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4 家裡被砸
艾溪端起桌上的茶水道:「以茶代酒,祝你成功。」
「什麼叫祝我成功啊,應該是我們,一起努力。」
艾溪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放下水杯淡淡地道:「很快就是你了。」
馬哲聽出弦外音,愕然道:「你要走了?」
艾溪搖了搖頭道:「胡建陽向董事會提出申請,想調回上海工作,聶董考慮到的實際情況,可能會批准。他一走,地產這邊就沒人了,聶董電話里說希望我能頂上去,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
「胡總為什麼要回去?」
「胡總是上海人,兩地分居總不是個問題,家裡亮了紅燈,兒子又處於叛逆期,迫不得已選擇回去。」
「哦,那為什麼不重新派人過來?」
「大多數人都不願意過來,再者考慮我熟悉這邊的環境,所以讓我接手。」
馬哲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我很有可能接手金諾?」
「不是可能,而是基本確定。」
馬哲差點跳起來,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幹不了,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新手,這不是開玩笑嘛。」
「你激動什麼,一切皆有可能。」艾溪道,「聶董是混跡商場的老江湖了,閱人無數,他挑中你自然有一定道理。聽了剛才的方案,我覺得交給你很放心。」
「太快了,太快了。」馬哲連連道,「公司有規章制度,我不能帶頭違反。本來是以普通員工的身份進入達美的,現在直接跳到助理位置上,已經是大踏步了,眼紅的不知有多少,如果真接管金諾,他們指不定說什麼呢。再者,我幾斤幾兩心裡清楚,謝謝聶董的好意。即便董事會上提出來,我也會拒絕的。」
艾溪上下打量著燈光下的馬哲,比起從前多了些成熟和篤定。莞爾一笑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想升職的,好吧,這事等去了上海再說。」
吃過飯,倆人回到76號。說說笑笑出了電梯,馬哲突然愣住了,只見家門虛掩著,孟瑤回來了嗎?
馬哲快步走上前,打開門一看,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東西扔了一地,傢具電器被砸了個稀巴爛,從客廳到廚房到卧室,滿地狼藉,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艾溪尖叫了一聲,瑟瑟發抖,張大嘴巴道:「這是怎麼回事,進賊了嗎?」說著,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馬哲連忙攔著道:「先別報警。」
「這還不報警,要不我給保衛科打個電話,難道小區進賊了都不知情嗎,怎麼保護業主的安全?」艾溪激動地道。
此時此刻,馬哲異常鎮定冷靜,回頭道:「這事你知我知,不可聲張。」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現在有時間嗎?」
「怎麼了?」
「幫我收拾東西吧。」
艾溪有些不可思議,道:「難道就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嗎,這不是縱容犯罪嗎,你的心也太大了。」
馬哲檢查了家裡的東西,基本上一樣都沒丟失,這就說明是惡意報復,到底是誰,他能猜個大概。
馬哲笑了笑道:「瞧把你給嚇得,快收拾吧。」
艾溪表示不解,一臉驚訝道:「你還笑得出來,太沒心沒肺了吧。」
「快點的,別讓鄰居看見了。」
收拾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總算收拾完了。看著滿目瘡痍的家裡,玻璃全碎了,牆上潑了油漆,傢具用斧頭劈得傷痕纍纍,孟瑤送他的吉他踩得稀巴爛,就連陽台上的丁香花都沒放過。
其他的都不在乎,這盆丁香花對他意義非凡,小心翼翼地移栽到臉盆里,撫摸著脫了皮的傷口問道:「你說它能活了嗎?」
艾溪不了解背後的故事,氣呼呼地道:「家都成這樣了,你還在乎一盆花,實在想不通。對了,你爸不是警察嗎,趕緊報警,欺人太甚了。」
馬哲似乎沒聽到艾溪的話,自言自語道:「它一定能活了。」說完,起身道:「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你了。」
「那你怎麼辦?」
「這是我家啊,我還能去哪。」
「不行!床塌了被褥也沒了,你在地板上睡啊。去我家。」說著,拉著他往門外走。
馬哲掙脫開道:「謝了,我今晚就住這兒,哪兒都不去。」
「你到底要怎麼樣,難道你得罪什麼人了?」
馬哲搖頭道:「我沒得罪任何人,這是有人不放過我。」
「誰?」
馬哲沒有回答,掏出煙轉向陽台抽了起來。
艾溪見馬哲有心事,沒再多問,道:「明天我讓後勤部過來幫你重新裝潢一下,算是公司的福利房。」
「算了,我已經打算搬走了。」
「啊?為什麼,你要搬那裡去?」
馬哲回頭道:「這套房子孟瑤買下了,如今我們分手了,你覺得我住在這裡還有意義嗎?」
艾溪選擇了沉默,片刻悄悄離去,過了一會兒抱了一床被子過來道:「那你先將就一晚上吧,明天再說。」
艾溪走後,馬哲關上已經關不上的防盜門,掏出手機打給孟帆。
「喲!可真是稀罕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想我了啊。」孟帆在電話那頭嬉笑道。
馬哲綳著臉道:「你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怎麼聽不懂呢。」
「別裝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玩得這種下三濫手段。警告你,我是有忍耐限度的。」
孟帆一臉無辜地道:「到底怎麼了?我他媽的招你惹你了,還威脅我,你以為老娘是嚇大的啊。」
「你到底有何目的?」
「想知道嗎?我在八點鐘酒吧,有種你過來,我當面和你說。」
「等著。」
馬哲下了樓,直奔八點鐘酒吧。此時已是凌晨,而酒吧一條街依然熱鬧非凡,與萬籟俱寂的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各色女人不顧寒冷,著裝依舊火爆。在男人的簇擁下,放浪的笑聲回蕩在城市上空。
進酒吧前,馬哲給劉洋打了個電話。約定半個小時后等不到電話就帶人過來,他冥冥感覺,今晚不可避免地會發生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