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呵呵謝謝王姐慷慨了，不過，我要是真的醉你這兒了，可不許把我抬到廁所里去了！」坤子笑著，也端起杯子來一飲而盡。
「坤子兄弟可真會說笑話，姐還不至於那麼惡毒吧？跟姐說說，你那個合作社都上了些什麼項目？」雖然有了幾分醉意，可王斕還是記掛著坤子的合作社的事兒。
於是坤子將自己合作社的大體框架與遠景一起描繪了一下。他甚至把給村裡百姓蓋上大樓的想法都拋了出來：「王姐不會笑話我這是烏托邦的想法吧？」
「很好，姐贊成！年輕人有魄力呀！像你這樣剛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就有這麼大的志向，姐還真是少見，呵呵，相見恨晚哪！」王斕開始拍起了坤子的大腿來。
坤子這個合作社雖然是他一個人當家，但是，日後肯定還會需要不少的人手，在人事管理上，他沒有任何的經驗，現在正好碰上了這麼一個大腕兒，他當然不會放過請教的機會，「王姐，你手下眾多，管理上靠的是什麼？人品還是制度？」
王斕的手熱乎乎的搭在坤子的大腿上，但坤子卻不敢有半點兒非分之想，在這樣的女人面前，稍有馬虎，都會栽掉的。他心裡很清楚，與這樣的精英結交，那會有很多的便宜可賺，但要是動了俗氣，那自己可就一錢不值了。
「呵呵，看來你還是一個真心想學東西的年輕人，不客氣的說，姐在這方面還是有一套的。我先問你，你傾向於哪一種？」王斕不答反問。她再次給兩人倒了半杯白蘭地，現在她不再猛喝，而是小口抿了起來。
「我嘛，覺得既要靠人品，還要靠制度。」坤子說。
「呵呵，其實你這等於跟沒說一樣。凡是兩種形式都兼顧的人，其實往往都顧不到，這是我的經驗也是教訓。」王斕不以為然的說。
「那依王姐之見呢？」坤子本來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折衷而且比較嚴密的原則了，而到了王斕這裡，卻成了一個四不像？
「人心其實都是自私的，包括你我。」王斕指了指坤子又指了指自己，「如果僅僅依靠人品來讓每一個人自我約束的話，你覺得一個公司能夠正常的運轉不？呵呵，剛才你也說了，是兩個方面一起運用，不過，既然你說了人靠人品，那就得給員工展示人品的機會，也就是說，在制度完全喪失了的情況下。」
坤子這下沒法回答了，他所說的人品制度都要靠，其實應該是兩者揉合在一起的。
王斕繼續說：「當制度一直在起作用的時候，人品是很難考察到的，一旦失去了制度的約束，人心的惡的一面就很快會暴露出來。」
聽到這裡的時候坤子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咱們可以做一個試驗，當然這個試驗現在只能在咱們兩個人之間進行了，請問，你覺得咱們兩個人的人品如何？」
王斕饒有興味的看著坤子。
「咱們兩個都沒問題！」坤子不想在王斕面前否定自己的人品，當然更不能懷疑王斕的人品了。
「那麼，現在把兩塊剝皮的糖塊分別放進我們兩人的嘴裡，然後要求誰也不能把嘴裡的糖塊化掉了，更不能咽下去，你能讓那塊糖塊在嘴裡呆多久？反正我是無法保證不化掉的。當然也不會把口水吐出來。」
面對王斕的這個假設，坤子搖著頭笑了：「王姐這個設定還真的挺考驗人的！」
「你能保證不化掉嗎？」
「不能。」坤子只得老老實實的承認。
「可如果在那糖塊的外面用一種比較好的錫鉑紙嚴嚴實實的包起來呢？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你要求嘴裡含著糖塊的人不化掉糖塊才是合理的，不然，那就是難為人家了。」
「呵呵，王姐還真是高人哪！」坤子不得不佩服，就這麼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都讓她聯繫到人事管理上去了。
「不是高人，這個道理應該大家都懂，可是，我們的管理者許多時候偏偏不能正視人的一些自然本性。如果那糖塊化掉了，你能怪人家人品不好嗎？人品差別可能會在於好一點的留的多一點，但是你能說化多了的就得受到懲罰嗎？」王斕自己也笑了。
「照王姐這麼一說，制度上有漏洞的話，那就只能怪管理者自己了？」
「那是當然，如果人家鑽了你制度的空子，你不能怪人家。而且剛才你在回答我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你就猶豫了，我問你咱們兩個的人品如何時，只有我們兩個人，要你直接對員工的人品作出評價，這是不是一個很難的工作？那如果人多了呢？尤其是讓你當眾出作評價。如果你評價一個人的作品如何那還好說，但要說到人品，那可是很容易傷人的呀！所以，憑著我的經驗，用人品來進行管理，絕對不可行！」
對於企業的管理許多名人都有過論斷，可是像王斕這麼直接這麼肯定的觀點，他坤子還是頭一次聽說過。
「王姐呀，您這觀點要是拿到了講堂上去，肯定會有相當一部分人響應的！」坤子不禁向王斕翹起了大姆指。
「響應不敢說，但我覺得至少是說了實話，咱們許多人就是不肯說實話，甚至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呀！如果制度擺在那兒了，誰違犯了，那就照章處罰，誰也沒有怨言，因為制度制定在先，你違反在後，你是有故意的，如果覺得制度規定得不合理，可以在執行之前提出來大家討論修改嘛。一旦推行了，那就得照章辦事。」
一說到這些管理上的經驗，王斕就顯得格外興奮，因為平時她可能沒有多少像坤子這樣的聽眾。
「王姐，我看明天你就替那老教授上課算了，我看那老教授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坤子真心覺得王斕很有演講天賦。
「坤子老弟，咱們可不能小看了人家教授，那麼多年的書可不是白讀的，而且那些老傢伙也都到國外考察過的，肚子里真有貨，只是我們現行的體制讓我們覺得他們的觀點有些空談而已。你看看我們現在的私營企業，哪一家容易？尤其是沒有什麼背景的私企，唉，不說了！你想掙倆錢兒，多少人會盯著你的口袋，層層關卡哪！」
王斕說的這一點，坤子也有同感。如果沒有點背景，辦起什麼事情來都那麼難，倒是那些胡作非為的人掙了大錢。
兩人談到了很晚，坤子估計劉雪婷一定還在等著他的電話，便想起身告辭。
「王姐，不打擾你了，我得回去了。」
坤子放下了杯子。
「你不會是急著回去跟你女朋友煲電話粥吧？」王斕倒是沒有強留。但她卻一下子說破了坤子的心事。
「不瞞王姐說，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真的假的？要是沒有女朋友的話，那我可要給你介紹一下嘍？」
「像我這樣要錢沒錢，要事業沒事業的人，誰願意跟我拍拖？」坤子憨憨的笑了笑。
「可惜姐年長了你太多，不然姐都要向你求愛了呢！」王斕嬉笑著，但那眼裡卻也有幾分真意，「既然你那麼急著回去，姐也不強留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呀！」王斕見坤子已經站了起來，她也起身準備送客。
從茶几後面走出來，王斕來到了坤子面前：「今晚姐很開心，謝謝你。」說著，王斕又上前一步，主動的張開了雙臂。坤子很見機的將王斕擁進了懷裡。在坤子看來，王斕的這個擁抱，至少從禮節上說得過去，並無過分。但是，當他擁住了王斕那微顯豐腴的身子時，王斕胸前那鼓鼓的兩座山卻讓他有些情不自禁了。
雖然說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但坤子頭腦還算清醒，他知道自己與懷裡這個女人之間的距離。說實話，今天剛來的時候，他還把王斕的邀請當成她的一夜情安排，可現在看來，他有點兒自作多情了。
「王姐，應該說謝的是坤子，謝謝你的款待，說實話，我坤子還從來沒有進過五星級的酒店，也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葡萄酒。」坤子努力說著一些客套的話，想壓掉心中的那個魔鬼。他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出醜。
「就這些了？」王斕慢慢的從坤子的胸前抬起了頭來，這麼近的距離，坤子才真正感覺到這個女人的魅力，尤其是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此時正噴射著一種讓坤子說不出來的誘惑。她嘴裡的酒氣與香氣一起向著他的原始野性發起了攻擊。從這個角度，坤子看到了王斕胸口處裸露出來的那片玉一樣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