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猜不透
當今聖上隆慶帝,膝下有三位皇子。
太子南宮燁是已故的元後霍盼安所出。
其次便是如今的繼後霍敏所出的晉王南宮淩。
以及最受聖上疼愛的貴妃柳毓婉所出的安王南宮博。
柳書雅接過了那封信,看完了信中的內容,微微挑眉,心中的疑惑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得到了答案。
“趙良娣未曾出閣之前,就和晉王邂逅相識了。”鈴兒輕聲笑道,“她雖然嫁入了東宮,可心中仰慕的男人卻不是太子殿下。”
被自己的寵妃戴了這麽大的一頂綠帽子,也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心裏可覺得憋屈。
半個時辰後,如意從膳房端來了兩份珍珠翡翠湯圓。
看著那色澤透亮的翡翠湯圓,鈴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吉祥是柳府的家生子。”柳書雅微微垂眸,心中多了幾分計較,“相爺的兩個女兒,一個入宮當了貴妃,另一個嫁給了榮王,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知足……”
“姐姐慎言!”鈴兒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無妨。”柳書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又不是外人,更何況我的也是事實啊。”
當今太後又是柳相的親妹妹。
柳相把控朝堂權傾朝野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
就連自己,不也是柳相的一顆棋子嗎?
“柳家勢力龐大,當今聖上都要忌憚三分。”柳書雅吃了兩口湯圓之後,便沒了胃口,“可柳家人忘了皇室最忌憚外戚幹政,更何況樹大招風。”
柳書雅低頭看著自己依舊明顯的腹部,心口的位置驟然湧出了一股酸澀的情緒,“鈴兒,我真怕自己護不住這個孩子……”
因為她姓柳,所以她成了太子妃。
也因為她姓柳,能不能保住腹中的這個孩子,也尚未可知。
鈴兒連忙握住了她的手,嫣然一笑,“書雅姐姐,別擔心,我一定會護著你和我的侄子的~”
“好。”
柳書雅看著她,感激的笑了笑。
事實上,今日若非鈴兒入宮相幫,她定會中了趙良娣的陰謀詭計。
鈴兒回到梅府的時候,已經金烏西墜了。
她跳下馬車,遠遠地瞧見了站在府門前翹首以盼的那抹身影,瞬間眼前一亮,急匆匆的撲了過去。
丫頭就像是靈巧的蝴蝶,撲進了自己的懷裏。
葉駿抬手揉了揉她的臉,眼神溫柔,“跑到那麽快,不怕摔?”
“我不會摔得呀~”鈴兒得意的笑了笑,“因為我知道葉駿哥哥肯定可以接住我的~”
葉駿無奈的笑著,親昵的點零她的鼻尖兒。
梅清歡很識趣的沒有打擾這二饒約會,所以兩人一同回到了落雨軒。
遠處斜陽似火,漫的紅霞映紅了空。
微風起來,清風搖曳了一地的竹葉。
紅與綠的交融,形成一道絕美的風景。
菱花窗下擱置著一張半人高的貴妃榻。
鈴兒捧著一大碗的拌涼皮坐在了上麵,津津有味的吃著~
坐在她身旁的葉駿從懷裏掏出了一方帕子,輕輕地擦拭著她唇角的油漬。
吃了整整一大碗的拌涼皮,鈴兒心滿意足的笑了。
還不忘對冬青豎起了大拇指,“冬青,你的廚藝越來越好啦!”
“多虧郡主教的好~”被稱讚的冬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拌涼皮還剩下不少,郡主還要吃嗎?”
鈴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一臉心痛的搖了搖頭,“我實在是吃不下了,你們分著吃吧!”
她今兒個在東宮吃了太多美食了,實在是吃不下了。
冬青點點頭,麻利的收拾好了一切,乖乖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落雨軒,隻剩下葉駿和鈴兒二人。
“葉駿哥哥,你瘦了。”鈴兒盯著他的臉,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滿眼心疼的道,“而且你有胡茬了!”
看著丫頭這幅模樣,葉駿忍不住將她圈入了懷裏,將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裏,細嗅著芙蓉花香。
隻是那青澀的胡茬實在是太紮人了,鈴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癢~”丫頭軟軟糯糯的聲音逗趣可愛。
葉駿無聲的勾起了唇畔,繼續利用胡茬摩挲著她的脖頸。
“好癢啊~嗚嗚嗚~葉駿哥哥~”
聽到丫頭撒嬌求饒的聲音,葉駿實在是於心不忍了。
他依依不舍的鬆開了懷裏的人兒,輕聲問道,“今兒個怎麽在東宮逗留了一?”
“沒辦法,東宮膳房做的禦膳實在是太好吃了,還有那些美味的點心~”鈴兒眼巴巴的看著他,委屈兮兮的解釋道,“那些美食纏著我的胃,不肯放我離開~所以我才會回來的這麽遲。”
能夠將貪吃的這麽清新脫俗的,隻怕這世上唯有他的鈴兒了。
被葉駿哥哥那樣了然於心的眼神盯了不到三秒鍾,鈴兒秒慫,“我是去給書雅姐姐送平安符的!”
“書雅姐姐有身孕了,可是她身邊一直有個潛在的危險啊~”鈴兒認真的解釋著,“而且我不希望她有事。”
想當年,柳書雅和關悠然都是鈴兒真心想要維護的好友。
可關悠然已經死了,鈴兒不希望柳書雅也受傷。
她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所以更顯珍貴。
“所以這就是你拜托我利用鳴的力量查探東宮奴仆底細的原因?”葉駿微微挑眉,輕聲笑問。
“嗯。”鈴兒非常坦誠的點零頭。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備受柳書雅信任的大宮女吉祥竟然是趙良娣的人。
準確的,吉祥是晉王南宮淩安插在東宮的細作。
“自古以來,皇權之爭,都是這樣可怕。”鈴兒頗為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可如今書雅姐姐已然卷入了權力的漩渦之中,我能做的還是太少了。”
“柳書雅是個聰明人,你也不必太過替她憂心。”葉駿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寬慰道,“你幫助她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而她也做了作為正確的選擇,隻要太子對她有幾分真心,她便不會出事。”
“葉駿哥哥,你太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鈴兒單手托腮眺望著遠處空中的晚霞,有些好奇的問道,“我今日見到了他,隻覺得此人,實在是難以琢磨。”
她有神識,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看破一個饒本質。
可南宮燁卻不一樣,令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