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齊國的刺客

  “嗬嗬，夫人不必憂心。”老城主見李月梅心急如焚，連忙道，“柳大人是在北關遇到些麻煩受了些傷，昏睡了過去，不過已無大礙，北關鎮守統領已經調遣了五百精兵全警戒在柳大人左右，軍營裏大夫也了，柳大人是失血有些多……需要好生休養，不日便能醒來…不過，南陽學府收長卿為弟子的消息想必被齊國探子知曉了，這就有些不妙了。”


  “沒事就好…”李月梅鬆了口氣，可還是有些緊張，“這件事和長卿又有什麽關係，我兒會不會有危險？”


  “長卿前幾日剛剛收到南陽學府的紫玉牌，前夜柳大人所在軍營就遭到了夜襲，關係肯定是有的。”


  老城主慎重道。


  “而且軍營裏沿途所有夜哨都在無聲無息間就遭割喉而死，從傷口來看，還都是齊國頂級劍客慣用的燕尾刀，傷口深淺，部位都一致，應該是一人所為，除此以外，這刺客還繞開了許多營帳，從死亡的崗哨分布來看，他的行進路線也是直奔柳大人。”


  柳長卿突然抬頭望了老城主一眼，淡淡道，“刺客消息如此靈通，又能熟知軍營崗哨分布，衛國高層若是沒有奸細，這不通。”


  “長卿果然聰慧，衛王已經命監察司徹查此事。”老城主搖頭歎道，“四大學府收納下奇才，向來是交由巡使負責，巡府又直屬人皇麾下，哪怕是齊國王室也無權過問，按理來，巡使將下年輕一代最頂尖的人資質經曆品性直接交由四大學府過審，南陽學府收納弟子，除了學府自身設立的考核，很大部分也是也是從巡使的名冊裏擇優錄選，你成為南陽學府弟子一事，除了人皇陛下，巡使，衛國王室，還有我以外，任何人不得過問，就連我也是不久前才得消息，可齊國那邊卻是在衛都黑騎都還未得王上召回時就已經得知我們衛國出了南陽學府驕一事……”


  老城主話到一半，突然發現柳長卿用很奇怪的眼色打量著自己，不禁有些好奇道，“長卿，你這是怎麽了？”


  卻見柳長卿突然搖了搖頭喃喃，“我在考慮有沒有一種你就是叛徒的可能性。”


  老城主：“……”


  “老哥，你就別拿城主伯伯開玩笑了。”柳笛兒瞪了柳長卿一眼，隨即道，“城主伯伯，我聽父親過北關的崗哨至少也是靈竅七重，靈竅九重的高手也不再少數。難道齊國派出的刺客還能是靈武境不成，就為了殺我父親？”


  “事實也是如此。”老城主撫須道，“北齊國若要派出刺客對付你們父親，必須也隻能派出靈武境強者，要是弱了，軍營崗哨這一關就過不了，也不能太強，否則若是折損齊國也損失不起，靈武境強者倒是剛剛好，這一次，柳大人能逃得一劫也純屬僥幸，除了他自身實力逼近靈武境門檻以外，這刺客還存了生擒柳大人的想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要知道那些犧牲的崗哨可都是悄無聲息的就沒了。”


  到這裏，老城主都有些心有餘悸。


  “靈武境究竟有多強？”柳長卿突然道。


  “這麽吧，你父親在靈竅九重沉澱了多年，在軍營中，尋常靈竅九重的高手，他可以做到以一敵五，若是遇到靈竅中品，乃至低品的敵人，你父親甚至可以直接一拳打死……可是麵對那個靈武境的刺客，你父親僅僅支撐了五個呼吸就已經重傷無力再戰，若不是北關鎮守統領恰好巡營經過，聽到打鬥聲很快趕來，後果不堪設想，不過那刺客倒也果斷，自知陷入重圍後會再無生機，所以也不戀戰，一心想逃離，北關鎮守統領僅僅斬了這刺客一條胳膊，在軍營徹底圍殺過來之前，這刺客還是逃了出去，北關鎮守統領擔心這刺客路上會有接應埋伏，夜色太深，所以也沒有貿然下令追殺。”

  “這齊國刺客夜色裏軍營一進一出，就連北關鎮守都沒能拿下他，看起來何等威風，還打了我們衛國的臉。”老城主著，臉上不由自主的掛起了笑意，“可事實上，齊國的某些人想必跟吃了屁一樣，有苦不出，好端端的靈武境的高手斷了一條胳膊不，還沒達成目地，哈哈哈…哈。”


  老城主越越來勁，卻突然發現周圍沉默了下來，李月梅，柳長卿，柳笛兒都一臉不爽的看著他，目中帶著一絲幽幽的警告。


  “城主大人，我父親傷勢未愈，你在我麵前談起這件事如此興奮恐怕不太合適吧？”柳長卿撇了撇嘴。


  “咳咳，失態，失態…”


  老城主拱了拱手，陪著笑道，“不過長卿，你可注意到我所的，這齊國刺客為何想著生擒你父親？”


  “生擒。”柳長卿皺眉片刻，“他這是想用我父親做要挾，也或是逼迫我不得前往南陽學府修行。”


  “很有可能。”老城主讚同道。


  “如此來，我娘，還有柳笛兒也都可能會有危險？”柳長卿臉色有些森寒起來。


  “不會，完全不會。”老城主笑道，“你當我們衛國是什麽，北齊，西圖國的宵在邊境鼓搞些動靜也就罷了，我們衛國境內，監察司能人異士雲集，除非他們有能耐攻城掠地打到河郡，否則你的娘親和妹不會有任何危險，倒是你自己，南陽學府坐落在洛皇都，那裏雖有學府的長老師兄們照料，可畢竟不如家鄉，出門在外凡事多個心眼，不要太相信別人，心些總不會錯。”


  “我擔心的不是齊國刺客，而是衛國的奸細…”


  “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慢慢查，有的是時間，”老城主撫須笑道，“邊境他們還可以借北齊國刺客的手，隻要刺客沒有被擒，他就能抹滅自己的痕跡，可在衛國境內，他們若是敢對你家人動手，不出一日就會徹底暴露，絕無僥幸。”


  “另外，長卿你要記住，對付你的人不一定就是衛國叛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有些人可滑頭的很，或許在他們看來用你的犧牲換來的利益是很劃算的，畢竟，要讓一個身世顯赫的高層徹底叛逆自己的國家，需要的誘惑與代價都很大，我不認為齊國有這樣的能力。”


  “不管是誰，動我家人，翻覆海，我也會把他找出來。”柳長卿依然平靜的坐在宴前，可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間的決心。


  老城主微微點頭，長卿算是餘霞鎮裏他較為熟悉的輩，也有些了解，對身邊人，特別是父母和妹妹極為看護，也很重情義，這也是他為什麽這些年頗為照顧柳家的原因，並不單單是出於柳長卿父親的囑托。


  老城主見周圍的府丁來來往往的把菜肴上的差不多了，於是站起身笑道，“長卿啊，你父親既無恙，我們也不必如此拘謹，今日在我府上，定要不醉不歸。”


  一旁的柳笛兒卻是噗嗤笑道，“大人，我哥哥可是從不飲酒的，他還老跟我念叨著酒會影響修行…嘿嘿，我才不吃那套，您有好酒，我倒是可以陪著喝上幾壺，咱們高興就好。”


  老城主聽見柳笛兒這一番話，有些難色的瞥了一眼柳夫人，隻見她一臉無奈與尷尬，又瞧了瞧柳長卿，卻見柳長卿也正看著自己，一副你看著辦的眼色。


  “咳咳。”老城主幹咳了兩聲，突然捂著額頭，“哎，果然是老了，都忘了前些日子，河郡的公子哥找我討了好些美酒，現在色已晚，先將就著吃吧，柳笛兒，你看這大豬蹄多香，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嗎？”


  “哼。”


  柳笛兒沒有理會，在桌地下想狠狠踩柳長卿一腳，卻是踏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