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傷口
周末早晨七點，萊萍去了車站，買了輛大巴的車票，等了會才坐上車。
坐了兩個小時到家，在門口站了一會，她推門走了進去。
張凡早上剛醒，就被她姐拉起來吃早飯。
他想到昨天給萊萍發的信息，先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沒有回信，想給她再發個信息，然後看到時間還早，就又提不起精神似的將手機放了回去。
劉珍：「飯我都買好了，你趕緊起床。」
張凡：「知道了。」然後懶散的起來，洗漱。
劉珍站在張凡的門旁邊說：「今天咱爸媽回來，你中午去機場接他們。」
張凡將牙膏沫吐出來漱了漱口：「知道了，不是還早嗎？」
劉珍：「是啊，還早，你上午幫我填個學生的信息表，我得備課。」
張凡走出來，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主要是這個吧！」
劉珍笑著摸了摸鼻子：「是啊，看破不說破。」
張凡坐到飯桌前：「我就算說破了，你不也會讓我幫你幹活。」
劉珍：「幹活是肯定要乾的。」
張凡吃著油條漫不經心的說：「那不得了。」一邊看著放在桌邊的手機。
劉珍看到他的視線隨口問他：「你有事？」
張凡：「沒什麼事，就是等個信息。」
劉珍看著他的神色瞬間瞭然，挑了挑眉說：「我未來弟妹？」
張凡聽到她的話，被粥嗆了一口，再抬頭眉眼間擋不住的開心，看到她姐眼裡的戲謔也不生氣：「待會那個表我會給你弄好的，你放心。」
劉珍覺得有些好笑，一句未來弟妹就高興成這樣，看著張凡的眼睛說：「那以後就這麼叫她了？」
張凡斂了斂神色：「別，在我面前可以，她面前不行。」
劉珍狀似認真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弟弟魔怔了。
還沒整理到萊萍那個班的表格，就到了中午。
張凡去車庫拿了車出發去機場，還沒開出去十分鐘就看到萊萍單手拎著包走在路邊。
感覺她的狀態有點像上次拿葯那天，就皺了皺眉，找了個車位停下后，快步走過路口拽住了萊萍。
張凡感覺到萊萍身體抖了下，他皺著眉頭，稍稍低頭輕聲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萊萍聽到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茫然的抬頭。
開始時離得遠沒看到，現在她抬頭張凡才看清她臉上有道划痕，像是刀劃出來的。
張凡有些緊張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看到除了臉上之外，其他地方沒有刀劃出來的痕迹時鬆了口氣。
想抱住她又怕再嚇到她，只好兩手抓著她的手腕，彎下腰看著她說：「萍萍，怎麼弄得傷，疼不疼？」
說完看萊萍沒反應，張凡就一手掏出手機打電話，另一隻手仍舊抓著萊萍，看著她的臉色。
「姐，你開你的車去機場接爸媽，我有事不能去了。」
劉珍「什……？」話沒說完張凡就掛了電話。
他湊近了看萊萍臉上的傷口，不長也不算很深，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還是得去處理下。
張凡伸手摸了下她的臉：「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看萊萍還是沒反應，眉頭皺的更深，攬住萊萍的肩膀準備往車那邊走。
萊萍先看了眼攬著自己的那隻手，空洞的眼神逐漸聚焦，抬頭看到了張凡的嘴角，好像有些慌亂緊張，綳成了一條直線。
萊萍輕聲說：「我不去醫院。」
張凡聽到她的聲音，綳著的嘴角瞬間鬆了，帶著笑的偏過頭看萊萍，然後反應過來她說的話又有些擔心的問：「你身上？」
萊萍轉回自己的視線，沒再看他：「身上沒傷，不用去醫院。」
張凡看起來還是有些為難，但怕萊萍實在不願去，就只能點頭同意：「行，那去醫務室一趟總行吧，我讓明亦給你處理下。」
萊萍點了點頭就沒說話了。
耳邊聽著張凡給明亦打電話問他在不在醫務室。
明亦應該說的是在。
張凡掛了電話，先給萊萍打開了車門看著她坐進去，才走向了駕駛座。
萊萍從坐上車后就沒說過話，手裡緊緊抓著自己的包看著窗外。
張凡時不時看下她的側臉。
她的神色像是麻木，像是空洞，更像是極度難過後的疲憊。
張凡放了首輕音樂想讓她的情緒放鬆些。
萊萍聽到音樂聲轉回頭，看著前面的路說：「謝謝你啊，是不是耽誤你的事情了？」
張凡笑了下：「不耽誤，只要是你的事情都不會耽誤。」
萊萍抿了下嘴角，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像是很糾結。
張凡不想為難她，就先開口：「你臉上傷疼不疼？」也不問怎麼傷的，只問疼不疼。
萊萍抓著包的手鬆了松，摸了下臉上的傷口說：「不疼，沒什麼感覺。」
張凡玩笑般的說：「過會上藥就會疼了，得好好處理，不然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萊萍也戲謔的看著他的側臉：「不好看了，你就不用煩我了，多好。」
張凡在等紅燈時，看著她的臉色覺得好了很多，就說：「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萊萍悠悠的嘆了口氣：「是啊，看著就是個膚淺的人。」
張凡：「那人不可貌相，你多接觸接觸就行了。」
萊萍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校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你這麼著急推銷自己真的好嗎，張老師？」
張凡：「這得看對著誰了，對著你的推銷不虧，而且是賺大了。」
萊萍：「行吧，只是你這推銷的我不心動，不想要。」
張凡：「那就等你想要的那天，總會推銷出去的。」
張凡：「到了，我們下車。」
萊萍看著他也跟著下了車，轉身面對著他說：「我自己去就行，你去忙吧！」
張凡：「我不忙，你這裡就是我要忙的事情。」
萊萍皺了下眉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