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換了門鎖
第69章換了門鎖
老闆娘偷偷說:「這小夥子看起來有點傲氣,雖然有點大男子主義,但阿姨就喜歡這種,讓女人買單的男人算個爺們嗎?憑這點比原來那個強,而且也肯為了你低頭進我這小店,也算難得。我想若是他一個人路過我們這種店面,一輩子都不會來我們這種小店吃飯,要是跟原來那個完了,這個也不錯,你可以考慮考慮。」
「阿姨,這是我同事,不可能的,比我還小呢!」
「小怕什麼啊,你叔還比我小三歲呢,看我們不是很快樂,這一輩子都快過到頭了,一輩子都被我吆三喝四的!這女人要嫁就得嫁一輩子把你呵護在手掌心裡的男人,不管高低貴賤,貧賤富有,他肯為了你低頭讓步,才會呵護你一輩子!」
「呃!」溫語有點尷尬。「阿姨,別鬧了,我會再來的,你多保重哦,這幾個帶回去給我們辦公室的同事嘗嘗!」
「小丫頭,一說到這個就害羞,有什麼害羞的!」老闆娘嘟嘟囔囔的。
路辰剛好出來,嘴裡還吃著,囫圇著喊道:「很美味,果然美味,阿姨,我還會再來的!」
「歡迎歡迎啊!」
「阿姨,我們走了啊!」
「再來!」
「明天我就來!」路辰回頭跟她說。
當溫語跟路辰帶了幾個火燒回去,溫嵐和高麗麗吃了后立刻說好吃,於是周四和周五,四個人乾脆都去了小店,溫語的手機一直關機,沒有開機。
周五那天,她開了手機。
可是電話里,沒有一個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她也沒看吉縣新聞。
下午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了那個電話,剛走出大門,就接到了電話,她深呼吸,聽到裴少北低沉冷漠至極的嗓音:「溫語,你行啊!」
「我——」她知道他早晚會打來,卻沒想到出口就是這句。
「換了鎖啊!好!很好!」他語氣裡帶著嘲諷:「已經做了情人,又想裝聖潔是不是?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是不是?現在交易還沒結束,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做?翅膀硬了是不是?沒想到你還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啊,當初求我時,怎麼沒想到自己的尊嚴驕傲?」
「對不起!」溫語突然低下頭去,仿若那個人就在眼前,她是覺得不對,她的確是小人了,有點忘恩負義的意味。「裴少北,你饒過我吧,算我求你好嗎?」
「可是我還沒有玩夠你。」裴少北隔著電話用他如常的邪侫之氣冷笑,「除非我死,你才有可能從我手心裡逃出去,溫語!再者,我不要的女人,也不代表她能夠隨便勾搭別的男人,尤其是我還沒說結束。你敢給我換鎖!」
裴少北周五忙完,立刻趕回來,想要看看她到底怎麼了,跟她好好算算賬,可是鑰匙插入門鎖,居然打不開,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換了鎖。他頓時就火冒三丈,幸好她當時不在,不然他一定掐死她!
她居然敢換鎖?
他現在在車子里給她打電話,暗黑的眼眸里的情緒時時刻刻都在變幻,讓他整個人此刻看起來神秘叵測,陰森恐怖。
電話另一邊得溫語嚇得整個身子都在抖,說實話,她還真的沒見過他這麼暴怒,那語氣似乎要將她撕碎了一樣。
「阿裴——」
「你為什麼要換鎖?」
「我、我想結束了!」她低聲說道:「你不能給我期限,我好累!我真的想要結束了,我不想這樣的關係,我受不了!」
但是,她很清楚,事情絕不會到此為止。
「結束了想要找別的男人是不是?」他的語氣那樣冷漠。
還是這麼蠻橫無理!
不問情事實就先給她安上罪名,裴少北就是裴少北,她永遠別還指望他會尊重她!
他有郝倩,有Chengcheng,他還要怎樣?而她對於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說的?值得她傷心嗎?
溫語反而不覺得恐懼了,輕鬆笑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只有命一條,對於你這樣狂妄不顧及別人感受的男人我溫語根本不屑於與你相爭!我就是想要找別的男人談戀愛,這有錯嗎?我想戀愛不可恥吧?」
「嘴還是這麼硬,永遠學不會溫馴。不可恥,那你臉皮還真夠厚的!溫語,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還配戀愛嗎?跟男人做過交易的女人還能坦然去戀愛,你不怕那個男人知道你做過的事情?」裴少北深深皺起眉,該死的女人,居然在電話里跟他吵架。
這世界上還有他裴少北征服不了的女人?笑話?!他裴少北要想吵架,誰吵得過他?他只是不屑吵架,可是卻他媽忍不住跟她吵!
溫語倒抽一口涼氣,他尖銳的話,如毒箭一般插入她的心臟,瞬間,鮮血粼粼。
他陰狠的譏笑:「溫語,看來我容你這幾日逍遙快活是我的錯了,看來你還沒有長教訓!愚蠢的女人,你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需要我來提醒一下了!你立刻給我過來,我現在要見你!」
身份?!立刻見她?!
溫語一下呆住,這才當真背脊發寒起來,視線猛地轉向大街,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搜尋他的車子,可是,沒有!她鬆了口氣!也許他就在她宿舍那裡,她不要回去,絕對不要!
可是心又提了起來,如果他一直不放手,一切如果都在他的謀划之中,那這男人實在太險惡,心機太深,太……太讓人害怕!
她逃不掉的是不是?!
突然覺得更加的悲哀了!
「我是沒身份,我無法跟你抗爭!」溫語自嘲一笑,悲涼的開口:「是我錯了,但我現在就是不回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是錯了,別忘了,當初我可沒讓你來求我!不回來是吧?你等著!」他的語氣很是冷漠,砰地掛了電話。
溫語一怔,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麼說,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不要回去,她號害怕他就在她的門前。
她轉身朝巷子里走去,直到走進了巷子,她才慢慢蹲下身體,把臉埋進臂彎里,開始哽咽,最後嚎啕大哭。
他明明有那麼多的女人,他明明那樣優秀,人長得又那麼好,做官,又會炒股票,為什麼他就不肯放過她呢?
他說她又做婊子又立牌坊,說她忘恩負義,說她沒資格再戀愛了,她是沒了。
心疼的似是被人拿著鈍鋸一下一下的鋸開,她似乎真的有點厚顏無恥了,到了此刻想起來自己的尊嚴了,想逃避了,當初是她自己跑上門求她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很緩慢,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她的胸壁。
真的很疼,很清晰的疼,彷彿正有一把針慢慢刺進那顆柔軟的會跳動東西上,刺進去,再拔出,再刺進,無休無止的疼,慢慢順著血液蜿蜒,疼不可抑,疼到喘不過來氣,整個世界彷彿突然沉寂了下來。
在這樣這樣喧鬧的街道一角的巷子里,天色漸漸暗下來。
她隱匿在昏暗的路燈里,車來車往,人來人往,那麼熱鬧,可是她滿耳朵聽到的都是自己悲痛的哭聲,那麼的悲傷,那麼的歇斯底里,可是除了哭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用手緊緊的揪著衣襟,她很疼,這樣疼,五臟六腑透出的疼讓她絕望。
原來,被人輕視,會是這樣痛!
她哭得好不憂傷,一個人蜷在巷子里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哭得稀里嘩啦。
好久之後有人輕扯她的手臂,她慢慢抬起臉,淚眼模糊中看到路辰那張嚴肅的臉,他低頭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看著她。
他出來大門,就看到她接電話,他本來想走,可是看到她進了巷子,天色晚了,他有點擔心,就停了下來,沒想到她居然在巷子里哭,哭得這樣歇斯底里。
溫語,她丟了工作丟了錢包都沒這麼哭過,這一刻,卻哭得這樣撕心裂肺,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她飛快地抹淚,沒想到會被路辰看到。
路辰只是望著她,眼底是深深地關切和心疼,因為他看到此刻在他面前滿面淚痕的女孩子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絕望,她的整個人在這個喧鬧的都市街頭突然黯淡,遙遠而又不真實,她像是要隨風飄走了一樣,那樣的飄渺。可憐兮兮的蜷縮在這裡,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她是這樣無助,小小的身影,沉寂在一片黑暗裡,只有那雙被淚水洗亮的漂亮眼睛閃著微光。
他聽到了她的哭聲,其實他在她的身邊站了一會兒,她哭的那麼傷心,那麼專心,彷彿哭泣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
他伸手掏了一塊帕子,遞給她。「擦擦吧!」
沒有過多的話,只是一句關切,溫語的眼淚再度落下一直的來。
些許的溫暖,她知道她都沒資格獲得,因為她是那種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
她微微的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濕濕的,一縷一縷的,遮去了那悲戚戚的水眸,忍不住的抽噎,像小孩子哭得狠了閉住氣了一般,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