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方府管家的心虛
方府
雖然已經到方府過兩次，但跟著柳大人一起來，還是第一次，這感覺也不一樣。
方家下人迎人見門的態度更敬重一些，迎了他們一行人入府，便帶到了迎客廳，同時還備了茶水。
這待遇真是差了好幾個檔次啊。
方管家看到蘇秀秀臉色不好，最終別過頭，看向柳大人：「大人，您來的時候正是不巧，我們老爺今日去常府了。」
「封州常家來人，乃是常家的大事。你們若是要見我們老爺，恐怕要等到晚上才行。」說完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蘇秀秀咬牙開口：「柳大人您帶著這麼一個野丫頭到方家，萬一冒犯了我家老爺，就不好了。」
「她是衙門新招的捕快。」柳大人聲音清冷：「方管家可有什麼問題？」
方管家想要說話，只是看著柳大人清冷的目光，莫名的沒能繼續開口，雖然柳大人總只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但是就冷眼看人時，總有一股震懾人的氣勢，這不是一般人身上能有的。
方管家氣勢一弱：「自然不會有問題，不知道柳大人這次來方府是有何事，陳姨娘的案子不是已經結案？」
「陳姨娘的案子雖然結了，李姨娘的案子卻沒有結。」蘇秀秀直接開口。
劉能帶著一干捕快，對著方管家補充：「為了案子早日結束，衙門的捕快還要再細問一下府上的下人。」
方府管家眉頭皺起。
「方老爺不在，府上的下人便不能繼續詢問？」方管家不說話，柳大人清冷開口。
「自然不是，各位捕頭，想要詢問什麼，自己去問便成。」方管家快速開口，說完顯然又有些懊惱，但是看著柳大人顯然是有些害怕。
柳大人看向劉能，劉能快速帶著捕快進方家院子找下人詢問。
蘇秀秀卻是湊近方管家，差點被將方管家嚇一跳：「你這是做什麼？」
「聽說方大管家是方府的老管家，在方府已經二三十年。」
方管家不是很想回答蘇秀秀問題，柳大人清冷的目光掃來，方管家下意識快速回答：「整整四十二年了，我自打出生就在方府。」
原來方管家是方府的家生子，蘇秀秀若有所思：「既然方管家在府上這許久，那府上的人的出身，方管家都應該熟悉才是。」
有了前面的回話，方管家做不到之前的拒絕，但對蘇秀秀還是冷淡：「不說全部熟悉，九成熟悉卻是有的。」
蘇秀秀不在乎這點：「方管家這麼說我便安心了，我想問問李姨娘的出身。」
方管家聽到這個問題明顯一怔，看了一眼柳大人後，眼觀鼻鼻觀心：「李姨娘的出身很簡單，是原四大家族李府一門出了五服的遠房親戚。」
方管家說出這些，變得順暢起來：「當時我家老爺出遊，遇到了李姨娘，覺得不錯，便迎回了府上，這是府上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說話間，方管家吩咐伺候的下人重新上茶水：「沒看柳大人的茶水涼了么，還不快再給上一杯新的！」
「那李姨娘是什麼時候到府上的？」
方管家走到桌子旁一頓：「大約是九年前。」
「哦，方管家記性果然好，我還以為您會回答不記得了呢。」蘇秀秀一臉純真的笑著。
方管家面露懊惱，也不知道懊惱什麼。
蘇秀秀偷看一眼柳大人，咬咬牙，開口說有些敏感的事情：「就是有一點，很奇怪，您說李姨娘是李府遠房親戚，李府大老爺卻說，李府遠房親戚里沒有李姨娘這個人。」
蘇秀秀說著微微一頓：「最重要的是，我也曾問過貴府的下人，貴府下人說李姨娘和李府無關。」
方管家忍不住快速開口：「李府出五服的親戚多的是，李大老爺記不得再正常不過，下人不知道就更正常，就是方府許多出了五服的親戚，我們都不知道呢。」
「可李姨娘不怎麼像窮親戚。能夠替自家府邸牽扯上柳州府四大家族之一方家的，李府應該不會不知道才是。」蘇秀秀看著方管家。
方管家直接拒絕：「那我便不知道了，李姨娘的出身只有一個，李府出五服的親戚，你們非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見方管家不配合，蘇秀秀眉頭皺起，看向柳大人。
柳大人清冷的看向方管家：「李姨娘出嫁前的家在什麼地方？」
蘇秀秀瞬間眼睛一亮，一個人的出生是有痕迹的，方管家不配合，但只要告訴她們李姨娘入府前的家在什麼地方，她們自然能細細追查。
方管家卻是鬆一口氣：「李姨娘的家在柳州府城西，大集市旁，你們去了，問一問便知道了，記得是李成家的。」
方管家說完快速開口：「如今你們問題也問完了，到府里的捕快事情也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家老爺短時間也無法回來，是否明日再來見我家老爺。」
這片刻時間，隨著劉能離開的捕快，又一起回來了。
「那便明日叨擾。」柳大人起身。
蘇秀秀跟上柳大人，只是向外走時，突然又開口問一句：「方管家，不知李姨娘多大了？」
方管家微微一愣：「李姨娘應該是三十有二了。」
「那陳姨娘呢？」
方管家忍不住皺眉：「二十有五，不知這位女捕頭詢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想著，兇手殺人是不是和女死者的年紀有關。」
「陳姨娘是自殺。」
「(⊙o⊙)哦，自殺啊，你看我這腦子，我這不是忘了嗎。」蘇秀秀說完，笑眯眯的說一句告辭，便顛顛的跟上離開的柳大人的腳步。
方管家看著蘇秀秀離開，眉頭不禁皺起。
直到離開方府，劉能才忍不住對著蘇秀秀詢問：「蘇姑娘，你最後突然詢問李姨娘和陳姨娘的年紀是有什麼地方特殊的嗎，我看著方管家一直很淡定，但是你這麼突然問了這兩個人的年紀后，神情似乎有些變化。」
蘇秀秀看了一眼在前面走柳大人，見柳大人並沒有關注她一句問話，暗戳戳的憂傷，柳大人怎麼就看不到她優秀的地方嘞，一時間回答劉能的話，也有些有氣無力：「並不做什麼，就是心有所有感，忍不住問一下，不過方管家的反應確實有些奇怪。」
「方管家在心虛。」柳大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蘇秀秀瞬間顛顛的湊近柳大人：「大人您感覺到方管家心虛了？」
柳大人觀察人，和讀心術一樣，在蘇秀秀看來，若是柳大人認為方管家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虛了，那就是真的心虛了。
方管家面對兩個姨娘的年紀詢問，為什麼要心虛？
只是柳大人並沒有繼續回答蘇秀秀的問題，而是吩咐劉能：「現在去城西。」
蘇秀秀微微一愣，柳大人這是要直接去李姨娘娘家看看啊：「可是大人，方管家回答李姨娘的娘家很篤定，顯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咱們去城西恐怕查不到什麼東西。」
「去城西，查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