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為難自己
“凶手既然已經殺了死者,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呢?”韓謙提出了質疑。
“這一點得等肖大人找到凶手之後,我們才能替韓世子解惑答疑。”鈴兒莞爾淺笑,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今日實在是多謝郡主了!”肖英傑麵朝鈴兒作揖行禮,感激不已。
“肖大人太客氣了。”鈴兒笑了笑,臨走之前還不忘提點了一句,“大人不妨查一查這三名死者之前是否有什麽共通點,興許能夠找到凶手作案的理由。”
“多謝郡主提點,下官立刻派人去查!”
彼時葉駿將寫好的驗屍單遞給了她,鈴兒簡單了掃了一眼後,默默地翹起了唇畔。
葉駿哥哥真的太厲害了~
他所記錄的驗屍單,簡潔明了,讓人能夠快速的看懂。
“還請郡主移步到縣衙後院的客房?下官已經吩咐人備了上等的花茶,另外下官立刻去取那祭台的圖紙送給郡主查看!”
“好!”
再次看到了她驗屍的韓謙,對她更加欣賞了。
“郡主驗屍時的風采,實在是令韓某心動。”韓謙忽然快步跟隨在鈴兒的身後,笑著稱讚道。
鈴兒蹙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郡主這是怎麽了?可是韓某臉上有些不幹淨?”韓謙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好奇的問道。
“韓世子的臉倒是幹幹淨淨的,隻是韓世子的愛好是不是有些……奇怪?韓世子方才說你覺得我驗屍時的風采很迷人?”
“是,韓某說的是真心話!”
“韓世子莫不是個心理變態?仵作驗屍時能有什麽風采?”鈴兒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
韓謙正欲開口解釋的時候,葉駿已經牽著她的手,離開了。
韓謙想了想,又迎了上去。
待三人都在客房落座之後,葉駿看了一眼厚臉皮跟進來的韓謙,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眼眸。
這位韓世子,還真是閑得慌!
“葉駿哥哥,你嚐嚐這茉莉花茶,味道果真不錯呢!”
鈴兒抿了一口茉莉花茶,茶香清幽,甜而不膩,她默默地將自己喝過的茶盞遞到了葉駿的唇邊。
葉駿就著小丫頭留在茶盞上的口脂痕跡,輕輕地印了上去,隨後莞爾淺笑,“的確好喝。”
“韓某覺得這花茶的味道,屬實一般。”韓謙咬著牙,沉聲說道。
隻可惜,無人理會他。
約莫一盞茶後,肖英傑將火把節搭建的祭台的圖紙拿了出來。
“火把節是望山鎮百姓們延續了百年的傳統節日了,以往從不曾出現過任何的差錯,可今年卻在拆除祭台的時候,發現了這三具焦屍,若是不能早日查清這焦屍案,隻怕隻會讓百姓們更加的惶恐不安。”肖英傑弓腰站在下首,低沉的語氣中滿是焦灼,“如今下官已經加派了人手去調查此案了,也不知何時才能查清真相……”
“如今坊間都傳言這三名死者是做了對火神不敬的事情,才會得到懲罰。”
“那肖大人認可這種說法嗎?”鈴兒頗為好奇的問道。
肖英傑認真的想了想,先是搖頭,隨後又點頭,“下官也不好說,畢竟這鬼神一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隻是下官倒也覺得火神不會濫殺無辜。”
“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所謂的鬼神,而是人心!”葉駿輕笑了一聲。
室內的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
鈴兒看著那張祭台的圖紙,眼底生出了幾分深思。
這祭台的造型倒是簡陋,隻是凶手是怎麽瞞過眾人,將屍體藏在祭台之下的呢?
“郡主,這青城客棧還是太簡陋了些,下官為郡主和葉三公子準備了兩間上等的客房,不若郡主就留在縣衙休息吧?”肖英傑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之前下官對郡主有些誤會,所以當郡主來到慶安縣之後,下官也不曾好好招待郡主,實在是怠慢了!”
“肖大人不必如此,更何況我覺得青城客棧住起來很是舒心。”鈴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可是……”
“眼下對於肖大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查清這焦屍案。”鈴兒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清冷的眼神,震懾人心。
肖英傑有些惶恐的垂頭應是。
“不知道郡主今日可有其他安排啊?”韓謙笑著湊上前來,“韓某倒是有個好去處,聽聞這望山鎮中有一處書坊,出了不少新鮮有趣的畫本子,郡主可要去看看?”
“不了。”鈴兒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方才驗屍的時候站得太久了,實在是有些累了,葉駿哥哥,我們回客棧休息吧?”
“也好。”
再次邀約失敗,韓謙的臉上並無其他情緒。
隻是看著那二人攜手離開的背影,韓謙的眼底終究有些失落。
“大人似乎很傾慕郡主?”饒是肖英傑這個局外人,也看出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是郡主與葉三公子早已有了婚約,世子爺何苦要為難自己呢?”
“為難自己?”聽到這句話的韓謙笑了,“本世子從來都不會做為難自己的事情,眼下郡主與龐雋也隻是定下了婚約罷了,將來郡主這朵明豔高貴之花,會落入誰家,也未嚐可知。”
肖英傑沒在開口。
這一切,恐怕都是這位韓世子的一廂情願。
牽著鈴兒離開客棧之後,葉駿並沒有著急回客棧,而是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
“汪家?”看著麵前的那扇掛了白帆的灰色木門,鈴兒的眼底生出了點點不解,“葉駿哥哥,這裏是?”
“其中一名死者的家。”
“葉駿哥哥,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什麽了?”
“昨日肖英傑將焦屍案的卷宗送到客棧之後,我便讓人暗中查探了這汪宇的身份。”
“汪淮是望山鎮的鎮長,如今已經年過六旬了,他在鎮子上素來都很有威望。”葉駿低聲說道,“可他的兒子汪宇的名聲卻不太好聽。”
“汪宇並未汪淮的親生兒子,而是汪淮從汪家旁支過繼而來的一個子嗣,所以這父子二人的感情並不好,而汪宇在外的名聲也不好,偷雞摸狗,時常調戲良家婦女,甚至常年流落在煙花柳巷之地,當年汪淮甚至想過要將此子逐出家門,後來在親朋好友的勸說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