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 不死之身（2）

  他看了死去的車夫一眼，復又准過頭，對加齋和墨子瑜說道「大家小心，避開那些液體。」


  加齋和墨子瑜點點頭，小心地避開那些，仍在往外流的那些澄清液體，走到慕楓的身邊。


  「你沒事吧？」墨子瑜問道。


  「我沒事。」慕楓回答。


  「車夫……他怎麼了？」加齋說著，回頭望了一眼車夫，這一眼，讓他又驚了一下。因為，那車夫也微微抬起了頭，異常突起的血紅色眼睛，正直勾勾地望著他們。


  本該死去的車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神發直，臉色蒼白，眼睛和下頜都在流血。墨子瑜遠遠看著車夫，他的表情，冷漠而木然。


  他知道有一種極其陰毒邪異的毒藥，服毒之人，就算氣息斷絕、心脈停止，身體卻仍然行動，聽候著下毒人的命令。


  而如今這個下毒的人，又在哪裡？他不動身色地拿出青雲劍，同時，左手探向衣襟，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他將小瓶子里的粉末，灑在青雲劍的刃上。


  車夫空洞地望著墨子瑜的舉動，脫口低呼了一聲，搖晃著，向墨子瑜奔來。剛才是慕楓，現在是墨子瑜，他還真是會挑對象。


  墨子瑜微微變了臉色，右手握緊青雲劍，極速地掠向車夫。車夫雖然身體尚能行動，而手足早已全然無力。


  墨子瑜直衝上去，一把將青雲劍插進了他的心臟，動作凌厲，沒有任何的猶豫。藥粉在車夫的皮肉處迅速侵蝕開來，發出「呲呲」地聲響。


  車夫麻木地低下頭，口中訥訥，聲音有些含混，眼中的殺氣慢慢冷卻，不久，便再次倒了下去。


  夏彥握著短匕，半晌沒有動作，驀地，握緊藥瓶的手頹然鬆開。藥瓶，無聲地滑落進車夫胸前的傷口裡。


  加齋震驚地看著墨子瑜，見到那車夫不動彈了，才和慕楓一起，緩步走到了墨子瑜的身側：「他……死了嗎？」


  「死了。」墨子瑜嘆了口氣。


  加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次，不會再醒過來了吧？」


  墨子瑜搖了搖頭：「這一次，不會再醒過來了！」他接過加齋遞過來的方巾，擦去青雲劍上殘留的血，重新收起來。


  三人半晌無話，默默看著睜大雙眼慘死的車夫。這個車夫，大約三十多歲，雖然一路上不說話，但終究是個忠厚老實之人，沒想到，卻落得這樣一個悲慘的下場，竟會死無全屍。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光芒，劃過天空，天好像一下子陰沉下來，烏雲忽起，轉瞬就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


  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著驟然下起的綿延小雨，雨水洗刷著車夫的屍體。三人趕緊躲到一棵參天大樹下，看著車夫的血，順著雨水蜿蜒出來的路徑，流到了雜草叢中。


  那具破敗不堪的屍體，好像已經被世界所遺忘，孤獨地躺在天地之間。加齋有些感慨人世的蒼涼，就在中午，他們三人還一起吃了午飯，而現在，車夫已經離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