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又見價值

  陸君浩雙手環胸，看著快把自己咳成傻逼的顧東，皺眉道：「你到底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以至於心虛成這樣？」


  顧東：「我……咳咳咳……」


  「不是他。」陳默示意陸君浩去看視頻，「天辰的脾氣不太好，砸了你的病房。所以顧東覺得你知道了大概要不高興。」


  彼時，監控畫面里的陸天辰，早已經被一架輪椅強行送回了病房。而被耍弄的他氣不過，開始在病房裡砸東西。


  陸君浩看了一會兒奇怪道：「這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弄壞的照價賠償嘛，反正你們消費。全砸完了我就能換新的。」


  顧東本來稍微好點了，現在一聽這話，又咳得差點暈過去。


  他們在這裡住了十天，已經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搭進了差不多兩個雲頂餐廳外加一個逐月航空的錢。


  陸君浩這裡的東西，不是一般貴，那特么都是天價啊！前兩天顧東不小心弄壞了一個智能機械臂，當場就被陸君浩訛了近八位數，現場轉賬，概不賒欠。


  顧東看了一眼視頻里砸杯踹椅的陸天辰，只覺得自己眼前多了一台無形的計算器，計算器上的數字正在不停地在變大。


  顧四看了一眼監控視頻里的陸二，默默熏疼兩秒鐘。


  這時候，陸君浩忽然斂了輕鬆神色，沉下臉來：「陳默，靜姝昨天和今早的情況，顧東和你說了吧？」


  陳默點點頭。


  陸君浩說：「反推誘導劑的實驗雖然還算順利，但照她現在這個惡化的速度，我這邊應該是來不及了。你那邊問的怎麼樣了？」


  聽他也問起這個，陳默就如實說了：「還和之前一樣，什麼話也不肯說。幾乎所有手段都使遍了。」


  陸君浩雙手環胸，半靠在了玻璃牆上，斂了眉目若有所思地問：「那支藥水你用了嗎？」


  「用了，但沒效果。據她說，她在s院，為了防止一些機密泄露，她們打過專門對抗這種逼供藥水的疫苗。」


  陸君浩冷笑：「抵抗疫苗？她可真敢吹！我都搞不出來的東西，s院要是能搞出來，他們早就上天了。」他篤定道，「她這是骨頭硬，給她劑量加大點。」


  「已經是最大劑量了，」陳默道，「我看過說明書，再加量可能會死。當然，如果你能同意，弄死弄殘都無所謂，或許不需要那些藥水，我也能問出真話來。」


  「不行，她不能死！」陸君浩當場拒絕。


  陳默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十天來，看著宋靜姝一天比一天憔悴，陳默早恨不得捏死薇薇安一萬次了。但是，陸君浩將薇薇安丟給他審訊之後，態度就忽然變得很奇怪。


  他要陳默早日問出誘導劑的序號，可是又不許陳默把人弄死弄殘。


  陳默這輩子，要問階下囚點什麼東西，就從沒試過談天交心這種方式。從來都是簡單粗暴。


  最常用的就是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切指頭，切到說真話為止。要麼往死里揍。男女平等，不區別對待。


  可這不能死不能殘的規則一下來，他那套一大半就不能用了，剩下能用的些，連讓薇薇安開口多說兩句話都困難。


  「陸醫生，小姝的情況你比我們都清楚，如果兩個之間非要選一個……」


  「這個沒得選。」陸君浩煩躁地抓抓頭，「你們全死光了這兩個女人也不能死！」


  聞言，陳默和顧四都愣了一下，他們誰都沒想到，薇薇安這個一上島就被陸君浩干翻又關起來的女人，在小島的生存食物鏈上，竟然是高於他們這群人的。


  薇薇安和陸君浩到底什麼關係？宋靜姝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陳默張了張嘴，似乎要解釋什麼：「陸醫生……」


  然而陸君浩打斷了他，沒好氣道：「陳先生，你就這麼點手段嗎？」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天辰負責的，我想竟然他醒了，不如讓他去談，應該會有收穫。」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撬開她的嘴就行。」陸君浩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而後抬腕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差不多，我去看看靜姝，但願今天不需要做別的手術。顧東，麻煩你繼續幫我盯儀器的數據。」


  這十天來，陸君浩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島上，除了陳默這一行人來，竟然真的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宋靜姝的身體，每天都在出現各種各樣不同的問題，所以他每天的時間除了給宋靜姝解決問題，就是去看陸天辰，然後就是做誘導劑實驗。


  他朝消毒1走了兩步后，忽然又想起什麼，轉頭對陳默道：「陸天辰現在行動和情緒的自控都不太靈光，這個時間大概持續半個月到一個月，但靜姝是等不到那麼久的，所以我個人認為你最好是能想想別的辦法。」


  「小姝還有多久？」


  陸君浩沉吟了一下，道：「照著現在惡化的速度，最多還剩四五天。」


  這話如一把鐵鎚狠狠捶在了他心口，同時，也堅定了他某些決心。


  陳默點點頭之後，轉身離開。但是他卻沒有如往常那樣去地下三層關著薇薇安的地方，而是朝著陸天辰病房去。


  顧東跟在陸君浩身後，進了消毒間。


  然而，進去之後，顧東忽然問：「陸醫生，為什麼你不願意親自審薇薇安呢？」


  「我忙。」男人一邊脫掉衛衣，換上白大褂，一邊開了整個房間消毒模式。


  這個答案，陳默信，但一直跟在陸君浩身邊的顧東是不信的。這人還有空看《海賊王》的漫畫呢！

  但他依然如之前那樣，沒有拆穿，只是接著問：「我看見資料庫里好像有人體再造技術的相關內容，時間是三四十年前。如果不能及時拿到誘導劑的序號，你是不是打算給她再造一個身體？」


  陸君浩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有特殊的消毒霧氣從牆上噴出，將一切都籠罩住了，顧東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心裡就多少有點忐忑——畢竟入侵這個島上的主資料庫，是沒有經過同意的。


  雖然陸君浩對他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好得超越任何人，但他也拿不準這人會不會發飆。


  「抱歉，我只是有點好奇，如果你不想說……」


  這時候，陸君浩說：「沖你沒和你拜把子大哥透露這點，我就很願意為你解答。我不會。」


  「為什麼？」顧東想不通，「你不是很在乎我二嫂嗎？」


  「在乎都是有理由的。」陸君浩沒什麼起伏的語氣在奶白色的霧氣后響起，「說的簡單點，宋靜姝對我的價值，就只有這具身體里有，換一具身體，價值就不存在了。我為什麼要花時間和資源去做毫無回報的事？」


  「她的價值是什麼？」


  陸君浩說：「雖然我很想回答你，但這是組織機密，保密等級雙s，你只有加入組織，我才能回答。怎麼樣，要不要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野生的信息技術高手了！組織需要你！」


  顧東十分囧，這已經是十天內陸君浩第47次問他要不要加入他的組織了，儘管他至今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而就在陸君浩不遺餘力挖牆角的時候，陳默到了陸天辰的病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