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劉副市長,我知道你的難處,看來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的,你又不是分管這事兒的領導,還是算了吧。」雖然張樹高心裡非常願意劉雪婷這個副市長能夠出面給村裡老百姓解決這個難題,可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依然沒有見到結果,張樹高也有些灰心了,因為劉雪婷剛才的表態已經讓他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事兒在上面肯定有人壓著,劉雪婷說了不算。
作為一個副市長,雖然自知沒有多大的權力,可現在卻讓一個農民如此同情和可憐,劉雪婷內心的那種憤怒但瞬間激發了出來。
「老張,這事兒是有些麻煩,不過,你也不用急,應該屬於你們的東西,一定會屬於你們的!」劉雪婷雖然沒有多麼強調,但是,她內心卻是異常堅定。
在坡子村劉雪婷只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已經有些呆不下去了,此時她覺得自己的要任並不在那幾塊地上,而是在征地補償款上,這麼大的一件事,從上到下全都裝聾作啞,不給群眾一個交待,讓她這個不在其位的副市長都坐不住了。
回到了青台市府之後,劉雪婷坐下來就開始著手寫報告。她決定把這事兒給捅到省里去,不然的話,怕是這項巨款將永遠給拖下去了。
在這件事當中,劉雪婷不是想跟誰斗,但她就是看不過,明明是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為什麼卻沒有人去做,都是保護著邪惡!
坤子好長一段時間不怎麼理政了,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劉玉芬送他的那幾本書里去了。那書讀起來艱澀難懂,但越是這樣,坤子就越想把它弄明白,他相信,正是因為這書太難理解了,才會少有人去弄明白它。那麼,如果真的理解了這幾本書並能把裡面的東西學到手的話,這本事應該不會在那個老太之下了吧?
坤子對於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有一種特別的興趣與勁頭,尤其是現在他把許多業務都交到了手下,自己只要把握住了大的方向即可,所以,他倒是更有閑心去研究針灸了。這傢伙漸漸的對針灸有了新的認識,從開始對於針灸的恐懼到後來的熟悉,漸漸的到了了如指掌,那麼他對於針灸學的把握與控制可以說達到了非常自信的地步,他可以從學理上來判斷,哪一個穴位刺針多深會有什麼樣的功效,不論是功效的方向還是明顯程度,現在坤子都有了相當程度的認識。現在即使閉上眼睛,他也能把人體的各種經絡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說,一個人的經路脈絡全都像是印刷在了他的腦子裡一樣。
這傢伙更大膽的是,他經常在自己身上作各種試驗,以驗證某個手法的奇效。
劉玉芬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她的按摩店依然如過去那樣紅火,最後弄得葛順平沒辦法,他只能趁著周末回家跟老伴團聚,不過,他仍然得親自下廚,無法享受到劉玉芬的手藝。
坤子目前下針的水平已經完全可以跟劉玉芬這個師傅媲美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從哪個大城市裡請來的高手呢,因為坤子下針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沉穩與熟練,完全不像一個半路出家的人。
回到飲馬的時候,坤子正好就在劉玉芬的店裡幫忙,葛順平難得見到坤子這麼有閑,正好想爺倆坐下來喝上一杯。
劉雪婷也趕回來了,其實是坤子給她偷偷的發了個簡訊。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的機會並不多見,而作為父親,葛順平更希望這樣的聚會多安排一些,只是他考慮到女兒女婿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便很難出口讓他們過來。
劉雪婷從青台那邊帶了點土特產,見到女兒回來,葛順平顯得有些興奮,同時他也非常感激的看了坤子一眼,因為他猜到,一定是坤子這小子告訴劉雪婷回來的。「呵呵咱們可是好久沒有湊在一起了!」
葛順平不算是抱怨,只是一種提議,在他的眼裡,劉雪婷這個女兒到現在也沒有出飛,雖然父女兩人不在同一個市裡,但葛順平卻時刻在關注著青台那邊的事情。畢竟女兒就在那邊,所以,那邊的風吹草動都會牽動他的心。
「人家工作忙嘛,哪像你們搞黨政的,動動嘴兒就行了,而我們政府的就得把腿跑細了。」劉雪婷卻不由的抱怨起來。她說的沒錯兒,許多具體的工作都是由政府部門乾的。
「其實是一個事兒,要是沒有黨政這邊盯著,工作能全面貫徹下去了?不要看不起黨政工作,這可是更加得罪人的差事。要是沒有原則的話,那是什麼事情都干不好的,現在人心都比較浮躁,真正沉下來做事的不多了。對了,我怎麼聽說你們青台的夏遠縣最近還有在縣府鬧事的?」葛順平一邊品著酒一邊問。其實他早就大體了解了那邊事情的經過,現在他只是想檢閱一下女兒對於這些政治事件的敏感度如何。
「爸,您在陽光,卻老管著人家青台的事兒幹嘛?不會是想尋找自己的優越感吧?」劉雪婷撇了撇嘴,將一隻海參夾到了老頭子面前。
「我閨女在那兒,我為什麼不管?要知道,那邊出了事情,我閨女也臉上無光吧?這事兒好像鬧了很久了,你們怎麼一直拖著不給人解決?」聽到女兒這樣說,老葛心裡頓時有些不平靜了,他似乎感覺到女兒對這事兒不那麼關心。雖然說葛順平知道劉雪婷並不分管土地徵用這一塊兒,可是,身為一副市長,卻是這樣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在他看來,明顯是不思進取的表現。
「要是您老主政青台那就好了,一定可以將那幫混蛋繩之以法了!你問問他,我為這事兒都讓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劉雪婷現在都不想提這事兒,把話題扔給了坤子。
「雪婷不是沒管,這事兒她管不了的,連一把手都作難。」坤子非常簡潔的插了一句。
葛順平從坤子這一句話里就聽出了其中的癥結所在:「上面有人護短?這個項目是誰負責的?」
「蕭如山的侄子蕭勇。」劉雪婷沒好氣的說道。
「哦——」葛順平長長的吟了一聲,表演變得凝重起來,「咱們工作上的好些事兒壞就壞在了親戚窩子上。那蕭書記也太不謹慎了吧?」在葛順平看來,一個到了蕭如山這個高位上的官者,完全應該具有相當的覺悟來控制自己與家人了,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