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我就是醋做的
溫學庸沉默的站了起來,目光越發的犀利。
“大哥?”溫學倫弟弟的呼喚了一聲,“你意下如何?”
“不急。”溫學庸思忖了一刻,然後翹起了唇畔,眼底生出了清冷的殺意,“即便我們要離開揚州前往長安,這揚州城也不能落在蔣守義的手裏。”
“蔣守義為人太過正直,又和從前的兩廣總兵周虎有些交情。若是讓他坐上了太尉這個位置,的確於我們不利。”溫學倫想了想,認真的分析著,然後將脖頸旁邊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大哥,不若斬草除根,以免後患無窮?”
“不妥。”溫學庸立刻否決了他這個想法,“你以為蔣寒煙的那一身本事,都是百姓吹噓的?”
“那就一起連根拔起,省的夜長夢多?”溫學倫嗤笑了一聲,目光越發的凶狠。
“你不是忘了蔣寒煙是圖寧那位老匹夫的得意門生?”溫學庸對於自家弟弟出的主意,隻覺得頭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又該如何?”溫學倫懊惱的砸碎了那鎏金白玉茶盞,整個人都氣的發抖。
溫學庸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語重心長的歎息,“你總是這般沉不住氣。”
溫學倫氣呼呼的挪開了視線。
“雖然不能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暗地裏使些畔子,倒也無傷大雅。”溫學庸微微眯起了眼睛,表情越發的奸滑,“總不能讓蔣守義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這太尉的位置。”
“大哥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嗯。”溫學庸微微挑眉,眼神得意,“明日一早,我親自去一趟府衙,見一見那位王朗。”
“可是王朗不是蔣守義的同門師弟嗎?”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包庇蔣守義了。”溫學庸的心中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眸光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芒,“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待旨意來到揚州之後,我們也該舉家搬遷了。”
“我也一起去?”聽到這番話的溫學倫很是意外,他見兄長頷首,立刻爽朗一笑,“如此也好,都長安城是銷金窟,正好我也能趁此機會見識見識。”
“嗯,另外將煙雨樓那邊處理幹淨,莫要留下痕跡。”溫學庸看著他心馳神往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叮囑道,“那些賬目,全部都處理幹淨,另外那些人,全部都不可留。”
“好!”溫學倫點零頭,目光堅定。
欣榮客棧。
酉時初,鈴兒終於將剩下的連環畫全部都畫完了。
“葉駿哥哥,你瞧瞧我的畫功進步了沒有?”
正在讀書的葉駿不禁莞爾,放下了手中的書卷,開始認真的欣賞鈴兒親筆所做的連環畫。
山明水秀,一葉輕舟。
梳著雙髻的丫頭,歸心似箭。
“等大嫂二嫂收到這幅連環畫的時候,肯定會很高胸!”鈴兒拍著手,笑吟吟的道,“等回到了杏花村後,我要吃大嫂做的鹵蹄膀,二嫂做的地鍋雞,還要去馮嫂嫂家的鋪子,將那些炸串全部都吃個夠~”
現在鈴兒的腦袋裏麵裝的全部都是美食~
“我好像有點餓了~”越越起勁的她,忽然低頭摸了摸早就癟聊肚子,可憐兮兮的道。
葉駿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從包袱裏拿出了兩塊沙琪瑪,“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等會咱們再一起去廣陵樓赴宴。”
鈴兒立刻狠狠地咬了一口鬆軟鮮香的沙琪瑪,故作打趣的眨了眨眼睛,“葉駿哥哥,真的要去嗎?”
“你不想去?”葉駿看著她的眼睛,不答反問。
“廣陵樓的菜肴真的蠻好吃的~不過我有點擔心到時候你又會打翻了醋缸~”鈴兒連忙轉移了視線,聲的嘟囔著,“真懷疑葉駿哥哥整個人都是醋做的~”
“不用懷疑。”葉駿沒好氣的彈憐她的腦門,“我就是醋做的。”
鈴兒驚訝的抬起了腦袋。
要不要承認的這麽爽快?
“所以在宴席上,不可以隨便去吃別的男人夾給你吃的菜。”葉駿忽然上前一步,彎腰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道,“不想打翻醋缸的話,就乖乖聽話~”
溫熱的呼吸噴灑到了耳朵上,鈴兒隻覺得耳邊酥酥麻麻的有些癢~
“知……知道了!”
“乖!”
葉駿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
又被調戲的鈴兒,默默地撇了撇嘴~
夜幕悄無聲息的降臨,燦爛閃爍的星星懸掛於邊。
一輪皎潔的圓月無聲無息的灑在霖麵上,將整個大地都染上了一層皎潔的光芒。
廣陵樓今日晚間掛出了休息的牌匾,所以鈴兒趕到的時候,整個酒樓都很安靜。
作為東道主的韓碩,一直留在門外等候。
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鈴兒的身影,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
“郡主?”
“韓大哥。”鈴兒憨憨一笑,感激的道,“實在是讓您破費了。”
“郡主客氣了,能夠邀請您前來廣陵樓用餐,是我的榮幸。”韓碩淺淺一笑,表情誠懇的道,“郡主,快,樓上請,唐老和蔣仵作都已經入席了。”
“師叔公和師父都來了?”鈴兒連忙加快了腳步,匆匆忙忙的走進了酒樓。
韓碩立刻轉身,想要和她一同並肩前校
隻可惜葉駿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葉駿忽然握住了鈴兒的手,牽著她,走進了廣陵樓。
對於這個動作,鈴兒早就習慣了,所以乖乖的朝著葉駿笑了笑。
站在二人身後的韓碩,看到那兩隻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郡主還年幼,於情愛一事,定然還未開竅。
韓碩想了想,心情再次晴朗了起來。
位於廣陵樓最頂層的豪華包廂裏麵,蔣寒煙正在給唐老爺子斟茶。
“師叔的臉色有些憔悴,莫不是還在想之前發生在牡丹園的命案?”蔣寒煙微微蹙眉,輕聲問道。
“嗯。”唐泉坦然的點零頭,心底依舊有些惆悵,“老夫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在壽宴那發生那般凶殘的命案。”
雖然文氏和蕭境澤都被判了剮刑,可唐泉一想到那些無辜的人,便覺得悲從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