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你竟不知?
原先馮春兒今日是準備帶著葉子晴入宮的,隻是昨兒個晚上,貪吃的葉子晴,竟然偷吃了兩杯桂花釀。
馮春兒無奈至極,所以就沒有帶著她一起入宮。
“娘娘……”瞬間就紅了眼眶的馮春兒,哽咽出聲,言語中的感激不言而喻。
“大嫂你放心吧,子晴將來一定會覓得良人。”柳書雅目光篤定的笑了笑。
得了這句話的馮春兒,稍稍安心了些。
未時末,柳書雅依依不舍的送葉家的二位嫂嫂出宮。
至於鈴兒,早已來到了太醫院,翻閱資料。
“郡主,您想要找什麽?”太醫院院正恭敬地笑問。
“劉太醫,您可聽說過天燈籠?”
“天燈籠?”劉太醫認真的想了想,隨後輕輕頷首,“天燈籠具有清熱、解毒、利尿的功效,可治咳嗽,咽喉腫痛。隻是郡主為何會突然詢問此味藥材?”
“是……”鈴兒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拐了個彎,“近日在一本話本子中見到過這三個字,心中好奇,所以就想來問問。”
“郡主果然好學。”劉太醫微微一笑,言語中充滿了讚賞。
“哪裏?劉太醫過譽了。”鈴兒淺淺一笑,隨後又問了一些其他的藥材習性。
等鈴兒從太醫院趕回國公府華清園的時候,葉駿正坐在臨窗矮榻前煮茶。
遠遠望去,此時此刻的葉駿哥哥,像極了畫中的謫仙。
她提著裙擺,笑嗬嗬的走近,“好香啊!葉駿哥哥怎麽來了興致煮奶茶呀?”
“嚐嚐?”葉駿將煮好的奶茶倒進了事先備好的高腳竹筒中,最後無聲的揚起了眉梢,“特意加了你愛的珍珠。”
“太好了!”鈴兒甜甜一笑,捧起了那杯奶茶,鼓著腮享受著這份美味。
無意瞥見了她放在一側的案卷,葉駿微微皺眉,“今日,我陪同陛下下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前來求手諭的如意姑姑,鈴兒,你為什麽想要去皇後宮中的庫房?”
“因為父王拜托我查一查皇祖母的案子。”鈴兒乖巧的回答道,“父王覺得皇祖母當年的病有些蹊蹺。”
“皇祖母?你值得是先帝與榮王的生母,德老太妃?”
“先帝生母?”鈴兒驚訝挑眉,“葉駿哥哥,你何出此言啊?皇祖母不是隻生養了父王一人嗎?”
“你竟不知?”
葉駿也很詫異,小丫頭竟然不了解此事。
“難道先帝不是柳老太後嫡出的皇嗣嗎?“鈴兒越發的詫異了。
“不是,”葉駿輕輕搖頭,“先帝,即隆慶帝南宮霖,與榮王南宮昱,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隆慶帝行三,榮王行六。二者皆是已故的德老太妃所出。”
“可是案卷上並不是這麽記載的啊!”鈴兒著急的亮出了手中的案卷,“葉駿哥哥,你看,這是我在庫房謄抄過的德老太妃的案卷,案卷上隻記載著她生養了榮王,並無其他的子嗣啊!”
葉駿皺眉,眼底劃過一抹狐疑。
緩緩展開了麵前的那宗案卷,仔細的翻閱了一遍。
“葉駿哥哥,先帝並非德老太妃所出,對不對?”鈴兒心下一驚,忽然抓到了重點。
如果先帝並不是皇家血脈,那麽如今即位的新豐帝,也就不是南宮皇族的血脈了……那當年假太上皇為何會親自扶持隆慶帝登基?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假太上皇南宮昊刻意為之——
“鈴兒,我想我們需要去一趟榮王府了。”葉駿微微垂眸,冷靜的分析著如今的局勢,心中越發的明朗了。
隻怕榮王並不是想要調查德妃之死,而是想要借用鈴兒的手,揭穿當今陛下並非皇家血脈一事。
榮王對鈴兒,當真沒有半分父女之情嗎?
當葉駿帶著鈴兒來到榮王府的時候,夜幕悄然降臨。
榮王也回到了後院休養。
梅清歡將煮好的小米粥遞到了他的麵前,溫聲笑道,“方才太醫已經查看過你的傷勢了,待明日開始,我再做些益氣補血的湯給你喝。”
“清歡,辛苦你了。”榮王感激的笑了笑,“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吃不上你親手所做的飯菜了。”
“別胡思亂想了,吃口粥吧,”梅清歡溫柔的翹起了唇畔,“特意加了些你愛吃的酸蘿卜丁,這粥不會再沒味道了。”
“好喝。”榮王端著那碗粥一飲而盡,滿足的喟歎了一聲,“清歡,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可要再來一碗?”
“也好,能否多放些酸蘿卜?”
“隻能多放半勺,不能再多了。”
“好吧。”
正好走到門外的鈴兒聽到這番對話的時候,心情驟然變得很沉重。
如果這一切都是榮王的算計,除了她,娘親也是榮王手中的棋子嗎?
鈴兒不願意再深想下去。
直到有人捏了捏她的手心,她抬眸,對上了一雙溫柔的深邃的眼眸。
“葉駿哥哥?”
“總要問個清楚,興許一切都隻是巧合呢?”葉駿輕聲寬慰道,“再不了解真相之前,不要在心中審判局中人的對與錯。”
“嗯。”鈴兒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隨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鈴兒,葉駿?怎麽這麽晚還過來了?可用過晚膳了?”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梅清歡很是詫異。
她瞥見了鈴兒緊蹙的眉頭,關切的問道,“鈴兒,是不是出事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娘,”鈴兒輕輕地喚了一聲,“我有點餓了,想吃紅棗粥。”
“好,娘立刻去給你做。”
等到梅清歡離開後,剛下了床的榮王緩緩地走到了他們的麵前,微微一笑,“天色已晚,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鈴兒看了他一眼,轉身從三腳架上拿起了一件大氅,遞給了他。
“夜裏寒涼,您還是披件衣裳吧。”
“……好。”榮王欣慰的笑了笑,“果真還是女兒家細心啊。”
“父王,您能不能真誠的回答我一個問題。”鈴兒看著他的眼睛,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麽問題?”
“您和先帝,究竟是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鈴兒始終看著他的眼睛,不肯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痕跡,“我希望您能夠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