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資本的力量
白石當然認識這個人，雖然當時的樣貌與現在有少許差別。
根據事後議會、教廷和3k黨之間核心人物的關係變化，以及在事情發生后誰才是最大的獲利者，這兩方面來分析，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就都講得通了。
這次的會面一定不能留下任何證據，所以他們就將自己的妻女……
一想到自己可愛的女兒和深愛的妻子，在大爆炸之後連完整的軀體都無法拼湊出來的模樣。白石的怒火瞬間湮滅了他僅剩的那一點理智。
他現在就想把整個罪惡之城拉下地獄去和他的妻女陪葬。
「白石先生，如果你想復仇。首先要做的是冷靜下來，否則我可以肯定你在殺死他們之前，一定會先成為死亡囚牢的新角鬥士。
而且這一切的背後應該還有一雙手在推動整個事件的進程。那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格瓦斯見白石就要暴走，趕緊拋出了一個新的敵人。
「還有能操縱罪惡之城三大勢力的黑手？你覺得這種人如果存在的話，我還有報仇的可能性嗎！？」白石很明顯不相信這種假設。
「叮鈴鈴……」大門再次被推開。同樣是一襲白衣的粉色頭髮女子走到吧台前坐下。
「醫生女士，能看到您恢復如初真是太棒了。今天我請客，您想喝點什麼？」
格瓦斯見到醫生臉上瞬間堆起了諂媚的笑臉。第一次賜予他死亡的人。人就是這麼神奇，對第一次總是念念不忘。
醫生瞥了眼白石手底下壓著的檔案袋。
「白石先生還在調查聯盟號的事情嗎？」
很顯然白石為了調查這個事件，已經去教授的實驗室尋找過當年的化驗記錄了。
「來，嘗嘗這杯我新調的《瑪格麗特》我相信您會喜歡的。」格瓦斯神奇的變出了一杯特飲，扯開話題。
醫生端起雞尾酒杯，小酌了一口。這種又酸又鹹的口感讓醫生極為享受。
「格瓦斯先生，這個酒據說是調酒師為了紀念他不幸中了流彈逝去的愛人創做出來的。酸鹹的口感就像是他痛失愛人之後留下的淚水一般。」
「白石先生，您也來一杯嘗嘗嗎？我想它一定是您喜歡的口感。」
「醫生一定是故意的，這麼下去場面要控制不住了！怎麼辦，這酒吧怕是又要成為他們兩個的戰場了。」格瓦斯擔心了起來。
「謝謝你的好意，如果你知道什麼相關的情報，請如實的告訴我。」白石面無表情的回答。
「關於情報，我想格瓦斯先生才是這方面的專家吧。您說呢？格瓦斯先生？」醫生又把問題拋給了格瓦斯。
格瓦斯按下吧台下一個特質按鈕，合金大門沉重的落鎖聲和戶外霓虹燈熄滅的電流聲同時傳了過來。
「格瓦斯先生，您今天是要留我在您這裡過夜嗎？作為您對我救命之恩的報答的話，我是願意的哦。」醫生嫵媚的看向格瓦斯。
「兩位，我只是有點緊張。上一次我們三個人同時在場的時候，發生了那麼恐怖的事件。我們還是先把大門關好，然後再談買賣如何？」
格瓦斯無奈的攤了攤手。
「我想醫生女士，在經歷了上次的事件以後。對過去的自己一定有了新的認知吧。」
醫生晃了晃酒杯，並沒否認。
「那麼我們來梳理一下在聯盟號事故發生之前的那段事件，你幫博士與哪些人都聊過什麼吧。」
格瓦斯忽然轉變的話鋒，是因為他剛才用《心靈窺探》在醫生那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醫生居然想殺死博士。
原因非常簡單：她一直深愛著博士，但是博士在上次的事件中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死活。甚至她懷疑那個襲擊根本就是博士的障眼法。
所以戀愛中的女人是真滴恐怖，一念之間就可以想要你的小命。格瓦斯非常慶幸自己這種小人物不配擁有愛情。
醫生玩味的看了看格瓦斯。
「那段時間，我與當時的西區助理主教，3k黨的話事人，還有如今議會的那位都有過接觸。你想先聽哪個？」
醫生話音剛落，白石一把把她拎了起來。
「是你！？」白石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白石先生，您先放手。您先聽我說。」格瓦斯著急了。這要打起來醫生的死活是小事。這損失肯定是沒商業保險賠了。
「解釋什麼？她自己都承認了！我今天就要把她扒了皮祭奠我的妻女！」
白石說罷就要去掏掛在腰上的激光充能劍。不過此時他並沒注意到醫生從一開始就沒反抗過。
突然一隻巨大的機械臂從吧台內彈了出來，一把將白石抓住。
白石正要發力將機械臂震脫，格瓦斯大喊了一聲：「白石先生，我知道是誰操縱的整個事件。你先聽我說完！」
白石瞪著眼睛看著格瓦斯，似乎只要他一句話說得不中聽，就要連他一起扒皮祭天。
格瓦斯吞了口口水，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緩緩說道：
「當時的社會情況相信不用我詳細和你闡述了吧，畢竟你是親身經歷者。在那場全球性的病毒肆虐過後，由軍事工業複合體為首的財閥還有軍隊掌握了整個社會的暴力機構和資源分配。
而在那種彷彿末世一般的生存環境下，倖存者們唯一的精神寄託就只剩下了神和代表神的那些教廷神官們。
所以雖然財閥和軍部組成的議會是名義上的領導者，但真正掌握了絕對民意的組織是教廷。
而那一任主教路西法是平民窟出身的孤兒，他上任后提拔的那些高階神官，很大一部分也都是來自平民窟自小被送去修道院的孤兒。
造成他們成為遺孤的罪魁禍首正是構建平民窟秩序的3k黨。所以在他們上台之後，對3k黨的打壓是不遺餘力的。
3k黨代表的是什麼？是地下世界的秩序，是那些財閥、軍部、甚至神官們見不得光生意的保護神。
而議會代表的是財閥軍部的利益，教廷也有除了路西法和他那些夥伴們以外，那一眾神官們的集體利益。這三者之間本應該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路西法主教打破了這種平衡，他並不是觸犯了某一個人的利益，或者妨礙了某一個人上升的腳步。
而是侵害了所有權貴和勢力的利益，或者說他阻擋了資本獲取利益的腳步。那麼死亡就成了他唯一的歸宿。
醫生，只是被博士派去打探三方消息的一個工具人而已。她並不是幕後黑手，真正的黑手我們應當稱它為資本！」
白石聽到這裡，眼中的怒火逐漸熄了下去，抓住醫生衣領的手也鬆了開來。喃喃自語道：「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