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遇
此為防盜章,訂閱不足無法查看更新 省一中的校園論壇灌水區也刷了整整兩天, 圍繞著『傳說中的學神怎麼會出現在食堂二樓來扶貧』, 說法各有不同,分析帝數據流紛紛上線, 熱熱鬧鬧的討論了兩天, 禮拜五下午的時候終於結束了話題。
校園網終於發布了運動會的通知, 安排在周六上午九點鐘舉行開幕儀式。
李明珠把蘇天瑜安排妥當了, 早起上學, 只是這時候, 班裡面不是早自習,而是一場脫衣大會,字面意思的。
「李明, 來了啊,這你的西裝制服, 你看看合身嗎?」杜宇軒眼尖, 一下就看到李明珠進門, 把手上這一套寫著她名字的西裝制服扔過去了。
李明珠接住, 看了眼。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走方陣,李明珠總是找遍所有理由拒絕參加這類大型集會。
這對她而言就像是把三千隻鸚鵡聚集在一起, 嘰嘰喳喳的在她耳邊尖叫, 無趣,弱智, 還沒獨立思考的人格, 活像個瘋人院。
奈何她沒有報名任何的運動項目, 如果還不參加方陣練習,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李明珠冷著臉走了半個月的方陣,也在心裡鄙夷這項重複擺臂邁腿的機械運動半個月。
制服西裝是上個禮拜統一在網上買的,由班費出,李明珠打開來,抖落了兩下。
楊可已經在衛生間里換好了西裝裙,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班裡另一位女同學手挽著手走回來。
二人臉上都化了淡淡的妝容,看上去青春靚麗,活力四射。
男同胞們眼神難以自持的往女同學的大腿上打量了片刻,又像觸及到了什麼這個年紀不該觸及的妖魔鬼怪,一個個紅著臉,逼著自己把眼神放在黑板上。
李明珠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換好了。
她換衣服時把束胸扣得緊了一些,李明珠雖然是個前後一樣平的搓衣板,但是再怎麼平,男女都是有差距的,十七歲少女的身材柔軟動人,腰線蜿蜒誘惑,膚質細膩如上好的羊奶膏,脫了衣服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李明珠通常大夏天的都穿著秋季校服,把自己裹得死死的。
她穿好了西裝,往教室里一站,顧小飛看見了,誇張的喊了一聲。
李明珠身高有一米七,是個傳說中『脖子以下全是腿』的行走畫報,一張臉蛋俊俏的雌雄莫辨,側臉的稜角也不同少女一般柔和,而是像她的父親一樣帶著一股逼人的魄力,細細碎碎的頭髮乖順的貼在額頭上。
李明珠混到現在,叫別人看不出她是個女人的最大原因,就是這個:她長得實在是太英俊了。
女人的長相用英俊來形容確實有些不合理,但也確實有這樣的人。
毫無疑問,李明珠就是這樣的人。
她性格又如此薄涼,正是時下小女生最喜歡的冰山高冷美少年,青澀的軀體套上成熟的西裝,不加掩飾的賦予她驚心動魄的勾引。
李明珠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都筆直的很,不像大多數高中生,坐沒坐姿,站沒站姿,她在一群站的歪七扭八的人群里,顯得格外出挑。
杜宇軒被這閃瞎眼的顏值給擊中一瞬間,捂著臉開口,「天,李明,你這樣走出去,給不給我們活路了啊?」
顧小飛哀嚎的更誇張,這廝長到現在也只有一六幾,比李明珠還矮一些,西裝穿在他身上不倫不類的,「我還想運動會的時候多吸引幾個學妹呢!」
他喊道,「還好我沒走在李明身邊!」
饒是從高一到高二,和李明珠做慣了同班同學,甚至曾經也花痴過她的女同學們,此時無一例外,臉紅心跳的偷偷看她。
眾人調侃了兩句,便沒說了,畢竟李明珠的性格大家有目共睹,班裡和他關係不熟的,可不敢像杜宇軒和顧小飛這樣,不怕死的開口。
蘇曉指揮兩男同學拿著一大紙箱進來,打開之後,裡面是四十多捧鮮花。
一部的創新班是鮮花隊,手拿鮮花。
二部的創新班是國旗隊,手拿國旗。
蘇曉把鮮花分給眾人,杜宇軒又組織起隊伍,沒等班主任老羅來,就直接自發去了操場。
省一中的操場跑道一圈有四百米,中間是足球場,邊上有兩個巨大的籃球場,四百二十平方米一個,看台整整圍繞了大半操場,足夠容納六七千學生。
還沒走到操場,就聽到了熟悉的運動員進行曲,開幕式正在準備中,各班級方陣就位,鮮花隊國旗隊已經就位,四個傳媒班的主持人已經站在了看台上。
國旗手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一個班就是二部創一班,在下面才是一部創一班。
九點整,開幕式正式開始。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前面兩句念白問候老師同學的,李明珠都敷衍了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思緒不知飄到哪兒去。
直到第四句念白,「金秋十月,秋高氣爽,樂曲高奏,彩旗……」
李明珠一愣,一抬頭,就看見看台上難得站的有個正形的陸遙。
陸遙是B市人,平時說話喜歡帶兒化音,聽著弔兒郎當,但此時他的聲音字正腔圓,清朗明亮,還有這個年紀剛剛變聲,壓低了的低音炮共振,從話筒里傳出來,刺激的周邊沒有參加走方陣的女同學,捧著臉喊『耳朵懷孕』。
杜宇軒也看見陸遙,他甚至還轉過頭看李明珠,見李明珠神色也複雜的很。
陸遙光說這麼幾句,主持的詞兒不多,但招架不住他人長得周正,人氣也高,桃花眼跟帶電一樣,看誰都含情脈脈。
但凡輪到他開口,學生會和校廣播台的記者和攝影咔嚓咔嚓的聲音都比別人的響亮,估摸著是按了連拍,閃光燈沒停過。
一輪開幕式下來,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包括了後面的扇子舞表演,啦啦操表演,舞龍和太極等等。
十點半的時候,李明珠這才鬆了領帶,鼻尖微微冒汗,坐到了觀眾席。
她的運動會,基本就到這裡結束了。
十月份的天氣轉涼,今年省一中的運動會又往後推到了期中考之後,這幾天的天氣都陰沉沉的。
顧小飛道,「李明,你今年也不下去逛逛嗎?」
李明珠不回答,其實也算是一種回答了,那就是:不要。
秋季運動會由總校舉辦,一部和二部少見的混在了一起,操場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頭。
李明珠在學校里認識的人不多,二炮算一個,他們從小就認識。
陸遙算一個,這是李明珠自己造的孽。
正因為今年有了陸遙,李明珠終於在看台上捨得把臉抬起來了。
往年的運動會,她往看台上一坐,不是睡覺就是看書,總之下面有多熱鬧,上面就有多冷清,周圍兩米以內的氣氛都給她帶的冰冰涼的。
李明珠這個人端的很,就算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她都挺端。
具體表現在,明明十分在意陸遙這時候在幹什麼,卻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打量一圈。
運動會是全校性質的,校園論壇更是一部二部學生混在一起刷,群魔亂舞,早把陸遙那點兒破事刷的底褲朝天。
平時兩部分的比較開,很少有攛部的情況發生,二部的學生早在開學的時候就聽說一部來了個顏值逆天的帥哥,微博和論壇把陸遙的照片貼的到處都是。
二部學姐還沒見過動態的陸遙,此時運動會,一部還沒有什麼表示,二部的女同學已經騷動起來了。
廣播里播報:「請參加高一男子一百米項目的運動員到檢錄處檢錄,請參加高一男子一百米項目的運動員到檢錄處檢錄。」
片刻后,廣播繼續播報男子兩百米的參賽者,「A114 揚程 B116 朱曉飛 B115 張星 A112 陸遙……」
陸遙在幾班,這群小姑娘打聽的比自己爸媽什麼時候過生日都清楚,此時廣播播報一遍,看台上頓時沸騰了。
嘰嘰喳喳的小女生圍在一起討論,「陸遙報了男子一百米啊……」
「你昨天沒刷論壇嗎,傳媒班的報名單子不是上傳了一份嗎?」
「我沒看見啊,我昨天去刷微博了。」
「啊啊啊是陸遙!好想下去問他要手機號啊!」
「做夢啊你,沒看見下面站著那麼多女生啊,都是排隊給他獻殷勤的,輪得到你啊?」
「他長得真的好帥啊……而且聽說是官二代……」
「誒你看你看,那不是啦啦隊的隊長嗎!我去,這麼冷的天就穿一件衣服啊,那腿露的,她故意的吧!」
「你幫我看看,陸遙看她了沒!好騷啊這女的!」
「我看看……陸遙……陸遙好像在看這裡?」
李明珠身邊的幾個女生突然停下了動作,一個兩個嬌羞的紅了臉蛋,「他好像在看這裡!」
李明珠漠然的盯著陸遙,陸遙確實在她所在的看台看了半天,好似在找什麼東西,直到李明珠和他的目光對視上了,陸遙眼睛亮了亮,裝了兩顆星星在眼裡。
他隔得這樣遠,李明珠又有些近視,看不太清楚,但陸遙不等她看不看得清楚,直接從檢錄處走上來。
她身邊的女生興奮的紅了臉,湊在一起卷著頭髮,垂著頭都不敢抬起來,目光卻又偷偷的打量上來的陸遙。
「喂,你有吃的沒有!」
陸遙上來,卻只趴在欄杆上,沒有跨進觀眾席,這話很明顯是在問李明珠。
陸遙看了李明珠兩眼,這才發現李明珠今天沒穿那土的要死的藍白校服,而是一板一眼的穿上了西裝,扣子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禁慾十足。
陸遙愣了下,「你怎麼沒穿校服?」
「鮮花隊。」李明珠直接從班級的零食箱子里,拿了點公家的橘子,扔給了陸遙。
陸遙笑道,「我要吃巧克力!」
李明珠皺眉,「要求這麼多幹什麼,愛吃就吃,不吃拉倒。」
陸遙突然把橘子扔給了李明珠,眾目睽睽之下,撐著欄杆翻了進來,坐在她身邊,撒嬌道。
「我要吃剝好的,有皮的不吃。」
「我看你的皮也想被剝了。」李明珠冷著聲音。
陸遙翹著腿,無視了周圍人的打量,任性十足,「我不管,你剝給我吃。」
李明珠冷哼一聲,她嘴上雖然刻薄的要死,手裡卻仔細的剝開了橘子皮,甚至還很細心的把裡面的橘絲也清理了。
陸遙張著嘴乾等著吃,李明珠嫌棄的塞了一瓣給他,「趕緊吃,吃完了就滾。」
上回她鎖陸遙的門,是提前問阿姨拿了鑰匙,這會兒她過來,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半,距離早自習還有四十五分鐘。
陸遙平時就敢睡到七點起床,更何況今天是考試第一天,八點半的考試,這個點,他絕對起不來。
李明珠早有預料,拿了鑰匙輕車熟路的打開門。
她沒住過校,但也在同班女同學一天到晚的抱怨中,聽到過男生寢室的二三事。
特別是在學生會紀檢部的女生,每周還要去男生宿舍檢查寢室衛生,每次提起都一副苦仇大恨的表情,一邊誇張作嘔,一邊抱怨男生寢室簡直是大型垃圾場。
有堆了一個月襪子在床下不洗的,有喝了礦泉水不扔的(李明珠認為該生大約是要賣錢),還有各種神秘的味道,推開門需要戴防毒面具才能進門檢查,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男生寢室被她們形容成了一個地獄級別難度的副本,李明珠每日耳濡目染,表面淡定,內心也唏噓了一把。
但陸遙的寢室,乾淨的在意料之中。
李明珠打開陸遙寢室門,推開后感到一股涼氣襲來,她抬頭一看:空調開著。
李明珠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她心想:不要命,現在什麼天氣了,還開著空調!
陸遙的房間,窗帘拉的很死,十分昏暗,除了一開始的涼氣之外,走進來之後鼻尖縈繞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她想到陸遙這個龜毛的性格,房間多半點了什麼熏香,貴的令人咋舌,又叫不出名字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