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怪的客人
「嘿，你好！女士。」格瓦斯展現出了非常標準的酒保招待水平。
「你想喝點什麼？」
「隨意吧，如果有什麼可以讓人忘卻痛苦的話。」這位身材嬌小的女士很明顯剛哭過一場，想找個地方忘卻心頭的傷痛。
「好的，那我給你調製一杯特飲。剛好今天有新鮮的水果。」
不一會一杯看上顏色鮮艷的紅色雞尾酒端了上來。
「你嘗嘗，這個叫『血腥瑪麗』。由伏特加、番茄汁、檸檬片、芹菜根混合而製成。」
「謝謝。」這位女士端起酒杯用吸管輕輕地吸了一口，酸、甜、苦、辣四味俱全的口感，極具刺激性。
她竟然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味道，將覆在冰塊上的草莓用牙籤戳起來放入嘴中。
「你看上去有心事？是在想念某個人嗎？」格瓦斯試著搭話。
「天吶，你不知道我有多恨那頭沙文豬！」女士的反應相當激烈。
「真是尖刻的評論……」格瓦斯有些尷尬。
「最糟糕的是，我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他！」
「他每次到『天上人間』都只找我，我一度以為他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樣。就這樣我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他，以至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哪一點。」
「他甚至逼迫我跟他發生關係時擺出那些令人羞恥的姿勢，就這樣過去了一年。」
「你會相信嗎？儘管之前我完全沒有相關經驗，但如今卻已經嫻熟的掌握了如何取悅男人的技術。」
「那確實挺令人傾佩的，但與此同時，我還是對他恨之入骨！呃啊！」
「光是想到，我還要在那裡工作。期待他的到來，就……啊！」
眼看這位女士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格瓦斯趕緊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那裡工作？」
格瓦斯的問題好像讓女士很難回答。
「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嗎？」
「沒-沒有……別介意。但我還是不想談論那個話題。」這位女士把手捂在了胸口。
「那好吧，你叫什麼名字？我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兼酒保，你可以叫我格瓦斯。」
「你可以叫我木子。」
「調酒很難嗎？格瓦斯先生。」
「我覺得就像在別的地方做廚師一樣難吧。」格瓦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詞。
「你需要在保證走好過場的同時，儘力提供高品質的服務。除此之外你還得伺候好顧客點單時的古怪念頭。」
「我覺得最困難的部分是處理一些顧客離開時殘留的變異種屍體。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曾經考慮過想成為一名調酒師……但是我又害怕他們會強迫我做穿著暴露的衣服跳舞之類的事情。」
這位叫木子的女士已經有些微醺了。
「好吧，那取決於你在什麼地方工作，明白嗎？像是在我這裡就不會發生你說的這種情況。」
「是嗎？那真好。」
說完這句，木子看了看桌面上的發光二極體時鐘，起身結賬。踉蹌著離開了酒吧。
酒吧這種地方，總會出現各種奇怪的客人。有些人可能只會出現一次，有些人可能就因為第一次以後就變成了常客。
格瓦斯將木子喝過的酒杯收拾乾淨，點開了手臂上內嵌的柔性屏手機。找到一個有關時事新聞的app開始瀏覽起最近城裡發生的要聞。
「來自教廷的聖光再次降臨平民世界……」
「熾天使再次現身，連續懲戒26名罪犯。對平民世界不法分子的震懾……」
「據有關部門調查，死亡森林依然不具備人類生存的必要條件……」
「『天上人間』發生命案，一男性顧客被人連捅50餘刀。據知情人士透露行兇者系該顧客專屬情趣機器人……」
時間總是飛快的流逝……就當格瓦斯以為今天不會再有客人的時候。酒吧的大門又一次被人推開了。
「叮鈴鈴……」
一個披著貂皮大衣的西裝男子壓了壓頭上的禮帽，環顧了一下酒吧見沒有其他客人便徑直來到了吧台面前。
「格瓦斯，趁材料都還新鮮，給我來一杯特飲吧。」說話的正是格瓦斯此時最不想看到的k先生。
「這是陰魂不散？都怪自己嘴欠，臨走了邀請他來喝什麼酒！？」格瓦斯甚至想自殺回檔重新和他溝通一次，躲過這一劫。
「好的，請稍等一下。」他只好表現得盡量自然一點。但是這種自然在k先生眼中看來恰恰是關係走向融洽的第一步。
「給，你的特飲。」格瓦斯已經連這杯飲料叫什麼都不想說了。
「哇哦～這兩年時間，你學會了新的雞尾酒配方呀。」k先生看著眼前這杯顏色斑斕的特飲十分激動。
因為今天採購的水果品類眾多，所以格瓦斯特地做了一杯名『新加坡司令』的雞尾酒。
絢爛夏日新加坡司令雞尾酒(Singapore Sling)誕生於著名的萊佛士酒店，這座酒店被西方人士稱為「充滿異國情調的東洋神秘之地」。
這款酒用了十種以上的水果做裝飾，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
不過可惜，在這個世界里萊佛士酒店可能已經被海水淹沒在太平洋的海底了吧。
「嗯，口感清爽的琴酒配上熱情的櫻桃白蘭地，喝起來口味更加舒暢。」
k先生對格瓦斯精心調製的這杯酒讚不絕口。
「它叫什麼？」
「『新加坡司令』，是我通過關係查看古早時期的雞尾酒網頁數據查到的配方。別問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資料上沒有。」
格瓦斯並不想解釋遙遠的東方那個叫新加坡的是個什麼地方。
「沒有我的陪伴，你的時間都用來學習怎麼調酒了嗎？」k先生陶醉於這杯對他來說充滿了愛意的特飲。
「k先生，你別忘了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我可是很忙的，相信你也知道最近我這裡都發生過什麼。光是處理這些事情我就已經夠忙的了。」
「所以你今天來除了喝酒還有其他事情嗎？」格瓦斯這是開始下逐客令了。
「嗯，本來只是應你邀請來喝酒的。不過在出發之前剛好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傢伙，她正收拾東西說要來你這打工。」
k先生把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把裝飾用的櫻桃扔進了嘴裡，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紳士形象。
「既然同路，我就把她帶過來了，不過我知道你的脾氣。沒有經過你確定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你擅作主張的。人在門外，要不要留下隨你。」
「有趣的傢伙？打工？男的女的？」格瓦斯一邊提問一邊朝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