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惺惺的炒作
而彈至夢想實現之時，她的臉上隨之出現了笑容，那是撥開烏雲見日出的笑容，燦爛明朗，照耀大地。
雖說大家剛才看到的都是孟靜瑤在演奏，但是現在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看著她演奏的畫面，比看著孟靜瑤舒服許多，也要跟這首曲目貼切許多。
自從秦念出現在畫面上的那一刻，秦斯年的目光，就一刻都沒有移動過，直到她的手指落下最後一個重音，他的心似乎也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了石塊，泛起了層層漣漪。
「雖然不知道她彈的是什麼，但是倒是挺好聽的。」安承佑在一旁也難得地聽完了完整的一曲，「不過她為什麼會和孟靜瑤同台……」
秦斯年瞥了他一眼：「你給她找的衣服。」
安承佑仔細看秦念穿的衣服，直到看到上面的logo，恍然大悟：「我一時半會兒沒地方去給她找合適的衣服，出去隨便找了一件，沒有想到是麗音娛樂的衣服。看來，孟靜瑤是將她當做麗音的練習生了。可是她為什麼要找個練習生跟她同台？」
秦斯年眼眸微微一眯，剛才演奏中，孟靜瑤彈得敷衍，這個小女孩兒倒是彈得投入又專業，表現出了很高的專業素養。
一個孤兒，有這樣專業的素養？
……
秦念的最後一個音落下之後，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看直播的觀眾，也都在意外，紛紛問道：「這個女孩子是誰？」
帷幕落下，孟靜瑤氣急敗壞地沖向林嘉聖，大吼道：「到底怎麼回事？最後高潮部分，燈光怎麼投向了她？」
她料定秦念這麼小也做不了手腳，懷疑是林嘉聖做的好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嘉聖也是一頭霧水，「靜瑤，你先冷靜一點。現在外面圍滿了記者，都在打聽這個小孩兒的身份。我們千萬不能亂了陣腳，不能讓人知道，你在台上並沒有真正的彈奏。一會兒你還要上台接受主持人的採訪，千萬要冷靜。」
孟靜瑤一身的冷汗。
林嘉聖指著秦念的鼻尖，惡狠狠地說道：「你記清楚了，當著所有人的面，不能隨便亂說任何一個字！不然的話，我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了道！」
「我知道了。」秦念假裝害怕地說道。
林嘉聖帶著孟靜瑤走了出去。
孟靜瑤重新回到了舞台上，主持人笑著說道：「靜瑤今晚的表演很精彩。只是後半部分的表演，出現的那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呢？是不是麗音娛樂打算推舉的新人？」
林嘉聖在台下，將秦念控制著，免得她亂說話。
孟靜瑤則一臉哀愁地對著主持人說道：「今晚的演奏，本來是想請蘇念來的，我跟蘇念合作多年，情同姐妹……可惜，蘇念因為抄襲的事情，已經跳海自殺了。所以我只好臨時找了一個練習生跟我同台，表達我對蘇念的懷念。而且在這裡我也要呼籲蘇念，如果你還活著，趕快回來吧，我不會怪你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回來吧……」
秦念看著台上的孟靜瑤，見她說得聲淚俱下的樣子，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不由暗暗地捏了捏拳頭。
而孟靜瑤內心裡也很得意，她這樣一說，將所有人被小女孩吸引了的注意力，又全部拉回到了自己身上。
「那接下來的這首演奏，靜瑤也要和那個叫秦念的小女孩繼續合作，有請她們帶來靜瑤新專輯里的曲目《青春練習曲》。」主持人笑著說道。
孟靜瑤一愣，自己只準備了一首表演曲啊？
而秦念在聽到主持人的話的時候，馬上明白過來，一定是自己剛才的表演反響很好，所以主辦方直接拍板，讓自己再次跟孟靜瑤一起合作，順勢炒一波「孟靜瑤和蘇念的」姐妹情，再順勢炒一波「蘇念抄襲的事情」，增加節目的收視率。
這正是自己的機會。
秦念和孟靜瑤再次同台。
這一次，依然是兩個人同時演奏，孟靜瑤一人獨唱，這首《青青春練習曲》自然也是孟靜瑤抄的蘇念的作品。
林嘉聖卻不想再讓秦念出風頭了，讓人將秦念擺放在鋼琴上的琴譜，換成了隨便的一個曲譜，料想她小小年紀，沒有相應的琴譜，也沒有辦法彈奏出正確的曲子。
這一次只要孟靜瑤不出錯，秦念出錯，所有人都會覺得秦念不過爾爾而已。
對著琴譜，孟靜瑤和秦念同時表演。
發現琴譜是錯的時候，秦念心中冷冷一笑，自己演奏自己的歌曲，還需要琴譜？她早就爛熟於心了好嗎？
燈光分別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孟靜瑤妝容精緻靚麗，秦念完全沒有任何妝，一張小臉粉粉嫩嫩的也不需要任何妝容，正好是少女初長成的模樣。
開始的時候，鏡頭更多的是給了孟靜瑤。
但是隨著彈奏的漸進，秦念樂曲中飽滿而富含感情的節奏，漸漸地吸引了更多的鏡頭。
彈到高潮的時候，孟靜瑤已經完全跟不上秦念了，秦念的琴聲飛揚而充滿活力，似乎能夠讓人看得到校園裡懵懂的青春中所生出的試探的戀情，男生女生想要相互靠近卻又連手都不敢牽的朦朧青春之美。
孟靜瑤的琴聲和心，根本就不足以駕馭這樣的感情。
她不得不假借自己演唱比較費力的理由，放棄了繼續彈奏鋼琴，拿起了話筒，拚命地演唱，想要將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但是秦念顯然比她更合適這首曲目，她未施粉黛，甚至只是穿著類似校服的普通的練習生的服裝，更青春而具活力。
秦念吸引了很多的鏡頭，也讓人驚嘆於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才藝。
直到表演結束，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她的琴音里。
一下台，孟靜瑤氣沖沖地沖回了化妝間，吼道：「秦念秦念，你到底是哪裡來的？你存心來拆我的台的是嗎？」
「我……不是你們讓我好好演奏的嗎？」秦念委屈地說道，假裝小心翼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