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慌什麽?
看著這樣的陣勢,鈴兒不禁挑眉。
“肖大人這是要做什麽?”
“下官是誠心誠意的想要賠罪,還望郡主能夠海涵!”肖英傑賠著笑說道。
“肖大人的這份心意,本郡主心領了。”鈴兒掃視了一眼那些黃金珠寶和首飾綢緞,隨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隻是本郡主從不曾缺衣少食,所以大人的這些東西,我也就心領了。”
“這……這是下官的一番心意,還望郡主能夠笑納。”
“這些東西,是不是慶安縣的民脂民膏?”鈴兒緩緩走近,隨手拿起了一串珍珠手串,隨後意興闌珊的放了下去,“不怎麽好看。”
比不上她手上的那串玉蘭花串。
“當然不是民脂民膏!”肖英傑連忙搖頭,“下官雖然愚笨,卻也懂得要為百姓為先的道理!所以下官管理慶安縣的這些年,未曾搜刮過半分民脂民膏;至於這些錢財,全因下官祖上累積,再加上內子擅於經營……”
“肖大人慌什麽?”鈴兒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她對肖英傑的錢是什麽來路並不感興趣。
“我也隻是好奇問問罷了,大人這般姿態,倒是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肖英傑沒敢再解釋了,隻是垂著腦袋不說話。
氣氛沉默的有些尷尬,恰逢此時,韓謙走了下來。
“郡主,肖大人早就聽聞您斷案如神,所以方才在鬧市發生的那件命案,還望郡主能夠伸以援手。”韓謙忽然揚起了笑容,笑嗬嗬的說道,“韓某也早就聽說過郡主十分擅長破案,不知道今日能否有這個榮幸,看到郡主破案呢?”
“韓世子,你很閑?”忽略了他麵上的鼻青臉腫,鈴兒微微蹙眉,“一樁命案等於一場犯罪,難道韓世子希望這天下間有很多作奸犯科的之輩?”
韓謙的臉色陡然間變冷。
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駁斥。
“郡主,能否請您去看一眼死者?”肖英傑連忙開口說道,“方才縣衙的仵作已經看過了,死者是被利刃刺穿了頭骨,失血過多才會死亡的;不過那嫌煩胡懷禮卻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凶手。”
“命案是在望山縣發生的,所以該去查清此案的人是肖大人,而不是我。”鈴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本郡主沒責任也沒義務幫肖大人查案,慢走不送!”
“這……”
肖英傑萬萬沒想到固倫郡主竟然會如此的不留情麵——
根據他調查回來的資料,這位郡主應該最是熱心啊!
“漂亮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
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忽然衝了鈴兒的麵前,徑自跪了下來。
緊隨其後的還有另外兩抹身影,一紅一綠。
“小桃子,你這是做什麽呢!”
自從聽到縣令大人如此低聲下氣的對那兩位熱情的客官說話的時候,店小二就已經傻眼了。
他早就覺得這兩位貴客氣質不凡,郎才女貌;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位貴客的身份,真的是貴不可言啊!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胡師傅家的三個孩子竟然都衝了過來,跪在了貴客的麵前!
“小桃子,別胡鬧,快點將弟弟妹妹都帶回去!”店小二著急忙慌的拉起了為首那少女的衣袖,又急急忙忙的朝著鈴兒下跪請罪,“還望郡主恕罪!”
鈴兒忽然上前一步,將那為首的少女的扶了起來。
“你是胡師傅的女兒,胡桃桃?”
“是,民女胡謹言,小名桃桃。”藍衣少女乖巧的回答,隻是看向鈴兒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這位姐姐,求求你幫幫我爹吧!我爹真的是被冤枉的,爹爹和娘親的感情極好,爹爹又怎麽會傷害娘親呢……”
“你先別急,慢慢說。”鈴兒連忙讓人都坐在了附近的一張方桌附近,然後仔細的打量著藍衣少女。
少女姿色清秀,小家碧玉。
隻是身上的衣裳有些破舊了,看起來有些可憐;
另外的兩個孩童,小心翼翼的躲在了少女的身後,緊緊地拽著她的裙擺。
鈴兒想了想,依次為三個人斟了茶。
“你們都是胡懷禮的孩子?”鈴兒看向胡桃桃,輕聲問道。
“嗯!”胡姑娘乖巧頷首。
“好,看在你們三個的麵子上,我會查清此案。”鈴兒朝著胡姑娘鄭重的說道,“你且放心吧,如果你爹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絕對不會讓他蒙冤受屈!”
“多謝!”
彼時,慶安縣的縣衙大牢。
胡懷禮不停地喊著冤枉,嗓子都逐漸的喊啞了。
隻可惜,無人理睬。
胡懷禮苦笑著閉上了眼睛,酸澀的淚水乍然落下。
難道這便是報應嗎?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不斷地靠近。
最終停在了他的牢門外。
胡懷禮緩緩抬眸,看清了來人之後,漆黑的瞳孔不斷地放大——
“古將軍,好久不見,你可還好?”
“你……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不可能的……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托你的福,還留著一口氣。”
站在他對麵的男人,臉上戴著半邊銀色的麵具。
嗓音一如既往的渾濁。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
“古將軍,你為何不遵守約定呢?”男人頗為無奈的感慨了一聲,然後亮出了一把鋒利的泛著寒光的匕首。
最後他將那把匕首丟到了胡懷禮的麵前。
“想要保住你那可憐的兩個孩子的性命的話,你該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不……我不能……”
“你已經多活了十五年了,該知足了。”
“這也是主子的意思,你最好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逃到這麽遙遠的慶安縣,主子就不知道你的行蹤了吧?”
“青城客棧的老東家是主子的人,你在淮山鎮的一舉一動都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
“我不甘心……”胡懷禮握緊了那把匕首,眼底充斥著濃烈的不甘,“我不想死。”
“你是死還是活,不該由你自己決定。”
麵具男冷笑了一聲,抬手的那一刻,一道寒芒驟然乍現,最終沒入了胡懷禮的眉心。
最終應聲而倒。
彼時,鈴兒已經隨著肖英傑的腳步,來到了慶安縣縣衙。
“郡主,死者黎花的屍體就在西邊的停屍房。”
“嗯。”鈴兒輕輕頷首,正準備前往的時候,一名衙役衝進了大堂,“大人,胡懷禮在獄中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