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除夕夜

  該看的看了，該問的問了，該邀請的也都邀請了，結果如何，那是另外一件事。


  剛好，重華帝的心裡，也巴不得童瑤和墨子瑜不回去呢，他們回到葯少國，年終祭禮的事情，還真不好操作。


  而童瑤和墨子瑜呢，也懶得回去接受繁文縟節的「熏陶」，乾脆就在南城過個小年，也落得清靜。


  好在高歡不是阿諛奉承、愛拍馬屁的人，墨子瑜他們讓高歡不要顧忌身份，高歡他還就真的，沒把這位曾經的東荒帝君放在心上。


  待客就好像自己的老朋友一樣，他們怎麼開心怎麼來，童瑤和墨子瑜也喜歡這樣的感覺，在南城買房子的事情一拖再拖，不知不覺，就拖到了除夕夜。


  除夕夜上吃餃子、發紅包，收錢可是童瑤的愛，仗著自己可愛，就到處要紅包，人家看她是曾經的東皇帝后，也不好不給她。


  童瑤呢，也不挑，一塊錢、兩塊錢都收，大家也就一塊錢、兩塊錢的給，權當是好玩。


  雖然來到這裡五年了，可童瑤還從沒有跟一幫「朋友」守歲過，她雖然跟父母親過過年，也在權力的高處接受過拜年，甚至還在這個世界的遠方，過過安安靜靜的年。


  但是每一個年，都沒有現在這麼高興，大家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人與人之間，好像沒有隔閡，也沒有身份等級的差距。


  經常給他們早飯的嬸子，也能在高歡的面前暢所欲言，每每幫他們跑腿的小廝，也能在主子的面前笑得前仰後合。


  童瑤覺得，這就是高歡的個人魅力，該有架子的時候，有架子，該不拘禮的時候，就不拘禮，這才是人與人之間，最應該保持的狀態。


  童瑤也跟著他們說說笑笑，聽一些高雅的言論，也能聽到一些粗俗的段子，雅俗共賞，才是一個普通人的日常。


  古時候的守歲，應該是守一整夜的。


  可是，童瑤沒這個定力，等到後半夜的時候，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戰，怎麼都睜不開，就好像有千斤重。她也嘗試用牙籤撐住，可是太痛了，受不了。


  墨子瑜看她的樣子，笑著將她攬進懷裡：「困了就睡吧，在這裡，沒人會說你。」


  靠著墨子瑜寬厚的肩膀，童瑤的睡意就更濃了，這個男人的肩膀，絕對就是為了睡得安穩而生出來的，她舒服地靠著，閉著眼睛，口中無意識地喃喃：


  「子瑜啊，你的肩膀靠得真舒服，簡直比睡在床上還要舒服。」


  「真的？」墨子瑜看著靠在自己懷裡，已經迷迷糊糊的童瑤：「要是喜歡，你可以一直這麼靠著。」


  童瑤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一直呢？總是有盡頭的。」


  盡頭嗎？墨子瑜低下頭，看著無意識情況下，童瑤說出來的囈語，即便是有盡頭，他也希望那是永遠，永遠不要有盡頭。


  夜深了，周圍的喧鬧，也都慢慢安靜了下來，剛才嘰嘰喳喳說話的人，漸漸停歇下來，看著頭頂上的月亮，裹緊了外面的厚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