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孔潔回到床上后，與賀宏達兩人絞著身子纏綿起來。


  最終賀宏達還是決定不在店裡過夜，起來穿了衣服之後，他才把他的車子叫到了店前。


  那車子一直躲在別處的，車子過來的時候，賀宏達也正好從店裡面走出來。


  夜風習習，賀宏達完全忘記了這半個月來在飲馬看守所度日的滋味。


  他矮身進了車子之後，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當那輛車子遠去不到一分鐘，從不遠處的一個黑暗角落裡也走出了一個人來，他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一輛車子駛過來停下，那人上了車子，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人就是剛子。他接受了坤子的任務，專門掌握賀宏達的活動規律。但坤子不允許他對賀宏達採取任何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第二天上午，雷文明就把賀宏達約到了一家飯店，兩人進了包間之後，自然是先談起了賀宏達這段不太尋常的日子。


  「兄弟，虛驚一場了吧？」雷文明在賀宏達面前，當然不能那麼肆無忌憚的，畢竟賀宏達是黑幫的老大。一般情況之下，雷文明不願意與這種人結怨。有些事情，只要他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可以從賀宏達那裡得到不少的好處。那隻筆筒以及孔潔，都是賀宏達對他這個公安局長的回報。


  「呵呵，豈止是虛驚呀，你們呀，這次我老賀可算是領教了！」賀宏達真不願意回憶那段日子。


  「呵呵，我雷文明什麼時候也進了你的黑名單了？」雷文明樂呵呵的樣子，好像沒有把賀宏達這十幾天的拘留當回事兒。


  「哼，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賀宏達對雷文明倒不怎麼客氣，尤其是私下裡的時候，「對呀，那輛悍馬給查出來了沒有？是什麼人的？」


  賀宏達蹲在局子里這段時間，自然也沒忘記那個悍馬女。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始終覺得太窩囊了。


  「你以為你老哥會閑著？我親自去了一趟省城讓人查過了，那女孩還真有些來頭。」雷文明呷了口茶說。


  「什麼來頭？」賀宏達眯起了眼睛問。


  「別以為我騙你，什麼來頭人家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人家說了，那背景根本就不是我這個級別的人需要知道的。讓我最好還是躲著點兒，別去惹事兒。」雷文明說。


  「太玄乎了吧？她就是再牛，那也得守法吧？他媽的直接跑我店裡揍人砸東西，然後揚長而去？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賀宏達聽完雷文明的情況說明之後，居然大發雷霆。


  「你嚷嚷個屁呀？有種那天你怎麼不直接把人幹了？跑到我這裡來波波個啥？你欺負別人的時候什麼時候講過王法了？現在輪到你受欺負了，就想起讓王法管用了？真是笑話！」


  看到賀宏達情緒那麼激動，雷文明立馬覺得賀宏達突然之間變得很不成熟，都這時候了，居然又跟他講起什麼王法來了。


  讓雷文明這麼一罵之後，賀宏達倒是多少清醒了一點。只是他那氣兒卻一時順不過來，向來都是自己欺負別人，一旦有哪一家他無法用那黑道上的手段去對付人家了，他就想到了王法。


  「你總不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吧？豈不是白跑了一趟？」他差一點就要說出來「我豈不是白白讓你把那麼好的妞兒讓你睡了！」


  「那個女孩好像是個功夫世家出身，有些內家功夫，曾給某個高層人物當過貼身保鏢，這身份就漲了價兒了，後來不再怎麼接任務，但與場面上的公子哥們兒卻是混得極熟，很是霸道，你可以想一想，這樣的人，不論是黑道白道，可都是混得開的呀，就憑你我這兩下子，還想跟人家干？就認了吧，不就是幾個不長眼的小傢伙讓人家扁了一回嗎？就算是搶了你的馬子又能怎麼了？再說了，咱建縣這種小地方，人家以後也未必還會再來，你不會非要跑到人家地盤上打一架吧？」


  「真他媽的倒霉，那天正好讓坤子那小子看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那麼在意要找回場子來了。」賀宏達現在終於感覺出來，那個悍馬女的確是不好惹的。但坤子這邊他這仇恨卻無法消減。因為這次被飲馬警方拘留，與坤子有著直接的關係。此仇不報，無法為人了。


  「就是坤子這事兒，我看你也不要再計較了，他那水庫聽說損失不小，正要向你索賠呢，你還敢去招惹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萬不要逞強了。跟你說句到家的實話，如果是惹到了那些人物身上，我可真替你收拾不了局面的。」


  雷文明這次去省里打聽那悍馬女孩的背景之後，真的認識到了自己能量的有限。


  「他坤子有啥了不起的？不就一小農民嗎？能有什麼背景？」賀宏達不服氣的說，畢竟他是建縣老牌的黑老大。


  「呵呵，我說宏達老弟呀，你是糊塗呢還是健忘？時強是怎麼倒的，你不會也沒聽說吧？你敢說時強比你資格還嫩？哼，人呀，往往就是習慣於在一個小圈子裡充大，這幾年你好像也沒跟外面什麼人打過交道吧？你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不？」


  雷文明的話不重也不輕，不過這話從他雷文明的嘴裡出來，的確有些分量。


  「那我就這麼跟坤子算了？他可是親手殺了我兩個弟兄哪，我怎麼向幫里的弟兄們交待？」


  「你別光考慮怎麼向幫里的兄弟們怎麼交待，你得先考慮下如何向坤子怎麼交待吧！再說了，與坤子結仇，那也是你起的頭兒。我聽說坤子這次損失了不下百萬，他能就這麼跟你過去了？美死你吧！你知道幫他投資的那個農業廳副廳長王大慶是誰不？說出來都能嚇你尿一褲子！」雷文明這些消息都是從羅非那裡打聽到的。


  別看羅非只是一個副局長，可許多具體工作都是由他來做的，所以，因為工作上的關係，他對於許多事情了解的更加全面一些。


  「雷局，什麼人物把你嚇成這樣？」賀宏達鼻子里哼了一聲，頗有些不太服氣。


  「我聽說那個王大慶是老軍區司令員的兒子。別看人家早就不在位了，可他那些老部下以及親屬的子女，哪個不是實權派人物？就你我？也就是在建縣地盤上還還能喘氣兒順溜一點兒，一出了這地盤，狗屁都不如呀！」雷文明嘆了一聲道。


  「真的假的？」


  「不知道。這事兒又與我沒多大關係，真假於我何干？不過，你恐怕得想辦法打發一下坤子那小子了，不然的話，我看這事兒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