這些話沒必要說出來,心裡清楚就行了,我給你提幾點要求。」
「第一,儘快接手榮康,對現有債務問題列出清單,該償還的償還,該追債的追債,呆賬死賬一筆都不能放過。我已經和韜光律師所打過招呼了,只要哪家不償還,立馬起訴,絕不手軟。」
「第二,榮康的業務全部停止,如果還有未完工的繼續完工,還未開工的一律推掉,即便簽訂了合同立馬解除。化妝品業務不用管,不在收購範圍之內,依然由葉榮康經營。化妝品部門員工的工資發到下個月底,此後不再管。其他部門也一樣,員工只保留一部分,剩下的全部解除勞動合同。這個問題要處理好,不能發生勞務糾紛。」
「第三,中層以上管理實行一次性買斷,具體補償多少錢你來定,但不能虧待他們,畢竟是老員工了,需要解決工作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所有的事務要在6月底前全部完成,而且要低調,不要對外亂說。還有金諾事業管理部的工作你也得兼顧起來,給你壓這麼大的擔子,有意見嗎?」
沈冰似乎很興奮,以前是從事秘書工作,給別人出謀劃策,還沒有真正著手操作過實務,重重地點點頭道:「沒意見。」
「好,接手后儘快做預算,需要多少錢撥給你。另外,你的薪資與金諾的副總一樣,年薪36萬,外加五險一金,福利車補等,有意見嗎?」
「啊?是不是有點高了?」沈冰驚訝地道。
馬哲笑笑道:「你原來在時代掙多少?」
「20萬。」
「不高,我相信你會體現自我價值。」
「那謝謝馬總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馬哲起身伸出手道:「沈總監,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的,在我之上,希望你的加入能讓金諾再上一個台階,好嗎?」
沈冰眼眶有些濕潤,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把榮康集團的事交給沈冰,馬哲輕鬆了不少。現在全身儘力投入到金諾商城上,計劃明天親自去一趟廣州。
晚上下了班,馬哲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家。進門就聞到撲鼻的香味,來到客廳,一桌子豐盛的晚餐,而且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昨晚換下的臟衣服掛在陽台上,孟瑤回來了?
挨著房間看了看,讓他大失所望。坐在沙發上發獃,到底是誰來過?難道是母親?不可能啊,她要來了肯定會打電話,沒必要偷偷摸摸的。想了一圈,最大嫌疑落到了趙雅身上。
這也不可能啊,她沒有家門鑰匙,怎麼進來的?
這時,手機響了。馬哲掏出來一看,趙雅發來的簡訊:「我把衣柜上掛著的鑰匙拿走了,飯已經做好了,冰箱里有牛奶麵包,還有我蒸的包子,早上記得吃飯,晚安!」後來還跟著笑臉表情。
馬哲猛然抬頭,果然衣柜上備用鑰匙不見了。又跑到餐廳打開冰箱,裡面塞了滿滿當當。看到這一幕,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舉著手機半天,不知該說什麼。
坐在餐桌前,馬哲無奈地苦笑,內心莫名感動著,這一切來得太遲了,早幹嘛了?
拿起筷子,夾起自己最喜歡吃的紅燒肉在嘴裡嚼著,感覺喉嚨里堵著東西無法下咽。即便如此,強迫自己吃了下去。
恍然間,趙雅在坐在對面,標誌性的動作托腮凝眸看著自己,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淺淺的酒窩在燈光下分外迷人。
「馬哲,我肚子餓了,快去做飯。」
「老公,我今天不舒服,能幫我洗一下襪子嗎?」
「親愛的,我想吃鴨脖鴨架,能不能幫我去買啊,求求你了。」
「大傻瓜,我怎麼會不愛你呢,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
往事一幕幕浮現,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回蕩。然而這份溫馨和寧靜在某個夜晚徹底打破。
本以為一切就這樣過去了,可突然間又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