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5 水晶吊墜

  面對孟瑤莫名其妙的發火,馬哲雲里霧裡,撓撓頭道:「你是不是生理期啊?」


  「你才生理期呢。」


  馬哲以笑回應,儘管對方看不到,言歸正傳道:「你啥前到的?」


  「剛到半個小時。」


  馬哲用手指算了算,道:「法國現在應該是晚上十點多吧。」


  「嗯。」


  「坐了一天的飛機,那你早點休息吧。」


  孟瑤沒理會,道:「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啊?」昨晚光顧喝酒了,都忘了這茬了,哼呀半天道:「挺喜歡的。」


  孟瑤很敏感,追問道:「你是不是沒打開?」


  「打開了啊。」


  「那裡面是什麼?」


  這下把馬哲給難住了,連忙岔開話題道:「孟瑤,我要說件事,你千萬別生氣啊。」


  「你把我送你的禮物弄丟了?」


  「不不不!」馬哲連忙道:「我怎麼會弄丟呢。」


  「那是什麼?」


  馬哲道:「我昨晚和魏旗喝酒了,喝完不早了就回你家住了。」


  「哦,沒喝多吧?」孟瑤關心地問道。


  「還行吧,不過魏旗喝得夠嗆。」


  「他不能喝白酒,你是不是灌他了?」


  「他主動要喝的,我又不知道他的酒量。」


  「哦,以後少讓他喝酒。」


  「嗯。」


  孟瑤回過神來道:「你就和我說這事?」


  馬哲不好意思地道:「我昨晚洗了個澡,發現你把我的洗漱用品都丟了,沒經過你的同意,用了你的……毛巾……和牙刷……」


  「真噁心!」孟瑤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你用了我還用不用……」


  孟瑤嘮叨著,馬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我反正用了,有本事你回來打我啊。」


  孟瑤無語,道:「等我回去了,打斷你的腿!」


  「嘿嘿!再說。」


  「對了,還沒說禮物……」


  馬哲快速反應,連忙打斷道:「孟瑤,我領導電話進來了,你先掛了,待會我給你打過去。」說完,趕忙掛了電話。


  馬哲躺在床上大口喘氣,幸虧自己反應快,要不然就露餡了。兩個電話吵得自己睡意全無,乾脆起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找到外套,摸了一遍,禮物不翼而飛了。


  馬哲頓時滿頭大汗,在屋子裡挨個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蹤跡。可能是遺忘在車上了,快速穿好衣服下樓,找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


  完了,裡面是什麼都不知道,這要再問起來鐵定穿幫。他預感到那個禮物比較貴重,仔細回想著每個細節,極有可能遺失在咖啡屋了。


  事不宜遲,馬哲開車來到時代廣場,人家還沒開門。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總算開門了。


  讓馬哲欣慰的是,果然遺失在這裡了。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來,來到車上打開,是一個約五公分大的長方形水晶吊墜,裡面刻著一個女子的黑白側影。女子戴著草帽低頭望著腳尖……馬哲明白了,這正是牆後面的那張照片。


  她送這個是什麼意思?有某種暗示嗎?他一時想不明白。


  來到鼓樓吃了點早餐,匆匆回到閔陽,徑直去了金盾律師所。


  進了門,馬哲聽到鄧學明辦公室有人在說話,走到前台小聲地問小劉:「誰在裡面?」


  「不認識。」


  馬哲踮著腳尖走過去偷瞄,頓時傻眼了。推開門進去,一臉興奮道:「陳主任,您怎麼來了?」


  陳忠國本來還是面帶笑容,剎間沉下臉來道:「幾點了?」


  馬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剛從塢州回來。」


  陳忠國回頭對鄧學明道:「他現在還是弔兒郎當每天遲到嗎?」


  鄧學明看著馬哲哈哈大笑,為其辯護道:「沒有,馬哲表現挺好的,今天是例外。」


  陳忠國黑著臉道:「對付這種怠工的傢伙你就得嚴加管教,要是不聽話,你直接上手,或者踹上兩腳,誰讓他不長記性。」


  「哈哈……」鄧學明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道:「嚴師出高徒啊,行,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馬哲,你要小心點。」


  儘管都不是陳忠國的部下了,他還如此對自己嚴苛,馬哲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眼眶竟然有些濕潤。回想起在大地的點點滴滴,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不得不承認,陳忠國對他相當照顧,就像兒子一樣看待,以至於到現在批評都覺得理所應當。


  馬哲誠懇地道:「鄧主任,我以後不會遲到了,這是最後一次。」


  「行啦!」鄧學明解圍道:「看得出,忠國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好好乾,別辜負他對你的殷切希望。」


  馬哲點了點頭,從衣兜里掏出煙遞上去,嬉皮笑臉道:「昨晚順了包好煙,孝敬您的,我給您點上。」


  陳忠國臉上的烏雲漸漸散去,點上語重心長地道:「學明這裡這段時間情況特殊,出了這種事誰都不願意看到,你多提他擔待點。」


  「嗯,我知道了。」


  鄧學明拉著道:「忠國,行了,這孩子不錯,我挺喜歡的。我還要感謝你,給我培養了這麼一個好苗子,他就在我們金盾了,以後你可別打主意啊。」


  陳忠國笑著道:「他跟著你老鄧我放心,不過你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這鬼東西貧著呢,我說一句,他能回我十句,實在難管教。」


  鄧學明打著哈哈道:「干我們律師這行的,不就是耍嘴皮子嘛。這說明什麼,說明馬哲腦子反應快,思維敏捷,肚子里有東西。」


  「他才剛來幾天,你這一直護著他?」


  「哈哈……人總是講感情的嘛,別人都走了,唯獨他留下來了,我心裡高興,也很謝謝他。」


  馬哲在一旁羞愧難當。自己沒離開是因為剛找到一份工作,完全沒有其他想法。沒想到鄧學明想到了這一層,多少有些意外。


  陳忠國安慰道:「走了就走了,你也不必挽留。即便挽留,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何況現在是市場經濟,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一個律師所的壯大和發展,必須同心同力,一旦出現二心,將是一盤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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