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真的長大了
鈴兒笑容滿麵的看了她一眼。
南宮嘉忙不迭的點頭！
“好！”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別耽誤時間了，先去義莊吧。”葉駿看向鈴兒，溫和淺笑。
“那我立刻派人備馬車？”潘安連忙問道。
“不必，我和葉駿哥哥同乘一騎即可！”鈴兒笑著擺了擺手。
“那嘉兒，我陪他們去義莊，你留在家中？”
“好！一路心！”南宮嘉看向他們，著急的叮囑道。
義莊位於平安府城的西郊。
那些無人認領的屍體，都會被送到義莊。
守著莊子的黃老頭正醉醺醺的依靠在門前打鼾。
看著這一幕的潘安，怒從中來。
“黃老頭，醒醒！”
“又是那處死了人啊？”聽見了動靜的黃老頭，渾渾噩噩的站了起來，“走吧~”
“最近有很多人過世？”
“哎，可不是嘛，東郊那一片不常常有野獸咬死無辜的村民嘛！”黃老頭忍不住打了個酒嗝，那熏饒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潘安立刻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勞煩帶我們去查探前幾日死掉的那位叫做程雁飛的屍首。”
“喲，這可真是不巧了，方才府衙的常歡常仵作，已經派人帶走了屍體了……”
“常大叔？”鈴兒頓時眼前一亮，她倒是有很多年不曾見過常歡了。
一行三人立刻打道回府，準備回府衙。
當鈴兒他們趕到的時候，常歡正在驗屍。
吱呀——
鈴兒推開了大門，開心的呼喚道，“常叔！”
正在剖驗屍體的常歡聽見了這熟悉的聲音，眼前一亮！
“鈴兒？”
“常叔，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呀？”鈴兒快速的戴上了手套，嚴陣以待。
“好，那就讓我瞧瞧這些年你驗屍的本事長進了沒有！”常歡眯著眼睛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染上零點笑意。
鈴兒當年去了江南拜了蔣寒煙為師，時光荏苒，六年不過彈指間。
聽到這話的鈴兒，笑著揚起了眉梢。
然後開始認真的查驗屍體。
“死者的身上已經有了屍斑出現了，可以推算出她死亡時間是在六七日之前。死者麵容姣好完整，脖頸處又被掐過的痕跡。不過死者此處的骨頭很完整，所以這裏並不是致命傷。”
常歡一邊聽著她的解一邊欣慰的點零頭。
“死者的致命傷在胸口處，從傷口上的痕跡來看，應當是箭鏃。傷口的位置隱隱發黑，明箭鏃上被塗抹了毒物。”鈴兒繼續道，“另外從死者腹部隆起的模樣來看，死者很有可能已經有了三個月以上的身孕？”
“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解剖。”看著死者隆起的腹部，鈴兒的心情逐漸的沉重了起來……
凶手的殺人手法很簡單也很殘忍。
淬了毒的箭鏃射進了死者的心口，一屍兩命。
“身為仵作，要將自己對死者產生的同情置之度外，驗屍的時候更要全神貫注不能分心，否則便得不到最為精準的結果。”常歡看著她逐漸凝重的表情，輕聲道。
“我明白。”鈴兒點零頭，然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開始剖驗屍體。
她手持特製的刀刃，順著死者的胸膛緩緩地劃開。
不出她所料，死者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身裕
她心翼翼的取出了那個胚胎，仔細查驗著。
“胚胎發育完整——”
“你來瞧瞧死者的下體。”常歡站在死者的雙膝附近，沉聲道。
聞言，鈴兒立刻瞧了過去，瞳孔驟然一縮。
死者程雁飛的下體器官被切除了，隻剩下一個血口模糊的窟窿。
不過死者的雙腿內側，附著不少的渾濁痕跡。
單憑這一點，便可以斷定死者死前受過虐待。
“凶手的手段死在是太殘忍了。”饒是見慣了屍體的常歡也忍不住唏噓了一聲，“前來投案的路清河直自己殺了死者，卻不清殺人手法以及殺人動機。”
“大概是被真正的凶手收買了，所以甘心做替死鬼？”鈴兒一邊替死者整理遺體，一邊冷笑著道，“都有錢能使鬼推磨，如今倒是讓我真真切切的領略了一回！”
“鈴兒打算插手此案？”常歡聽著她如此憤恨的語氣，有些擔心的蹙起了眉頭，“死者死在府城北郊，北郊之地的莊子土地肥沃，大多都是權貴人家的產業，鈴兒，你若是真想插手此案……”
“常叔，我隻想替這個可憐的姑娘討回一個公道。”鈴兒輕輕地垂下了眼簾，語氣中多了幾分堅定，“身為仵作，我們要替死者權，這是我們的初心，不是嗎？”
這一次，常歡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讚賞的笑意。
“從前的那個聰慧可愛的丫頭，如今是真的長大了。”
“都六年了呀，怎會長不大？”
“難得的是，你依舊不曾忘記自己的初心。”常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著誇讚道。
“對了，常叔，你怎麽會去義莊搬運死者的屍體？”
“因為此案，牽連甚廣。”常歡的表情逐漸凝重嚴肅，他轉身，從身後的灰色書案上，拿起了一卷厚厚的卷宗。
“這是？”
“近一年來，城郊不少的村民都來府衙報過案，不過短短的一年時間，已經有近十五具豆蔻年華的女子屍體，死於非命了。”
鈴兒緊緊地抿著唇，認真的翻閱著案卷。
和煦的陽光透過一側的菱形花窗灑在了正在仔細捧讀案卷的丫頭身上，葉駿微微一笑，施施然走到了她的身邊。
丫頭讀書的模樣，倒是和從前一樣，依舊全神貫注。
直到鼻翼間襲來了絲絲花香，鈴兒才回過神來。
“葉駿哥哥？”
“你太久未曾查驗屍體，我擔心你會有些不適。”葉駿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解釋道，“這玉蘭花清香陣陣，興許能夠緩解你的不適。”
“謝謝葉駿哥哥。”鈴兒甜甜一笑，然後將視線繼續落在那本厚厚的卷宗上，“近一年以來，竟有十五具少女的屍體，死法一致。也許眼下程雁飛的案子，也沒有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