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避而不談的方家管事
如今想要超過衙役的速度，最好的辦法便是問陳姨娘自己。
方府管事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眼睛小的眯起來就能變成一條線，但精明的光芒卻是掩蓋不住的：「剛剛衙門裡不是已經來了人，將柳大人來后，去過兇案現場的人都聚集起來，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衙門新來的捕快。」
「女的？」方家管事看向李根：「李根，若是不會辦事，以後就不要做事情了，隨便什麼人都帶進方家，你是不想要差事了嗎？」
「管事若不信，可以派人去衙門問問，大人讓我和那些差役兵分兩路查案。」蘇秀秀不卑不亢，之前騙人都能面不改色，這會有了事實，自然更不怕。
不過看這方府管事的面相也有意思，這是早年手上沾過血的面相。
古代和現代區別還真是大，現代可是很難看到這樣的面相，到這個時代才不久，卻是看到了好些人，有這樣的面相。
方家管事眯著眼睛看了蘇秀秀一眼，才將手中的茶碗放下：「姑娘過來想問什麼？」
「想問問陳姨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陳姨娘在方府姨娘李最屬溫和柔順，往日遇到了事情也不生氣，即便旁的人做的過分，也是息事寧人。」
「也就是說，陳姨娘的人緣很好？」
「相反，人緣一般。也就和李姨娘關係尚可。」
蘇秀秀點點頭：「我聽說她和一個送菜的中年女子關係不錯？」
「這我便不清楚了，我是管事，平日需要管的事情太多，總不是什麼都能關注到的。」
「那管事，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陳姨娘這樣的人，會輕生嗎？」
「不可能，誰自殺都有可能，陳姨娘不可能。」管事幾乎瞬間答出和李根相同的答案。
「為什麼？」
「能自殺的人，再如何也是有些血性的，陳姨娘沒有血性，能在方府生存十多年，怎麼可能輕生，就是李姨娘輕生我都相信，陳姨娘輕生，我不相信。」
「哦？管家，陳姨娘不該在方家生存十多年嗎？為什麼說陳姨娘沒有血性？」
管事眉頭皺起：「陳姨娘連生氣都不敢和人發個火，自然是沒有血性。」說完對著李根開口：「愣著做什麼，我的茶都沒了，難道沒看到嗎？」
李根便上前倒茶水，只是倒茶水的時候看了一眼管事。
蘇秀秀忍不住看一眼李根，李根看管事的眼神略冷，不像之前那般乖巧。
不過很快，蘇秀秀的注意力便回到管事身上：「陳姨娘是什麼出生，怎麼到方府的。」
管事剛拿起茶杯，又放下，一會才開口：「陳姨娘是李姨娘的遠方親戚，是李姨娘介紹陳姨娘入的方家。」
李姨娘介紹陳姨娘入方家這個事情她已經從李根嘴裡聽到過：「聽說兩位死去的姨娘關係不錯？」
「在外人看來確實如此吧。」管事明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
「管事，你覺得若是方家中誰最有殺人動機，殺死兩位姨娘？」
方家管事眉頭皺起：「我怎麼知道，這都是十來年的老關係了，若是真有什麼仇恨，早就報了，下手了，誰會拖延到現在，我看兇手是外來的。」
「捕快姑娘，老朽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就不繼續在這裡奉陪了。」方家管事站起身就要離開。
「慢著管事，能讓我見見后廚管事嗎，我想再問點別的。」蘇秀秀趕忙叫住方家管事。
方家管事對此倒是不在乎：「你讓李根領去就是。」
說完，方家管事便離開了。
蘇秀秀看著方家管事背影離開，才看向李根：「又要麻煩你了。」
「這都是應該的。」李根恭著身，整個人看起來要多老實，就多老實，要多誠懇，就多誠懇，難怪能在方家管大門。
不多久，李根便領了蘇秀秀到得后廚管事處，后廚管事確實是忙，不斷的來回讓人運菜：「各位姨娘點的菜色都不一樣，你們可都注意仔細了，別弄錯弄混了，弄錯了，可就是丟差事的事情。」
蘇秀秀看向李根：「方家姨娘很多？」
「本來有十位，如今剩下八位了。」
蘇秀秀嘴角抽了抽，對捕快這個職業，更加勢在必得：「這位管事，我是柳州府衙來的捕快，聽說陳姨娘死前，和一個賣菜的婦人一見如故，我想知道那婦人是誰，在哪。」
后廚管事動作一頓，想了想開口：「確實有這麼一人。」說話間，卻是對著一旁搬菜的人開口：「張三，和陳姨娘身前一見如故的婦人叫什麼來著？」
搬菜的下人停下動作，撩起袖子擦了擦汗：「似乎是陳桂娘，就是賈家菜鋪子里專門送菜的。」
蘇秀秀快步上前：「可知道陳姨娘和那婦人為何關係不錯？」
搬菜的有點茫然，撓撓頭：「聽說因為都是姓陳，畢竟也許三百年前是一家嘛，我有次看到陳姨娘還偷偷塞錢給那婦人呢，待那婦人真是好，若是有人塞錢給我多好，我也就不用那麼辛苦搬菜了。」
「滾滾滾，想什麼呢，就你這樣損色的樣子，還想人給你銀子花，趕緊幹活。」后廚管事笑罵著開口。
蘇秀秀卻是問賈家菜鋪子的地址。
「這幾天都不是陳桂娘送菜了，那賈家菜鋪子送菜的人似乎換了。」搬菜的人開口：「那陳閨娘每次來雖然都只是露眼睛，可一看那身段就很漂亮，我本來還想試試追一追的，不想三天前，對方突然不幹了。」
蘇秀秀挑眉，顯然沒想到會問到這麼一個線索，這陳桂娘在陳姨娘死前不久就不幹了：「那你可知道陳閨娘住哪裡。」
搬菜的人臉一紅，支支吾吾，終歸是對著蘇秀秀說了一個地址，蘇秀秀謝過李根和搬菜的下人，便快步離開，前往搬菜下人說的地址。
陳桂娘住的地方不好不壞，勉強算個院子，只是院落有些褪色，顯然年頭很久，也不曾修整過，但看著很是乾淨，顯然陳閨娘很是勤快。
只是這都不是蘇秀秀在乎的，蘇秀秀卻是看著院中半透明的身影驚喜，陳姨娘果然在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院中走出一個身影，那身影包袱款款，又忍不住望著院落，待得轉身時，蘇秀秀瞬間愣住。
因為，這人竟和院中半透明的陳姨娘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