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境界
看到陳凡攙扶著李立站起身向外走去時，人群轟然叫好，不少人還鼓起了掌。
媽的，真是一些咸吃蘿蔔淡操心的人！
大爺大媽，你們不好好看著孫子跳跳廣場舞，在這瞎湊什麼熱鬧？
大哥大姐們，都幾點了，你們不用上班的？
還有這些比我都小的年輕人，你們不上學一臉興奮的鼓什麼掌？
慢著，小姑娘，你丫哭什麼哭！？
李立頓住腳步，看著人群中幾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姑娘。
喂喂喂，是哥自己摔了一跤的好吧？哥還被你們看成基佬，哥很疼！心裡和身子，內外都很疼！
只見一個一個長相漂亮的小姑娘哽咽著對身邊的另一個姑娘道：「太感動了，沒想到基佬也有這麼感人的愛情。」
李立一臉獃滯，媽的老子怎麼就看不出來，哪裡感人了？
她身邊的另一個姑娘拿著紙巾擦著淚，聽到這話后使勁擤了擤鼻涕，說道：「是啊，我從沒想過，男人之間也能有這麼纏綿悱惻、幽婉凄涼的愛。」
李立抓狂。
哪裡纏綿悱惻，哪裡幽婉凄涼了！？
他一陣惡寒，不動聲色的甩了甩胳膊，卻見陳凡一臉笑容的抱著李立的左臂，怎麼甩都甩不開，心知他又是用上了太極拳中的「纏」勁，心中哀嘆一聲，無言的拍了拍自己的前額，低著頭向外走去。
他悶著頭向銀龍國際酒店走去。
肚子和後背皆是疼的讓他齜牙咧嘴，而且身邊還有個太極大師笑吟吟的「扶著」自己，想來這陳凡是狗皮膏樣一般，貼上自己了。
老子只想買個羊頭給了二道真君，然後安安靜靜的做一名美男子返回燕京啊！
回了酒店，刷卡進入房間后，李立低聲道：「可以放開我了吧？」
「嗯！」
陳凡鬆開手，在商務套間的三人沙發上舒服的坐了下來。
李立揉著肚子，謹慎的將羊頭放在自己身邊，問道：「你跟著我，到底是什麼事？」
陳凡攤攤手：「我想買你的羊頭啊！」
老子還想買你的狗頭呢！
李立撇撇嘴：「青羊集上沒有別的羊頭了么？你就非要老子這一個？」
陳凡誠懇的回道：「真沒了，我從青羊集的那一頭一路走過來，就為了買個羊頭，結果被你買走了。」
「那好，」李立無語的擺擺手，「現在羊頭在我手裡，我也不賣，你可以走了吧？」
「不不不……」陳凡笑眯眯的說道，「本來我今天出來確實只是為了買個羊頭，因為家裡有個長輩喜歡收集各種動物的頭骨。但是剛才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所以我才一路跟著你。」
「什麼事？」李立警覺的問道。
難道自己的「天界特供」通訊器暴露了？
不行不行，看來以後出門在外通訊器這玩意得少拿出來為好！
陳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自己思索了半晌，才開口問道：「這位無名兄弟……」
「無名個屁！老子叫李立！」李立打斷他，不耐煩的道。
陳凡無語，你剛才跟我說的你無門無派無名的，我還以為你叫無名呢，誰知道你叫啥！
不過想想自己還有事相求，便耐著性子道：「李立兄弟……」
「別喊我兄弟！你特么不是基佬么？」李立再度打斷。
陳凡大怒，拍著桌子站起身來：「你信不信老子現在脫光衣服把房間門打開，大聲喊你強姦我？」
李立頓時泄了氣：「好吧，你贏了，你說，我聽。」
陳凡笑眯眯的點點頭：「這才差不多。」
接著，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李立兄弟，你現在可是武師？」
武師？什麼東西？
李立一臉迷茫的看著陳凡。
陳凡驚訝道：「怎麼？你不知道武師嗎？」
他看著李立點頭后，皺皺眉：「你家裡人不告訴你這些嗎？」
李立無語，我爹媽都在七線小縣城安安穩穩的當他們的小工人呢，為什麼要告訴我什麼武師？
陳凡耐著性子道：「習武之人，本是為強身健體。但是久而久之，習武也開始有了高下之分，所以，我們就將其分為四個等級。」
「初窺門徑，便是武者；再向前一步，便是武師；武師之後則是宗師，宗師之上，便是武聖！」
李立聽著，好奇的問道：「那武聖之上呢？」
「呃……」陳凡有些尷尬，「武聖之上就沒了，因為我們現在連武聖都沒有，所以也就不知道武聖之上是什麼等級……」
「哦……」李立點點頭，「你怎麼能肯定沒有武聖啦？」
陳凡擺擺手：「現在這個社會，有了宗師坐鎮的門派也就那麼幾個，都是一等一的角色，若是出現一位武聖，恐怕早就一統江湖了。」
「切！」李立一臉不屑，還一統江湖呢，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這句話說的確實沒錯，你們這幫頭腦簡單的練武之人還想著一統江湖，簡直叫人呵呵。
別說你陳凡，就是你身後的陳家溝，觸犯了刑律，分分鐘把你和諧掉。
「真的！」陳凡見李立一臉的不信，忙解釋道：「最起碼曾經是真的……算了，你不信，我就不跟你說這個。咱接著往下說……」
「我想跟你確認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武師，若是武者的話，那你就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了……先前咱們只交手了一招，我也沒有注意，所以也判斷不出來你現在是不是武師。」
聽到這話，李立脫口而出：「我是武者，不是武師！」
「嗯？」陳凡狐疑的看著李立：「你之前不是還不知道這個習武之人的等級劃分嗎？」
李立肯定的道：「我絕對是武者，我才學會武功不到一天！」
他確實沒說假話，從昨夜到今早，嚴格來說，他學會羅漢拳也不過剛剛過去半天時間。
陳凡點點頭，站起身來：「好吧……」
李立剛吁出一口氣，就聽陳凡接著說道：「我還是開門喊你強暴我吧。」
說著，他扯去自己休閑外套，解開皮帶就欲脫褲子。
「別別別！」李立急道：「陳大哥，有事好商量啊！」
陳凡轉頭看著李立：「還撒謊么？」
李立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
「嗯……」陳凡滿意的點頭，將腰間皮帶系好：「再讓我發現有下次的話，我就直接喊了啊！」
「行行行！」李立慌忙點著腦袋。
媽的，哪兒來的這種混球，訛上老子了是咋的？以後出門得看黃曆了，諸事不宜啊！難怪昨天晚上二道真君那傢伙一定要我學了武功再出去，看來他早有預感啊！
陳凡坐直身子：「現在，我能問問你，你是什麼等級了么？」
李立擺頭：「我真不知道……我以前就沒聽說過什麼武師武者的，這還是從你嘴裡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話。」
陳凡摸索著下巴：「那這樣吧，你和我走一趟，我來測量一下你到底是什麼等級。」
「你要幹嘛！？」李立看見陳凡起身向自己走來，慌忙雙手護胸，連身邊的羊頭都顧不上了，生怕這個傢伙真的有什麼非分之想。
小爺還年輕，還是處男，栽你手裡，那小爺豈不是虧大發了？
看著李立一副「寶寶害怕」的樣子，陳凡氣絕：「你和我去個開闊點的地方，盡全力打上一架，我好評估你現在的實力究竟是不是武師。」
原來是這樣！
李立起身，又不放心的問道：「這個羊頭你真不跟我搶了？」
陳凡不耐煩道：「廢話！」
隨著陳凡走出酒店后，他伸手攔了輛車，報了個地名便閉目養神起來。
李立心中卻有些不安，這個會太極的傢伙，自稱是陳家溝人，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一直纏著自己，難道是另有所圖？
自己全身值錢的，恐怕就是錢包里的那張「天界特供」通訊器了。
難道他知道我有通訊器？
李立心神不安的想著，兩眼滴溜溜的望向窗外。
是不是該找個借口跑路？
「你最好閉眼休息一會，待會去了那，你要和我打……」一旁的陳凡懶洋洋的說道。
李立扭頭看去，身邊的陳凡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
李立點頭應是，閉眼假寐，但是卻怎麼也沒有一點睡意，閉著眼睛胡思亂想。
計程車大概行駛了半個多鐘頭，隨著車速緩緩降下，車子停到路邊，李立便跟著陳凡下了車。
映入眼帘的是錯落有致的幾戶平房，平房邊上，還有一個小型的湖泊，別墅周邊其餘空地，是大片的樹林。
好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陳凡拍拍李立的肩膀，道：「跟我來。」
說著，他徑直走向最後方的一座小院，李立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小院里空無一物，硬土地面上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說是小院，其實並不顯得多小，院子約莫有五十平米大小，尤其是空蕩蕩的院中只站著陳凡和李立時，更顯得寂靜和空曠。
陳凡靜靜的站在李立的對面，深深吐出一口氣后，道：「盡你全力，如果你是武師的話，我會告訴你一個消息，好消息。」
李立閉上雙眼，沉醉在這寧靜的環境中。
秋風吹拂，帶起樹林里樹枝樹葉的嘩嘩聲，空氣清爽，深吸一口都讓人萬分陶醉，還有這靜謐的小院，李立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幾息過後，他冷冷睜開雙眼，左腳後撤半步，右拳緊握，腰間微扭，一股大力順著他的雙腿透過腰間擰了上來，同時左腳前撐，右腿弓起發力，一蹦蹦到離陳凡不足三米處，接著，左腳再度輕踏，右腳微微前頂，右腳塌下后，左腳再度前腳掌頂地。
這幾步下來，他右拳中積攢的力量已到極致！
羅漢七星，步走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