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山上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凶器?”
聽到這個詞的鈴兒若有所思,腦海中忽然閃出了薑佩佩的死狀,“葉駿哥哥,你指的是插在薑佩佩胸前的那把匕首?”
鈴兒記得,薑佩佩死時,胸前插著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正是她的物品。
“葉駿哥哥,不對勁,”鈴兒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先前在慶安縣的時候,咱們不是已經從胡懷禮的手上將那把匕首拿回來了嗎?這匕首,怎又會出現在這裏?”
“我真是太笨了,竟然連這麽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鈴兒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瓜!
先前在薑佩佩死亡的案發現場,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英國公夫人的身上,也因此她當時並沒有想到那把匕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當初我們離開青城客棧的時候,我故意將那把匕首留了下來。”葉駿溫柔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兒,溫聲勸道,“傻丫頭,別敲自己的腦袋了,我心疼。”
坐在這二人對麵的韓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忽然覺得牙有點酸。
“咳咳,”韓謙不甘示弱的咳嗽了兩聲,“你們兩個,到底還要不要聽我繼續說了?”
“還請韓世子,暢所欲言?”葉駿勾唇淺笑,親自替他斟了一杯茶,“若是覺得嗓子癢了,就喝一口茶?”
韓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鼓著腮,“山上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他忽然心生悔意,他幹嘛要聽這個小子的話呢?
“韓世子想要重新振耀韓國公府的門楣,便要全神貫注的做一件對朝廷有影響的利於社稷的大事。”
心事仿佛一眼就被對方看穿了,韓謙默默地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妖孽!
“你不是讓我盯著安陽王嘛?”接連兩杯茶水入肚,韓謙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自打正月中旬,安陽王陪著太上皇回來之後,便一直很安分守己,長安城的安陽王府裏裏外外都是探子,所以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若安陽王當真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又怎麽會陪著太上皇回長安呢?”葉駿微微垂眸,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白瓷茶盞,言語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比起當初的安王和晉王,安陽王才是那個狠角色。
安陽王故意裝成了病秧子,甚至一裝就是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對那個位置毫無想法呢?
“沒錯,我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讓人暗中監視著整個安陽王府的一舉一動,倒是真的瞧出了幾分端倪。”韓謙忽然翹起了唇畔,“要不你再猜猜我發現了什麽?”
葉駿沒說話,而是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時辰也不早了,我和鈴兒也該回府了。”
說完,不等韓謙反應,便帶著鈴兒離開了天茗閣。
徒留下一臉茫然的韓謙!
“這小子?竟然一點都不好奇我發現了什麽?”被氣得不輕的韓謙,懊惱的將剩下的半壺茶,全部都灌了下去。
一個時辰後,國公府華清園,鈴兒好奇的看向身側男人,忍不住翹起了唇畔。
“笑什麽?”葉駿啞然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葉駿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鈴兒忍不住開口道,“韓世子應當是發現了安陽王的一些端倪,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
“眼下安陽王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天害理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所以不管韓謙發現了什麽,都不重要。”葉駿柔聲解釋道,“再說了,自打安陽王回到長安之後,陛下又怎麽可能不嚴加監視呢?可陛下到現在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啊,所以不該咱們操心的時候,咱們就不操心了。”
“那你當初為什麽拐彎抹角的暗示韓世子去監視安陽王呢?還有憋著秘密不說的滋味應該很難受吧?”鈴兒盯著他的眼睛,真誠的說道,“葉駿哥哥,我覺得剛剛韓世子有句話說的真的挺對的。”
“什麽?”
“你真的挺筍的!”
“你這是要為了其他的男人,嫌棄自己的夫君?”葉駿佯裝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哎,沒辦法,”鈴兒聳了聳肩,無力的攤開了雙手,“誰讓我的夫君是個大醋缸呢?”
“好你個小丫頭,竟然學會編排自己的夫君了?嗯?”
葉駿忽然使出了終極大招,伸手撓了撓小丫頭的胳肢窩。
“好癢啊!”
秒慫的鈴兒,急急忙忙的求饒!
兩個人扭作一團,打鬧了一番,都有些筋疲力盡。
最後,鈴兒趴在了他的懷裏,乖巧的眯起了眼睛。
“怕嗎?”葉駿的雙手環住了小丫頭那纖細的腰肢,溫柔的語氣中生出了絲絲愧疚,“原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卻不曾想過危機從未解除,若你不曾為了我轉入塵世,興許也就不必經曆這些苦難與危險了。”
有時候,葉駿的心裏會產生很多矛盾的想法。
如果,如果鈴兒沒有為了他,幾次三番的違背天意;
如果,如果鈴兒沒有為了他,投入輪回;
吧唧!
正當葉駿恍神的時候,唇畔上猝不及防的傳來了一陣溫熱。
“葉駿哥哥,我從來都不覺得和你一起經曆的這些事情是苦難。”鈴兒雙手抵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泛著晶瑩的光澤,“我也承認這一路走來我們遇到了不少的危險,不過這些都是獨屬於我們的記憶呀!等我們垂垂老矣的時候,再回味這披荊斬棘的一路,不是更有意思嗎?”
“傻丫頭。”葉駿溫柔的翹起了唇畔,捧起了她的臉,溫柔又小心的吻了上去——
鈴兒乖巧的閉上了眼睛,沉淪在這個溫柔的又纏綿悱惻的深情擁吻中。
夕陽的餘暉透過菱形花窗,灑在了那兩抹合二為一的身影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疲憊至極的鈴兒,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漆黑的夜,已然拉開了帷幕。
點綴在幕布上的繁星,猶如鑽石般璀璨。
皇宮,勤政殿。
南宮燁批完了最後一批奏折,疲憊的靠在了龍椅上,眉宇之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憂愁。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