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罪人
所有人都來不及發出聲音，血已經噴出來！
此時，鄭鋒凌厲出手，準確地托住了彭真握刀的左手，死死托住。
「彭老，你也算我半個師父，你這是……」
獵刀，已經入骨一半，鋒利的刀刃卡在骨骼里，鮮血瞬間洇濕了衣袖，滴下來，淌了一地。彭真面色慘白、滿頭大汗，但是他，緊咬著牙關，硬是沒哼一聲。
陳樂點點頭：「硬氣。我說要你一隻手，你主動砍自己的右手，不錯，出拳的確實是這隻手，彭老頭，我敬你是條漢子。」
彭真沒有說話，手腕劇烈的疼痛衝擊著他的神經，他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支撐不住要倒下。
「算了，就這樣吧，你的手留著，以後自己管好，別恃強凌弱、隨意傷人。」陳樂淡淡道，「若不是我有點底子，現在，已經躺在醫院太平間了。」
陳樂此話一出，彭真終於鬆了口氣。
「謝謝……」他艱難開口，突然身子一陣搖晃。
「趙進、李悅，趕緊扶彭老去止血治療！」鄭鋒命令道。
「是！」
兩個保鏢扶住彭真，趕緊去救治。
白崇山道：「陳先生，現在你可以……」
陳樂一揮手，打斷了白崇山的話。
「你急什麼？這才第一個條件……第二個……」
他冰冷的目光掃視人群，最後停留在蘇川的臉上。蘇川，幾次無端惡意揣測自己，陳樂也看得出來，這蘇川對白靜茹絕對超過了普通關心。
「你、你……」
看到陳樂盯著自己，想起彭真的下場，蘇川一陣驚恐，兩條腿已然站立不穩。
「蘇川，白氏集團常務副總，真是身份金貴啊……」
陳樂一步步走向蘇川，蘇川臉色慘白，他知道，此刻，在白崇山眼裡，山野小子陳樂比自己這個常務副總，要有份量的多。
「陳……陳先生，求求你……」
緊張至極，只見蘇川竟然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同時，褲襠里濕了一片，他，嚇得尿失禁了。
對於這個男人，陳樂充滿了鄙視——彭真至少是條好漢，而蘇川，簡直是狗仗人勢的一條狗。
「你放心，你和彭真不一樣，你還沒資格成為第二個條件。」
「那就好！那就好！」
蘇川喃喃自語。
「我只是要告訴你，以後，管牢自己的嘴，別動不動就噴糞。」陳樂說完，抬起一腳，踹在蘇川面門。
一聲哀嚎，蘇川滾落在地，張嘴吐出一口血，血里，還有兩顆牙齒。
此時，陳樂心頭的憤怒，總算消減了一些，他回頭看著白崇山，開口道：「第二個條件，我還沒想好。」
白崇山雙眉一皺，今天，陳樂逼得彭真砍手、踹掉蘇川的牙齒，其實，都是在打自己的臉。原本，他希望陳樂消了氣能給女兒根治蠱毒，誰想到，他來了這麼一句。
「陳先生，你可不能拿靜茹的性命開玩笑啊！」
白崇山的語氣里，已經有了冷意。
「崇山，你放心。」高景堂怕白崇山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緩和局面打破，趕緊開口解釋，「陳樂小友已經封住了靜茹八處穴位，按照我的探查，至少……三個月內，靜茹，不會有事情。」
「不錯。」陳樂點點頭，「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你女兒不會有事，如果在這期間，我的氣完全消了，我再考慮根治她。」
白崇山此刻也不敢過分逼迫陳樂，他已經看出來，這年輕人，絕不會對強權服軟，他的骨頭，硬得很！
「行！那陳先生，什麼時候你的第二個條件想好了，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等你電話。」
陳樂點點頭，走了出去。
「陳樂小友，等一等。」高景堂快步上前，高盈盈趕緊去攙扶爺爺。
「什麼事？」今天，高景堂和高盈盈對自己的態度他看在眼裡，這對爺孫，確實深諳醫道，為人也都正直，幫自己說了不少話。在急診室，若不是高盈盈及時阻攔，自己，可能就要喪生在彭真拳下。
「小友，可否給老朽留一個聯繫方式，方便時，老朽備一份家宴，邀請你前來一敘，來一個……煮酒論醫道？」
面對高景堂的盛情邀請，陳樂點點頭：「高老前輩，等我療好傷，來找您請教！」
二人留了號碼，陳樂對高景堂一抱拳，走出了醫院大門。
看著陳樂的背影，高景堂喃喃說道：「此子，絕非尋常人物。」他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高盈盈回想起陳樂的言行舉止，處處透露著神秘，他蔑視錢財，無懼威脅，只為一份尊嚴和公道，此等境界，更是讓她動容。「絕非尋常人物」，爺爺的話在她腦海里打轉，她打定主意，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調查清楚。
……
白靜茹被轉入VIP病房，注射了幾支營養針，此刻，她的臉色除了略顯蒼白，已經恢復了正常。
白崇山和高盈盈陪在她身邊，事情的經過，她都已經了解。而對於山洞裡發生的事情，她也如實告訴了父親和高盈盈，雖然動作不雅，但是高盈盈確定，陳樂只是在給白靜茹吮吸毒素。
「不管是山洞裡用嘴給你吸毒，還是在急診室用手指給你吸毒，其實……他都要冒很大的風險，在急診室，他還吐了一口血，黑漆漆的，很嚇人。」高盈盈說道。
白靜茹閉上眼，輕輕啜泣起來，眼淚流下，流經她纖細的鎖骨。
「小茹，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白崇山聲音溫柔，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背。
「不……」白靜茹搖搖頭，「爸爸，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我、我就是個罪人啊！」
此刻，白靜茹簡直無法原諒自己——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不顧自己性命安危，兩次出手救自己，自己卻錯怪他是無恥之徒，甚至讓彭真出手，差點害死他！而且，也因為自己的命令，連累彭真差點斷手！
高盈盈理解白靜茹此時的自責、內疚需要淚水來宣洩，她嘆了口氣。
「小茹，你先別想這麼多，得罪陳樂的一切，爸爸都會補償他。你放心，爸爸一定會讓他治好你的病！」
此時，鄭鋒在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白崇山起身，走到門邊。
「彭真怎麼樣？」
「手……保住了，但是，能不能恢復到以前，要看造化了。」
白崇山點點頭。
「鄭鋒，馬上去查，究竟是誰給小茹下了蠱毒，給我挖出來！」白崇山咬牙切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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