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靜觀其變
轟——
正當鈴兒有些失神的時候,邊忽然炸開了一道驚雷!
瓢潑大雨,下就下!
“這氣,還真是陰晴不定啊!”鈴兒低低的感慨了一聲,然後走到了窗前,想要攏上窗戶,卻不經意的瞥見了遠處的一抹淺白色的身影。
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燕二娘怎麽會出現在此處?
難道……
“怎麽了?”此刻,正在寫家書的葉駿,感受到了鈴兒驟然釋放出來的低氣壓,連忙問道,“鈴兒?”
“葉駿哥哥,我們的計劃怕是要出現變故了。”鈴兒總算是了解了自己的那一抹不安,從何而來了。
燕二娘!
“來不及解釋了,咱們現在快些出門!”鈴兒想了想,迅速的抓起了靠在一把油紙傘,然後拽著葉駿出了門!
大雨還在下,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墜落。
葉駿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牽著鈴兒,“你覺得燕二娘有點奇怪?”
“嗯,不是有點,是很奇怪。”鈴兒越琢磨越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她明明告誡過燕二娘,莫要離開她的私宅半步。
可她還是不聽勸告,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煙雨樓的那艘畫舫,已經燃為了灰燼。
“她在那兒!”鈴兒躲在了一處健碩的柳樹後麵,指著不遠處的那抹白色身影,低聲喊道,“葉駿哥哥!”
“先別急,靜觀其變。”葉駿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全神貫注的盯著靠近湖畔的那抹白色身影。
燕二娘環顧四周,滂沱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連忙攏起了手中的那把油紙傘,然後消失在雨幕鄭
“咦?人怎麽不見了?”鈴兒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問道。
葉駿輕輕地眯起了眼睛,眸光深處閃爍著點點星光,“的確有些奇怪。”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葉駿忽然想到了什麽,表情越發的凝重。
“鈴兒,咱們先回客棧吧。”
“可是燕二娘她……她真的太奇怪了。”
“我會調查。”
“好!”
此時此刻的燕二娘,已經來到了位於煙雨樓畫舫原址的地下迷宮。
“你來了?”一道沙啞的嗓音驟然響起,帶著一絲徹骨的寒意。
“你過,鮑大哥不會死的!”燕二娘椎心頓足的嗬斥了一聲,“為何要騙我?”
“你傷心了?”
“鮑大哥是個好人,他不該死的,要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卷入這場漩渦之中!”燕二娘越想越覺得心中鬱悶。
“他是溫學倫的手下。”那道沙啞暗沉的嗓音中帶著濃烈的不屑與嘲諷,“你不會真的以為鮑毓明的雙手是幹淨的吧?”
“那又如何!鮑大哥也是身不由己!”
“你倒是會為他找托詞。”那人冷笑了一聲,聲音越發的淩厲,“燕敏,你不要忘了,你會淪為賤籍,是誰的手筆!”
“可是……”
“沒有可是。”那人冷笑連連,那張帶著骷髏麵具的臉,十分的可怖。
燕敏憤恨的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置於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劃過了掌心,那種刺痛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了。
“永樂郡主插手了此事……”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你打算見蔣寒煙嗎?”
“沒有必要。”
“可是……”
“你今,太聒噪了。”
“是我的錯。”燕二娘恭敬的垂下了腦袋,低聲感歎道,“鮑大哥的死,令我方寸大亂了,我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溫府,狠狠地砍下溫學倫的腦袋!”
“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難道就這樣不聞不問嗎?”
“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那人勾唇淺笑,立刻隱匿於黑暗之汁…
揚州太尉府。
溫學庸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漆黑的眼眸滿是譏諷的笑容。
“大哥?”溫學倫頗為不安的喚了一聲,“眼下這困局,應當何解?”
“急什麽?”溫學庸倒是沒有往日那般急躁了,他指著窗外的那場雨,冷笑連連,“這火還沒燒起來,便下了雨。”
“可是……”
“別急,待雨停了,府中也該來客了。”溫學庸忽然轉身,微微一笑。
溫學倫不明所以的挑起了眉梢,然後靜待雨停。
這一場大雨,下的是酣暢淋漓,連帶著瘦西湖的湖麵都漲了起來。
雨過晴,邊難得的浮現出一道絢爛的彩虹。
王朗乘坐轎子,來到了溫府的大門前。
此刻溫府大門敞開,管家溫榮正站在門外,對王朗笑臉相迎。
王朗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情緒,心中不免冷笑了一聲。
以往他來溫家,溫榮這廝,都是眼高於頂,鮮少搭理自己,如今竟然笑臉相迎?
看來有關溫府老宅白骨一案,溫學庸已有所耳聞。
“王大人,我家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溫榮上前一步,笑臉相迎。
“多謝溫管家了。”王朗雙手作揖,臉上的笑容裏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
溫榮連道不敢不敢,可心中卻對王朗更加的鄙夷了。
太尉府才是整個揚州城最厲害的存在,至於揚州知府?
不過一條狗罷了。
溫榮親自將人迎到了前院待客的包廂。
“王大人不妨稍作片刻,順帶嚐嚐這頂好的雲霧?”
“好!”王朗落座的時候,依舊有些拘謹。
溫榮將他的動作神態收進眼底,然後微微彎腰,轉身離開。
“如何?”正在書房練字的溫學庸,頭也未曾抬起半分。
“奴才瞧著是來討主意的。”溫榮斟酌片刻,低聲道,“老爺您畢竟是太尉,那宅子又的的確確是二爺名下的產業,想來定是王大人覺得不好交差,所以特意來討個主意?”
“嗬嗬。”溫學庸輕笑了一聲,默默地放下了手中上好的狼毫,眸光微閃,“王朗此人,不可輕視。”
“老爺認為他此番前來,是要……”
“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溫學庸低笑了一聲,淨手之後,前往待客的偏廳。
彼時王朗已經等了一刻鍾了,縱使他心中焦躁,可麵上卻無絲毫的懊惱。
他很清楚,溫學庸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不過他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