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法不容情
蘇秀秀走出書房，才發現無處可去。
衙門還沒給她安排住處。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最終又走回柳大人的書房前，一時間呆立原地。
一路跟著蘇秀秀的蘇小弟忍不住仰頭看向蘇秀秀：「姐，您是要向柳大人告辭，回蘇府了嗎？」
蘇秀秀打了個激靈，快速搖頭：「我可不回去，那白衣公子說不得還在蘇府附近等著，我這回去，被人催婚可怎麼辦。」
說完話，蘇秀秀挪到院子內的老樹旁坐下，來回划楞老樹凹凸不平的表皮。
「姐姐，你心情不好？」
「是有點悶，總覺得聽了青兒的話后，胸口悶悶的，就連讓陳姨娘的案子塵埃落定了也不開心，恨不得浪費力氣爬樹發泄。」蘇秀秀狠狠的開口。
蘇小弟不懂，最終開口：「那就爬？」
「噗，諍兒，你這麼沒有底線，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以後遇到別的小鬼，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我有姐姐啊。」蘇小弟茫然的開口。
蘇秀秀嘴角不禁彎起，心情也終於好一些：「爬樹也沒心情呢，才查那麼一點案子，心情就起伏不定，說不定查不了多久，我就要放棄了。」
「那豈不是不能留在衙門。」蘇小弟歪頭。
蘇秀秀瞬間被雷擊中：「不成，萬一真查不下去，或者因為查不下去半途放棄了，達不到柳大人的要求，豈不是回不了衙門了，我得早做準備。」
蘇秀秀趕忙帶著溜到得柳大人書房后的圍牆前。
這可是衙門裡最矮的一面牆。
現在多練習練習爬牆，以後爬牆進來應該會簡單一些吧？
蘇秀秀偷偷看一眼柳大人書房的窗戶，眼見窗戶關著，也沒有突然打開的樣子，鬆一口氣，就往牆上爬。
不得不說，爬牆是一項很能發泄力氣的事情。
蘇秀秀爬了小半個時辰，才翻上牆壁，這麼一折騰，心情卻是舒暢無數，也有心欣賞柳州府的景緻，以及柳大人的書房。
也不知道柳大人是什麼樣的出生，性子這麼清冷，不過樣貌卻是極好的，好想摸一下那張臉，真的比現代那些小鮮肉好看不要太多。。
正想著，蘇秀秀看向柳大人的窗戶，只是下一刻，蘇秀秀忍不住瞪大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她念叨的太多，柳大人的書房窗戶，突然就這麼——
打！開！了！
然後，蘇秀秀便看到了開窗戶的柳大人。
而她……正姿態不雅的趴在高牆上。
蘇秀秀瞬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顯然，她在牆壁上，別說躲了，找個東西遮一下臉都做不到，眼見柳大人看著自己，只能傻呵呵的一邊笑，一邊打招呼：「大人，那個，好巧啊，您也覺得屋子裡太無聊，開窗看看外面的景色？」
「不是已經留你在衙門？」還這麼爬牆做什麼？
柳大人聲音清冷，目光清冷。
蘇秀秀微微一僵，總不能說，擔心不能留下，先爬牆鍛煉吧。
「那個，那個，我就是看這上面風景好所以上來看風景。」蘇秀秀瞬間為自己的反應速度點贊：「呵呵，果然風景挺好呢。」
柳大人看一眼蘇秀秀，探身回看：「趴在牆上看書房光禿禿的背面？」
蘇秀秀面龐一僵，才注意到她正面對著書房的位置，是一堵光禿禿的牆壁。
咕~~(╯﹏╰)b，大人為什麼就不能裝作沒注意到這一點。
柳大人看著蘇秀秀表情各種變化：「喜歡，就多看會吧。」
說話間，關窗。
「柳大人！」蘇秀秀開口。
柳大人關窗的動作微微一頓。
「大人，您是大人，每天都肯定是遇到了案子，要面對各種案子，可有些案子，做出觸犯法律的人是受害者，我們把她們揪出來，那還是正義嗎？」蘇秀秀忍不住開口詢問。
柳大人終於重新看向蘇秀秀，見蘇秀秀問的十分認真，才開口：「一旦為了報復觸犯法律，就不再是受害者，而是犯人。」
柳大人說著微微一頓：「既然做了觸犯法律的壞事，算什麼正義，自然要受刑罰懲罰。」
蘇秀秀獃獃的看向柳大人：「可不是法外人情嗎？」
「若事事都法外人情，天下容情之事多了去了，法度豈不是亂套了。」
「咕~~(╯﹏╰)b，好吧，好有道理。」蘇秀秀看向柳大人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那大人，若我知道一個人要放棄舊人生，追求新人生，而這個人也許有些觸犯法度的事情呢，當然，並不嚴重。我給這樣的人機會，算不算錯？」
柳大人清冷的看向蘇秀秀：「對錯在你心裏面。」
「誒？」
「你覺得對，就是對，覺得錯，那便是錯，端看這件事情在你心裡過不過得去。」柳大人說著看向蘇秀秀：「天快黑了，你打算在牆上呆一晚？」
「當然不，在這上面呆一晚上，我會凍死的。」有房間休息，誰願意大半夜抱樹過日子。
「那還不找劉能安排住所。」
雖然柳大人聲音還是清冷的，蘇秀秀就是覺得這次的聲音有溫度，一時間覺得自己發泄什麼的行為有點幼稚，忍不住對著柳大人開口：「謝謝柳大人。」
「嗯，別再糟蹋書房後面的牆壁便好。」
「誒？」
柳大人已然走回書房內，也不知道有意無意，這次書房後窗並沒有合攏。
蘇秀秀度過心裡的坎，整個人雀躍起來，爬下牆，顛顛的湊到柳大人的窗戶前：「大人，我記得您說過，只要我在衙役捕快之前查清方府的案子，就留我在衙門當捕快，這話還算數的吧？」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蘇秀秀瞬間興奮：「那我以後就是衙門的捕快了啊。」
柳大人清冷的面龐難得一愣。
蘇秀秀卻如同偷腥的開口：「大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我今天破了陳姨娘的案子，陳姨娘的案子就是方府的案子啊。」
柳大人嘴角微微勾起：「偷換概念，方府的案子並不只是指陳姨娘的案子。」
「但大人也沒說全部啊。」蘇秀秀扒著窗戶：「所以其中一件也算成功，大人，您可是一縣父母官，可不能耍賴。」
柳大人抬頭，便見蘇秀秀一臉無賴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又壓了下去：「再不去找劉能給你安排住的地方，我就當你不想留在衙門了。」
蘇秀秀瞬間跳起來：「這就去，這就去，但是大人，我當你已經同意了！」
說話間，向外小跑離開。
柳大人清冷的目光看著蘇秀秀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繼續查看宗卷，若是蘇秀秀還在這裡，能看到柳大人手裡的卷宗的話，估計會訝異。
柳大人翻開的卷宗，正是十年前，陳博案子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