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厲害了，我的哥！
半透明的蘇小弟正要回答。
賈媽媽從驚恐反應過來，卻是突然大喊：「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表小姐怎麼可能知道表少爺在哪裡，表小姐不正常，表小姐不正常啊，絕對有問題。」
「對，說不得，就是表小姐自己將表少爺的屍體從墳地里弄出來藏到這裡的，然後嫁禍人。」
賈媽媽驚恐癲狂，胸口起伏不斷，言語卻惡毒，不放過蘇秀秀。
想將藏屍的事情賴到蘇秀秀身上。
「大人，您一定要治表小姐的罪。」
不等蘇秀秀反擊，很少開口的柳大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卻是對著賈媽媽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今日可一直在你們表少爺的院子中。」
賈媽媽不解，卻還是開口：「是的，我是表少爺院子里的媽媽，需要守著表少爺的院子，我一直守在那裡。」
說到最後，賈媽媽的聲音變得堅定。
眼中光芒閃爍。
她只要一直在表少爺的院子里，豈不是藏屍的事情就牽扯不到她！
賈媽媽驚喜，彷彿看到救下自己的曙光：「自打少爺出殯后，我就一直在少爺的院子里，今日一整日，更都是在表少爺的院子里，大人不信的話可以詢問丫鬟月兒，當時表小姐過來的時候，我給攔回去，還是我吩咐的一直和我一起的月兒送表小姐回去的，大人明察。」
蘇小弟聽到賈媽媽的話，忍不住反駁：「胡說，明明帶著我的屍體藏到這裡了！」
說話間，蘇小弟看向蘇秀秀：「姐姐，我沒說謊。」
蘇秀秀點頭：「撒謊的是賈媽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賈媽媽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幾乎是賈媽媽話落之際，柳大人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柳州習俗，人死三天後才能入殮開始正式辦喪事。」
賈媽媽聽到柳大人的話，一時愣住，不由獃獃的看著柳大人：「什麼意思？」
柳大人的聲音卻沒有停：「今日是第三天，你卻說這孩子早就入殮了，你撒謊了。」
賈媽媽手不禁攥緊，這件事情她無法掩飾，只得硬著頭皮開口:「即便我說謊了又如何，不代表屍體是我藏的。」
賈媽媽說話間眼神亂瞥，呼吸急促：「如果是我藏的屍體，表小姐怎麼可能知道位置！」
最後一句尖銳到極點。
或許，賈媽媽最好奇的，就是蘇秀秀究竟怎麼做到找到她藏屍的地方的。
即便到得如今這一刻。
柳大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蘇秀秀。
蘇秀秀心虛低頭，便聽柳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賈媽媽，你說你自打少爺出殯后，就一直在少爺的屋中。」
「是。」賈媽媽應聲。
「可都未過頭三，表少爺未出殯，所以你其實是一直守著看著你家表少爺的屍體。」
「這……」賈媽媽低頭。
「你們表小姐到院子里要看自己弟弟的屍體，你攔了一手，讓人送你家表小姐回去，這代表著你還在院子里守著屍體。」
賈媽媽眼睛忍不住開始眨，顯然想快些想出辦法應對。
「你一直守著屍體，屍體不見了，能是誰藏的呢？」
「我……我不知道。」
「那讓我來告訴你。」柳大人聲音清冷，聲調平穩：「是你藏的。」
賈媽媽瞪大眼睛，死硬嘴：「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是我藏的。」
「你們家表小姐說自己知道屍體在什麼地方，一路帶著你往這邊來的時候，一直注意你的神情變化，於是我也就好奇，跟著注意了一下。」柳大人微微一頓：「我注意到，幾乎你家表小姐每一次換方向，你的表情都會變得不同。」
「你家表小姐最終選的路，都是你皺眉緊繃時，走的方向。」
蘇秀秀聽到柳大人的話，忍不住微睜眼睛，沒想到這柳大人竟連這些都注意到了，也慶幸之前為報復賈媽媽來這麼一出，給了自己解釋。
賈媽媽忍不住順著柳大人的話回憶，越回憶越臉色不好。
因為柳大人說的是真的。
李大老爺卻是皺眉瞪賈媽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賈媽媽被這一嚇，趕忙開口：「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我臉色不好難不成都不可以嗎？」
「自然可以。」柳大人淡淡開口：「不過你既然短時間來過這裡的話，總有路過的下人會注意到，我想我自作主張將人召集過來，李老爺並不介意。」
蘇秀秀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竟出現一個下人，這會柳大人開口，卻是趕忙緊張的開口：「一炷香前，賈媽媽來過院東，還吩咐我們，幫她抬一袋東西，東西不輕，三四十斤，就放到了這屋中。」
「然後，然後就打發我們走了。」
蘇秀秀欣喜，沒想這個沒有溫度，一路也不說話，沒有表現的柳大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準備這麼周全。
熬，果然是她誤會這位大人只是個花瓶了。
跟著柳大人的劉能顯然不知道蘇秀秀腦子裡想的東西，看到這裡，直接順著柳大人的話對著賈媽媽開口：「賈媽媽，現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賈媽媽臉色破敗，血色盡失。
李大老爺眉頭緊皺，突然對著賈媽媽開口：「好你個膽大包天的賈媽媽，竟然敢藏我外甥的屍體，你好大的膽子，恐怕，我這外甥會死，也是你害的吧，虧我一直信任你，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接著，蘇秀秀就看李大老爺轉頭看向柳大人，義正言辭：「柳大人，還好有你在，幫我辨別了下人的忠奸，還請柳大人立刻將人捉拿，定下死罪。」
這是要棄卒保車啊。
賈媽媽瞪大眼睛，想要開口。
李大老爺輕飄飄的橫了賈媽媽一眼。
賈媽媽不知道想到什麼，立刻低下頭閉嘴，面若死灰。
蘇秀秀冷哼，狗咬狗一嘴毛。
柳大人聲音依舊平穩：「李老爺沒參與其中？」
李老爺皺眉：「自然沒有。」
「嗯，李老爺在賈媽媽說你外甥已經出殯時，似乎承認了這件事情。」
「這……這我也是被蒙蔽。」李老爺氣短。
「出殯這樣的大事也能蒙蔽。」
李大老爺眼睛轉動：「我就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話間，李大老爺轉移話題：「柳大人，您過來不是來詢問我方家貴妾被害時，方府的狀況嗎，您問吧，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老爺，現如今你府上發生的事情，和方家發生的事情一樣重要。」柳大人依舊聲調平穩，沒有情緒。
「你究竟想怎麼樣？」
「抓害人的兇手。」
「這賈媽媽守著我外甥，又藏匿我外甥的屍體，想也知道就是殺人兇手，柳大人抓了便是。」李老爺快速開口。
「真的嗎？」
「大人不信？」李老爺眯起眼睛。
「你可知，人本是互相信任的，可一旦有一件事情叫人知道是撒謊了，之前或者之後說的話，就都會叫人質疑？」柳大人抬眼：「李老爺，你為什麼阻止你外甥女查外甥的屍體，又為什麼到了你外甥的院子后順著賈媽媽的話撒謊呢？」
「如果李老爺自己不清楚，也可以我來告訴李老爺。」柳大人說著微微一頓：「因為你知道你外甥的屍體有問題。」
「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