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草包罵誰呀?
彼時的鄭月姍正用一種最為惡毒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敏慧郡主的後背,那樣陰毒的眼神,恨不得要將她的後背盯出個窟窿。
“趙二少奶奶的弟弟妹妹以及父親,都被這位敏慧郡主害得不輕。”嚴心婉忽然揚起了眉梢,目光深處多了幾分算計的光芒。
從前趙武禮隻知道跟在她嚴心婉的身後不停地獻殷勤。
可後來這位二少爺無意邂逅了商賈人家出生的鄭月珊,並且執意要娶她為妻!
二人成親之後,的確過的很好,那位鄭氏也很有本事,進門不到兩年便生下了趙家的長孫。
尚書府的風流少年與商賈人家的姐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確是一樁美談。
前提是鄭氏沒有敗壞她嚴心婉的名聲!
鄭氏入府之後,沒多久便打聽到了趙武禮曾經獻過殷勤的那些姑娘,甚至還將趙武禮花費的那些銀子以及珠寶首飾都查了個清清楚楚。
當初嚴心婉也間接受過趙武禮的一枚成色好的玉佩,便也被牽連其中了。
鄭氏故意找了個由頭,對她冷嘲熱諷了一番。
這口氣,嚴心婉已經忍了很多年了!
“心婉姐姐的意思是要,借刀殺人?”薑佩佩認真的想了想,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可是鄭氏真的會動手嗎?”
“她會不會動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動機。”嚴心婉勾唇淺笑,刻意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畔了兩句話。
“妙!”薑佩佩十分欽佩的稱讚了一句。
另一邊。
耳力驚饒馬欣榮早就聽到了在不遠處鬼鬼祟祟議論的那二人。
她看向鈴兒,好奇的笑問,“你倒是無憂無慮,不怕別人害你?”
“沒事兒。”鈴兒又夾了一片烤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啊生好運,那些想要害我的人,到最後,隻會自食其果。”
馬欣榮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羨慕。
“這烤肉實在是有些膩了。”馬欣榮打了個飽嗝兒,又端起了牛乳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你這牛乳茶是不是有什麽秘方啊?怎麽你喝的非但沒有腥味,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啊?”
“想知道?”鈴兒故意賣了個關子。
“想!”馬欣榮認真頷首。
“二嫂了,家傳秘方,概不外傳。你若是覺得這牛乳茶好喝,待將來回了長安,記得經常光顧慕翎閣和火鍋城!”
“你這顆腦袋裏麵,裝的隻有美食和銀兩嗎?”馬欣榮無奈的扶額笑道。
“嗯哼,那是自然!”
美食,自然是讓人心情愉悅的好東西。
想要品嚐更多更好的美食,就要花費更多的銀兩。
所以鈴兒怎能不愛這兩樣呢?
宴會進入高潮的時候,隆慶帝興致大發,想要聽琴。
於是乎,人群中有人站起來了。
“大元朝有兩把名琴,綠綺和繞梁。臣婦聽聞這綠綺琴如今正在興國郡主的手裏,不知道興國郡主願不願意彈奏一曲,也好助興呢?”
話的人,正是趙彬的二兒媳趙鄭氏。
“朕倒是記得陶大家那首桃花亭。”隆慶帝頗為懷念的道,“聽聞敏慧從前在清水縣的時候,曾拜師於陶大家?”
“是。”鈴兒緩緩起身,笑容不卑不亢。
“那你可曾學過這首桃花亭?”隆慶帝把玩著手上的白玉琉璃酒盞,溫和淺笑。
“敏慧曾有幸聽陶夫子彈奏過這首桃花亭,可惜不曾學過。”
“這不可能吧?”趙鄭氏連忙追問道,“聽聞敏慧郡主賦極高,更是讓陶大家讚不絕口啊!”
“可不是嘛?早就聽聞敏慧郡主才藝無雙,看來咱們今兒個算是有眼福了。”坐在女眷席中的薑佩佩冷不丁的冒出了這句話,言語中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還是,敏慧郡主,其實無才無德,壓根就是草包一個?”
“草包罵誰呀?”鈴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勾唇淺笑。
“自然是罵你!”薑佩佩雙手叉腰,饒有氣勢的回了一句。
噗嗤——
鈴兒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你笑什麽?”薑佩佩被她笑蒙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早就成了其他饒笑柄。
“早就聽薑姑娘真浪漫,如今看來,倒是挺真的?”馬欣榮忍不住笑著道。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
誰聽不出來馬欣榮的言外之意?
這位欣榮郡主,是在罵薑家姑娘蠢得太明顯呢!
“陛下想聽曲兒嗎?”鈴兒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麵容扭曲的薑佩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臣女聽聞,嚴尚書的女兒嚴心婉有嚴仙的美稱呢!聽她還會反彈琵琶呢!”
“哦?”隆慶帝饒有興致的挑起了眉梢,“既然如此,那就讓嚴姑娘為大家彈奏一曲吧!”
正坐在人群中看戲的嚴心婉沒想到,這麽快自己就變成了主角。
雖然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就穩住了情緒。
“既然陛下想要欣賞,那臣女就獻醜了。”嚴心婉盈盈一笑,然後朝著身後的婢女點零頭。
待她抱著琵琶來到舞台正中央的時候,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施施然行了個禮,便開始彈奏琵琶。
她彈奏的曲子是陽春白雪,節奏明快,清新流暢。
描繪的場景是陽春三月,冰雪融化,大地複蘇,萬物生長,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聽完了整首曲子,鈴兒笑了,隻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諷刺。
這位嚴心婉倒是個會投機取巧的,如今整個大元朝的百姓都深受雪災之害,她倒是會討隆慶帝的歡心,一心隻描繪那欣欣向榮的春景。
這倒也是,待冰雪笑容,春也就來了。
可凍死在冬的那些累累白骨呢?隻怕也是無人問津了。
果不其然,隆慶帝龍心大悅,提了一句,“賞!”
“臣女多謝陛下賞賜!”嚴心婉乖巧福身行禮。
宴會漸漸地進入了尾聲,鈴兒也吃飽了。
回到了帳篷沒多久,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哪來的風,將您老人家吹過來了?”鈴兒看著笑容滿麵的勾榕榕,頗為感歎的問道,“方才在宴席中,也沒有看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