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覺醒來人都沒了，世界末日了嗎？
再次醒來，格瓦斯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他摸了摸頭上被人敲過的位置，那個包雖然已經不腫了。但是摸上去還是很疼。
房間里很安靜，沒有聲音。大概因為已經到了營業的時間，雷姆已經去店裡先頂替自己開始工作了。
至於那個撿回來的小孩應該也是，她怕留下來吵到自己休息帶去店裡了吧。
格瓦斯從床上坐起來，因為落地窗的遮光系統已經啟動，房間里非常昏暗。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雷姆給他在床頭準備好的恆溫水杯，以及水杯下的紙條。
穿好衣服走出家門，下個樓就到了店裡。可『紅番鎮』的厚重鐵門是緊閉著的。格瓦斯試著推了一下，應該是落鎖了的。
「奇怪了，雷姆她們會去哪呢？這個時間。」格瓦斯有些好奇。
「難道是出去採購東西去了嗎？」他看了看時間，這個點確實還有些24小時營業的超市是營業的。
「嗯？這是什麼氣味？」
格瓦斯用力的嗅了嗅，雖然地下城的空氣一直瀰漫著腐朽潮濕的氣味。但是今天他卻聞到了一絲柴火燃燒后的灰燼氣息。
他伸出剛才推過門把的手，居然發現手掌上還沾上了一些灰燼。
他猛的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居然飄散著一層灰燼。要不是剛才聞到這股氣味，在地下城這樣昏暗不見光的空氣中飄散的灰燼還真難被發現。
「究竟是什麼東西燃燒了，居然整個城裡的空氣中都飄滿了灰燼？」
格瓦斯的心裡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絲不詳的預感。不過一時又想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雷姆又不在，去哪比較好呢？接著回去睡覺？那不成養豬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這些天雷姆寸步不離身邊，甚至都沒有和她建立量子通訊頻道。這下好了，聯繫不上了吧。
格瓦斯忽然想起撿回來的那個小蘿莉，那個頭髮和眼睛的顏色。和醫生不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想到這裡，他立刻撥通了醫生的電話。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人接。直接轉到了醫生的語音留言信箱。
「嗨，醫生女士，我是格瓦斯。好多天沒見了。昨天……哦不，前天我在城裡撿到一個蘿莉，她的發色和瞳孔顏色和你的居然是一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科研所有什麼關係呢？收到留言以後記得馬上回復我哦。」
掛上電話，格瓦斯內心那份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我想什麼呢？如果這個世界有什麼會影響劇情發展的事情發生，系統一定會直接給我回檔的。」
晃了晃腦袋，格瓦斯決定在城裡散散步。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每天都幾乎在各種人和事之間周旋。
可能在以前那個世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忙碌過，也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複雜的人和事。畢竟作為一個中二病晚期的死宅，是不需要思考的。
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看著路邊街角那些麻木的女孩。還有各種蹲在巷口抽煙聊天的混混們，格瓦斯慶幸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至少自己不需要為了生計去出賣自己的肉體或者靈魂，老老實實的經營好自己的酒吧。當好固定的那個角色。
不要讓自己的蝴蝶效應讓這個世界的主線劇情，發生太大的偏差就已經很知足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天上人間』的大門外，可是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壕橫的大門。而是一張彷彿巨獸大嘴的焦黑殘骸。
整棟建築彷彿被什麼重型武器轟炸過一般，5米高的大門已經消失不見。外牆裝飾上的浮雕也損失殆盡。
殘垣斷壁上掛滿了各種紅紅綠綠的人類臟器殘留物。僅這一眼帶來的視覺衝擊，直接讓格瓦斯趴在路邊嘔吐了起來。
由於已經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他實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吐得出來。身體里僅存的一絲力量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
莫大的恐懼伴隨著虛弱瘋狂的襲來。他回過頭朝著家的方向瘋狂的奔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撞倒了一個又一個的路人。
在地下城裡，每天因為各種原因瘋狂或者失智的瘋子比比皆是。沒有人會在意他，頂多罵罵咧咧兩句便又拋諸腦後。
沖回自己的房子，躲進被子里。格瓦斯顫顫巍巍的撥通了白石先生的電話。
與醫生一樣，對方也無人應答。只有電腦ai冰冷的提示語音在一遍又一遍的詢問：「您是否有什麼留言需要我幫您轉達的嗎？」
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格瓦斯腦子在飛速的運轉。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自己是不是根本沒有醒來。
還在睡夢裡？他使勁的掐自己，用手扇自己耳光。然而現實的疼痛感再次清醒的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突然想到新聞，是的一切都會有新聞報道的。這是一個訊息高速發達的世界！
他馬上打開全息投影系統，找到實事熱點新聞的app，點了進去！
「議會決議通過最新反恐與清剿逃犯行動方案，據悉本次決議將大大推動打擊本市的，反恐與逃亡死亡叢林的各種犯罪分子……」
「本市最大犯罪集團『3k黨』老巢『天上人間』，被糾察署一舉殲滅！分區巡查隊長帕克在此次行動中立下大功……」
「本市研究所發生命案，瘋狂博士與其助手醫生不幸遇難。據知情人士透露兩人系師徒與情人關係，極有可能是醫生因為情感原因選擇殺死博士后自殺殉情……」
「有地下城守護者之稱的白石隊長，昨日在跟隨軍部組織的死亡森林勘測行動中不幸遇難。城中不少百姓自發組織悼念……」
「軍部發言人昨日宣布，不日將調派大量無人機和戰鬥機甲，對藏匿在死亡森林中的恐怖分子和逃犯進行飽和打擊……」
「據前線發回的報道稱，本市周邊的大量森林已被軍部投放的白磷彈燃燒殆盡。將大大提升未來軍部無人機群和戰鬥機甲推進的速度……」
格瓦斯看到這裡，感覺自己好像是不是穿越到了另外一本末世科幻小說里？為什麼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他只覺得口乾舌燥，隨手端起了床頭柜上的水杯。雷姆留下的紙條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像溺水的人發現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把拿起那張薄薄的便簽紙。
「主人，k先生說有新鮮的水果到了，讓我們去拿。我看您還沒有要醒來的樣子，就自作主張先去拿了。新鮮的水果可不能放太久。」
「小七吵著要一起去，為了防止她吵到你，我帶她一起去咯。如果你醒來了我們還沒回來，那您就先吃飯吧，飯菜我都放在恆溫箱里了。」
「愛您的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