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審問耿中
蘇秀秀說完,不看常三的臉色便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才低聲對著蘇小弟開口:「諍兒跟著這個常三管家,看看對方在我們走後,做什麼了。」
蘇小弟對著蘇秀秀點頭,便留在了常府。
卻說南村。
柳大人吩咐劉能隨著常銘去常府,繼續詢問死掉小廝的事情和情況,查找線索。
「大人,您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劉能見柳大人是要他一個人和常銘去常府,忍不住開口:「這小廝的死詭異,總覺得死亡地點選的太恰當好處,就彷彿設計好的,若不然的話,為什麼這裡會正好有人曾用過神明殺人的手法殺過人。」
「然後小廝也死於神明殺人,我們又這麼恰到好處的,就查到之前借這個名頭殺人犯下的案子,然後知道這是犯人曾經在常府見過這種殺人手法,模仿作案。」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需要你跟著常銘去常府,除了查死者外,順便再查查常銘這個人。」柳大人清冷的吩咐。
劉能瞪大眼睛:「大人,眼下的線索看著就很重要,說不得能查到不少東西?」
為什麼讓他一個人去一個出過命案,卻這麼長時間都沒爆出來的府邸,平時大人查案,不都親自跟進,讓他打下手的嗎。
「這次你去。」柳大人看出劉能內心的想法,清冷的開口,重複吩咐一件事情。
劉能知道沒法改變,看向柳大人:「那大人您呢?」
「我要回衙門一趟。」說話間,柳大人轉身離開。
劉能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衙門那邊發生了什麼大事,有比這個線索更重要的事情發生?
蘇秀秀不知道柳大人這邊的事情,為了吩咐蘇小弟做事不叫人發現,幾乎是快步離開常三管家的視線範圍。
厲捕頭心急跟上蘇秀秀,盯著耿中的目光也變得嚴厲起來。
待得耿中跟著,厲捕頭便快步追上蘇秀秀。
三人一起離開常府,蘇秀秀便不再說話,也不看被厲捕頭盯著的耿中。
倒是厲捕頭幾次想開口,都被蘇秀秀一個眼神制止。
耿中幾次看向蘇秀秀,終於忍不住開口:「蘇姑娘這般找我回衙門,可是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事情,只是解老捕快被害的事情沒有查清楚,需要再問問你。」蘇秀秀的聲音不快不慢。
耿中放鬆下來:「這件事情,厲捕頭不都查清楚了嗎?」
蘇秀秀瞥向耿中。
耿中皺眉。
「耿差役真覺得厲捕頭查清楚了?」
耿中一頓:「自然。」
「厲捕頭,你有仔細詢問耿差役?詢問耿差役這兩天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情,什麼時候回的牢里,看管犯人之中,都做過些什麼,和哪個差役說過幾句話,是否有幫別的差役做過事情,這一件件的事情,都有詢問過?」蘇秀秀看向厲捕頭。
厲捕頭直接懵逼:「蘇姑娘,查案不就是問問最有可能下藥的時候,這差役在哪裡嗎?還要問的那麼仔細嗎?」
蘇秀秀看著厲捕頭,終於忍不住搖頭,老娘都沒當過捕快,都知道事情要問的詳細一點,因為問的越詳細,人越可能出現漏洞。
這厲捕頭能當上捕頭,自然是當過很長時間捕快了,竟然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厲捕頭見蘇秀秀看自己,也忍不住不好意思。
蘇秀秀只能再次搖搖頭,恐怕風水師都要比厲捕頭靠譜,好歹風水師看了地后,還會仔細的詢問這地面上曾經發生過哪些變遷,給人算命之前,也會根據八字和紫微斗數,大致的測驗一下已經發生的事情,算命的人身上是否曾經發生過,以此來測試一下給的生辰八字是否正確呢,以便後面繼續算命。
到了厲捕頭查案這裡,合著就隨便一問,啥目的不放。
蘇秀秀不再看厲捕頭,直接看向耿中:「本來這些問題我打算回衙門再問,既然耿差役這會提及了,那是否能給我仔細說一下,這兩天你詳細的生活情況?」
耿中想了想開口:「蘇姑娘想知道什麼?」
「解圓自首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解圓自首的時候,我正好當值,直到今天下午輪休,因為案子詢問完了,又輪休,我便想著出來走動走動,畢竟解老捕快這麼突然沒了,對我這個在牢里當差役的打擊也不小。」
「誰能想到為衙門做事,竟也會有這樣的危險,解老捕快因為查案失蹤那麼久,回來竟然……」
「耿差役今年多大?」蘇秀秀打斷耿中的話。
耿中愣了愣,卻還是很快的開口:「我今年二十有五。」
「耿差役十六歲就開始在牢中當差?」
「這倒不曾。」
「我記得沒錯的話,解老捕快失蹤有九年,今天才出現,可耿差役對解老捕快似乎挺了解。」
耿中小心的看向蘇秀秀:「蘇姑娘說笑了,當差的人總是會努力了解和自己一樣當差的人,畢竟一個衙門也就這麼一些人。」
「厲捕頭,耿中可曾婚否?」耿中剛說完,蘇秀秀突然對著厲捕頭詢問。
厲捕頭茫然。
蘇秀秀又看向耿中:「耿差役可見過厲捕頭家的內人?」
耿中搖頭。
「很好,你和厲捕頭如今算是都在衙門中做事情,還有交集,而我詢問厲捕頭,問他你是否婚配,厲捕頭茫然,而我問你是否見過厲捕頭的內人,你是搖頭,而不是直接打斷我,說出厲捕頭事實上不曾婚配這件事情。」
「我在這衙門之中只知道幾個人,比如厲捕頭,比如劉主簿,還比如解捕快解圓,別人卻都不了解。」蘇秀秀看向耿中:「這說明,人對周圍的事物,一般只會關心周圍的幾個重要的人,而其他人最多也就知道名字。」
「而解老捕快失蹤快十年,衙門裡的人也都沒有提及過解老捕快失蹤的原因,一出現,你作為還不曾當過十年差役的人,竟就知道解老捕快是因為查案失蹤,你能說說為什麼嗎?」
耿中額頭微微冒汗:「我……我畢竟看管著解圓,作為牢中的差役,總要了解一下自己掌管的牢中的犯人的。」
「你是說,你通過解圓知道的他父親的事情?」蘇秀秀直視耿中。
「是,不對,不是。」耿中微微喘氣。
「究竟是是,還是不是?」
「我……」耿中被蘇秀秀看得腳步微頓,忍不住停住:「蘇姑娘你這是在懷疑我?」
「我只是例行公事詢問,任何和這個案子可能沾上一絲一毫關係的人,我都會這麼詢問。」蘇秀秀一頓:「耿差役這麼在乎,難道是心虛?」
「怎麼可能!」耿中雖然繼續跟著他們走,腳步卻更慢了。
蘇秀秀也不說什麼,待得耿中距離他們略微遠一些的時候,對著厲捕頭開口:「厲捕頭,扶著耿差役走,耿差役今日走了不少地方,這會恐怕也累了。」
耿中的臉色開始略略泛白。
蘇秀秀看著路前方,維持原本的節奏前行,聲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再次響起:「厲捕頭,天色快暗了,外面也不安全,我們要快點回衙門才成,今日還真是忙了不少事情,耿差役的事情,便回衙門繼續審問吧。」
「啊,這就不繼續問了?」厲捕頭有些失望。
蘇秀秀卻不看厲捕頭,只是快速往衙門走。
直到快到衙門的時候,才看向耿中:「對了,耿差役,你為什麼要對厲捕頭說,查問牢中住在解圓旁邊的犯人說不定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耿中的腳步一頓,又慢慢邁向前:「查案不就是把所有可能和案子有關的人都查一遍,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嗎,我看厲捕頭查不到害人的兇手,便想著幫忙出個主意了,蘇姑娘,難道這樣也不行?」
「自然可以。」蘇秀秀邁過衙門大門:「只是我好奇一件事情,我不小心聽到你和別人說的一句話,你說,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完成了,我能不能知道你究竟幫人做了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