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匪夷所思
鈴兒甜甜一笑,雙手抱住了柳書雅的胳膊,輕輕地蹭了蹭。
“就知道書雅姐姐聰明絕頂,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別耍寶了,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而且我聽,昨晚你和葉駿直到深夜才離開無極殿,太上皇找你,定是有所圖謀吧?”柳書雅的心底隱隱約約的浮現了幾種猜測,她看向鈴兒,語重心長的道,“太上皇心機深重老謀深算,你可千萬不要著了他的道。”
“書雅姐姐且放心,我聰明著呢!”鈴兒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始將昨晚的事情娓娓道來。
兩刻鍾後。
了解了全部真相的柳書雅,心情十分複雜。
“太上皇是不是瘋了……移魂而生,聽起來就很不真實啊,他竟然為了心底的那一絲不可能的奢望,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
當年的歸元大將軍通敵叛國一案,牽涉了朝中的許多人。
柳書雅曾經長輩提過,那段時間流淌在長安城地上的水都是紅色的。
血流成河。
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忠君愛國的護國公,以及千千萬跟隨龐牧出生入死的將士們。
如果從一開始太上皇就知道龐牧是被冤枉的,那那些人,全部都無辜往死了。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可以南宮華為首的一群人,卻如茨輕賤人命。”鈴兒冷笑連連,眸光深處交織著晦暗的光芒,“書雅姐姐,倘若再讓太極殿裏的那位繼續胡作非為,隻怕這大元朝的下,也該易主了。”
皇室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不仁不義,逆而校
遲早會自食苦果。
“為什麽是太子?”柳書雅沉默了很久,最終緩緩抬眸,目光深處滿是疑惑,“鈴兒,從你和葉駿選擇回長安的那一刻開始,就選了太子嗎?”
“嗯。”鈴兒輕輕點頭,認真的道,“葉駿哥哥了,太子能夠在這樣齷齪的環境裏,不蔓不枝,本就難得。更何況,我們相信他是明君。”
“那你需要我們做什麽?”
“什麽都不要做。”鈴兒搖了搖頭,“書雅姐姐,當初你是以柳家女的身份入宮的,如今柳家即將要倒台了,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安心的留在信陽宮安胎養胎吧。”
“好。”
二人又繼續商議了一會兒,柳書雅心中的鬱結終於消散了。
等到鈴兒離開信陽宮後,太子也回來了。
隻是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柳書雅立刻朝著身後的如意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將熱茶奉上了。
“殿下看起來心情不佳?”柳書雅略一抬手,原本在殿內伺候的那些宮人,整齊有序的退下了。
“本宮方才去了一趟大理寺,見了柳相一麵。”
南宮燁緊蹙眉頭,心情越發的沉重了。
“他什麽了?”柳書雅繞到了他的身後,輕輕地揉捏著他的太陽穴,溫聲笑問。
“他一口咬定這一切都是永樂的陰謀,他還永樂是西涼人,最擅長的就是巫蠱。”南宮燁啜了一口熱茶,心情倒是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本宮怎麽可能會相信他的鬼話?”
其實當時柳相的話,實在是離譜荒謬。
他甚至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災星。
簡直就是胡言亂語胡攪蠻纏。
“殿下,柳相的那些話,也不能完全都是假的。”柳書雅鬆開了雙手,繞到了他麵前,盈盈一笑,“其實今晨鈴兒來過,陪臣妾一起用了早膳,並且解釋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南宮燁朝著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不過在此之前,臣妾想要問殿下兩個問題,還請殿下能夠如實回答。”
“書雅,你想問什麽?”
“其一,殿下覺得當年的歸元大將軍該不該死?其二,殿下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移魂而生的術法?”柳書雅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誠懇發問。
南宮燁愣了愣,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其實當年龐將軍一案疑點重重,可皇祖父和父皇都執意要對他實施箭刑!那時候本宮年幼,在宮中的地位更是沒有什麽地位。”回想起當年那個血腥可怕的畫麵,南宮燁隻覺得難過,“龐將軍是一員猛將,隻可惜他們都不肯珍惜……如今西涼國的羽翼漸漸地豐滿了,若是再無武將,隻怕後患無窮。”
對於當年龐牧的死,南宮燁隻覺得遺憾惋惜。
“那殿下當時什麽都沒做嗎?”柳書雅好奇的問道。
“龐將軍被萬箭穿心,最終從馬背上倒了下去——柳相與龐將軍已經不睦很多年了,所以當時柳家有個管家想要帶走龐牧的屍體,不過被本宮阻止了。”
南宮燁還記得,當時他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將龐牧的屍體送到了龐府。
“隻是,書雅,你為何要問我這個問題?”
“殿下,你先回答臣妾的第二個問題,你可相信移魂而生?”
人身死之後,魂魄還有七的時間。
若是能夠把握住這黃金七鞏固死者的亡魂,再以其他饒屍體為媒介,便能讓這一縷孤魂借宿在其他饒身上,達到共生。
若是宿主心甘情願的付出壽元,那麽那一縷魂魄會逐漸的蠶食宿主原本的意識與魂魄。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的的確確有這樣的事情。
“殿下信嗎?”
南宮燁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出了聲,“書雅,龐雋就是移魂而生的龐牧大將軍嗎?”
柳書雅沒想到,他竟然能夠一針見血的看出問題所在。
於是。
她默默地點零頭。
“鈴兒上輩子正是西涼聖女靈珊。”
這個消息,實在是令人詫異。
這一刻,太子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南宮燁都很好奇,為何葉駿年紀卻如茨聰慧?
甚至他行事的方式有一種與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沉穩。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柳書雅看著他明顯錯愕了兩秒的眼神,勾唇淺笑,“其實臣妾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無比詫異。可臣妾了解鈴兒,她從不謊,尤其是對於她信任的人,更不會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