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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以德報怨

  第357章以德報怨


  三人一聽都有點愣。


  那人放他們進去,只是在別墅的院子里,就看到三樓玻璃花房裡站著的人,正是許以清,她手裡捧著骨灰盒,玻璃窗打開,站在那裡大聲喊道:「叫郝向東來!」


  裴少北嚇了一跳,那骨灰盒一半懸在窗戶上,只要一鬆手,真的就四處飛散了!「許以清,你別亂來,跟一個故去的人較勁兒,你不覺得自己很愚蠢嗎?」


  「裴少北你給我住口,叫郝向東過來,叫溫語過來,不然,你們別想拿到骨灰!叫他們過來,我會把骨灰給你們,我有話要說!我也不是跟死人較勁兒,是郝向東欠了我,我要跟他算清楚!」


  「見郝叔可以!溫語不行!」陰冷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裴少北寒著嗓音的開口。


  「那你就別怪我了!」骨灰盒又往下挪動了一點。


  裴少北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你別亂來!」


  許以清還是那句話:「裴少北,把郝向東和溫語給我找來!不然我就把骨灰揚了!」


  「你不要亂來,我們商量一下!」裴少北無法想象若是許以清真的把骨灰給揚了的後果,小語得有多傷心,路修睿只怕也要把他給活剮了!只是按照許以清說的找來了郝向東和溫語也未必就會保住,但是此刻,他也沒辦法了。


  「你拿一個去了人的骨灰威脅這些人,你還真是變態!」林紫陽憤恨的吼了一句,「你自己作孽害你的女兒郝倩差點死了,你不怕報應啊?再說了,你自己不幸是你自己造成的,誰叫你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郝叔?你怎麼能把這件事算到別人頭上?」


  「你閉嘴!」許以清十分狂躁。「你再啰嗦我現在就扔下去!」


  林紫陽一下閉嘴,該死的老毒女人,怎麼就不下地獄?

  韓簡立在那裡撐著一把傘,眯起眼睛打量四周。三樓的高度,許以清選擇的位置十分恰當,花房,玻璃窗伸出一塊遮住雨幕,淋不到她,但是骨灰一旦掉下來,就只怕是濺的到處都是,再也收不全。


  雖然人死如燈滅,大家都是現代人,無神論者,但是骨灰對於親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是外人很難理解的!尤其是對於溫語路修睿和溫霜來說,他們的媽媽一生悲苦,到死了連骨灰都要被折騰,他們得有多自責?


  「打電話給郝叔,今天是個了結,無論怎樣都該結束了!」韓簡沉聲道。


  裴少北也知道死者已去,許以清再恨,再怨,她做的事,今天該是擺出來說道說道了,一切恩怨也該扯平了,只是萬一她把骨灰摔下來,小語會怎樣?


  「小語來了萬一出事,她會受不了的!」沉默許久之後,林紫陽開始認清楚眼前的事實,許以清這種連人骨灰盜出來的人,會講道理嗎?

  「看情況吧,看許以清要做到何種程度。」韓簡安撫的拍了拍裴少北的肩膀,嘆息一聲道:「一切任其自然吧。」


  「我來打!」裴少北終於艱難的做出選擇,電話給展廷江,讓他帶人過來。


  「可是她瘋了!我看不妙!」林紫陽惱怒著。「小語還不傷心死?」


  「你們商量完了嗎?再不快點,我扔下去了!」許以清還在催促。


  裴少北先給郝向東打了電話,讓他立刻驅車過來。而後又給展廷江打電話,溫語的點滴剛滴完。接到電話,立刻跟著展廷江去上車,周啟航和溫霜也陪同過來。


  等待的時間裡格外難熬,裴少北一再地看向許以清的位置,她的目光獃滯,骨灰盒就在窗戶上,只要一鬆手,盒子就會跌落下來!

  「許姨,我們談談怎樣?」韓簡突然高聲喊道。


  「許臭屁!」林紫陽冷哼一聲嘟噥著。


  韓簡不以為意,繼續道:「你是長輩,混了一輩子,什麼道理應該都懂!何苦到老折磨自己呢?」


  裴少北陰鬱的皺著眉頭,也小聲提醒韓簡道:「韓哥,我們還不清楚她到底要怎麼做,不要激怒她!」


  「我知道!」韓簡點頭。


  許以清卻不搭理韓簡,保持沉默。


  「你心裡很後悔吧?」韓簡直言不諱。「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吧?」


  「你閉嘴,我現在什麼都不聽!你們都別給我說話!」許以清怒氣騰騰地指著他們三個,另一隻手一晃,骨灰盒搖搖欲墜。


  「唉,許姨,你有沒有想過,一切居然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其實根本沒必要的!」嘆息一聲,韓簡無力的撫著額頭,「我只是想提醒你,留點美好在郝叔心裡,不是更有價值嗎?為什麼一定要他恨你?」


  「這是我的事!」許以清突然吼道。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事,我只是為你不值得!為什麼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丟了整個家族的面子?你不為郝叔,難道也忘記自己還有兩個女兒還有許家一堆關心你的親人嗎?還有你還不到一歲的小外孫!許姨,你得不償失了!」


  「我早就得不償失了!」許以清自嘲一笑,又是冷聲:「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錯,個個都是偽君子,受苦的都是女人!我倒霉,林向輝倒霉!我們兩個沒有一個贏家!顧錦書卻贏了,她死了,卻得到三個男人的心!憑什麼?」


  「對啊!許姨,你說憑什麼呢?」韓簡反問。


  裴少北沉默不語,周身上下散發著寒意,直盯著許以清。


  許以清被問的一愣,憑什麼啊?是啊!憑什麼呢?為什麼顧錦書輕易獲得男人的垂青,而她跟林向輝每一個姿色都不差,卻還是敗給了顧錦書!


  裴少北突然一針見血地說道:「許以清,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顧錦書也好,郝素煙也好,林素也好!她從來都是以德報怨,從來都有一顆向善的心!即使蒙受巨大的委屈,即使蒙受不白之冤,她也不曾傷害過任何人!而你和我媽都痴心太重,偏執的可怕!為了你們自己的愛情,棄別人的幸福不顧,你尤其更甚,起了殺念!這樣的女人,你叫男人如何愛你?你覺得郝叔會愛上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嗎?你敗給了自己的心,沒有輸給任何人!人只能戰勝自己,戰勝不了任何人——」


  「啊——你給我閉嘴,誰也不許再說話!」許以清尖銳的嗓音突然揚起聲音喊叫著,一片雨霧之下,還是那樣的尖銳。


  別墅外,車子鳴笛聲響起。


  車裡首先下來個人,是郝向東。秘書舉了一把黑傘進來,為他遮雨。


  許以清看到了郝向東,歇斯底里咆哮后,神色里滑過一絲的冷厲。


  「郝向東,你還是來了!」從歇斯底里里恢復過來,「捨不得你的情人了是不是?」


  警衛已經四處布崗,防範著不測!


  郝向東站在樓下,看著樓上的方向,看著許以清,當視線落在她手裡擱在窗邊的骨灰盒時,他的視線迅速一痛,呼吸停滯。


  郝向東面無表情,說道:「許以清,我來了!」


  「哈哈!郝向東,想要骨灰安然無恙嗎?」許以清大笑著問道。


  郝向東視線銳利的眯起來,隔著雨霧,凌厲的視線如箭一般的射向許以清,即使隔著雨霧,許以清也感受到郝向東恨意,那樣刻骨,那樣犀利。他想要把自己抽筋挖心吧?他恨她到了這種地步了!為了這個女人!真好!顧錦書,你到死了還有男人這樣愛著你!你可真是幸福啊!

  「哈哈——」許以清發出狂笑,只是那笑聲,悲涼又尖銳。


  裴少北開始緊張,這樣的情形,只怕要壞事了!

  郝向東不動一下,只是立在雨幕中,靜靜地看著許以清。


  許以清終於笑夠了,一隻手拍著骨灰盒喊道:「郝向東!這是你念了一輩子的女人呢,你希望我把她挫骨揚灰嗎?」


  「你要怎樣?」郝向東沉聲開口,語氣森冷。


  「哈!要怎樣?」許以清狀似不經意想著,猶豫著,「要怎樣先不說!郝向東,我們算算!這些年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郝向東一愣,這些年,無論怎樣,他都把她當成妻子的,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越來越偏執,到後來變得不可理喻。「你又覺得我把你當成了什麼?」


  「你沒有把我當成人!」許以清突然吼道。


  郝向東臉色一變,有點無奈。「許以清,我怎麼沒把你當成人了?」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人!郝向東,我一直是你身邊可有可無的人!你想回家就回家,你不想不回就不回!人前人後你吆喝我許以清像是吆喝你的下屬,你想批評我就批評,你想吆喝就吆喝,我像個小狗一樣跟著你搖尾乞憐,為你的面子忍了多少你的批評!郝向東,我忍了多少年!今天,我要你平心而論,我為你做的多,還是郝素煙為你做的多!」


  郝向東一愣,咬牙,卻也不能虧心,認真回答:「平心而論,素煙是沒有你為我做的多!」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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