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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雷龍

  ·訂閱不足60%將看到本隨機章節, 時間24小時·  陳母便苦口婆心:「但那是以前, 現在不一樣了,你成年了,也要讀大學了。將來要步入社會養活自己, 你總不想和你師父一樣, 連個正緊的房子都沒有吧?」


  陳寒:「……」


  見陳寒不說話, 陳母一鼓作氣:「你曉得房價又漲了?你學的那些把戲, 有趣是有趣,但不能掙錢的呀, 你總不能拿那些東西去搶銀行對吧?歸根到底,你在社會上還是要憑本事吃飯的呀。」


  陳寒:「……」


  陳母道:「好在秦師父也說了, 這次集訓是最後一次了。」她嚴肅著臉看著陳寒:「是最後一次了吧?」


  陳寒喉嚨里的那句「媽我成仙了」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陳寒瞧著自己母親又欣慰又飽含警告的複雜眼神,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


  我,陳寒, 真的白日飛升了嗎?


  陳母見陳寒沒有反對, 十分滿意, 她握著陳寒的手道:「還有你的那個師弟,我瞧著和你差不多大吧。你別也著了你師父的道,該多勸勸他這個年紀讀書才是正途。」


  陳寒:「……好的媽媽,我知道了。」


  陳母十分滿意,說要留趙明一起吃頓飯。


  陳寒在屋子裡無言的揉了揉額角, 在這一刻, 她是真的不能確定自己和趙明兩個人, 是不是真的成仙了。


  ……算了,在父母面前,神仙也不管用。


  陳寒出了房門到客廳的時候,趙明正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面前是一杯陳母泡的茶。


  陳寒愣了一瞬,對趙明道:「怎麼了?」


  趙明抬起頭,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父母說過會兒會讓秘書去撤銷報案,就不回來看我了。」


  陳寒:「……」


  趙明道:「陳寒,我爸在外面其實還有個兒子,那兒子在他身邊。你說如果是他丟了再回來,我爸是不是就會著急了?」


  趙明的家庭對比他這個人而言,實在太複雜了。他父母的婚姻是強強聯合,本身並不相愛。這對夫妻在有了趙明后,基本上便是各過各的,誰也不去管誰。趙明的母親有情人,趙明的父親也有私生子。


  而趙明誰也沒有。


  陳寒從小算是父母雙全並且家庭幸福。她雖不能體會趙明此刻的心情,但也知道此刻趙明大概心情糟透了。


  她默默坐到了趙明的旁邊,對他道:「吃完飯住一晚,休息休息你再回家吧。」


  趙明搖了搖頭,他笑了笑:「沒事,我媽的秘書替我定了飛機票,得虧我吃藥後習慣性拿上了身份證,不然現在恐怕連家都回不去。」


  他對陳寒不好意思道:「還麻煩你借我點打車錢,我去機場。咱們回頭見啊。」


  趙明笑嘻嘻的,他的頭髮是金色的,耳朵上釘著的耳釘閃閃發亮,但他的笑容卻是晦暗的。


  陳寒不太會安慰人,只能道:「那你到家了,記得給我回個電,我手機號碼你還記得吧。」


  趙明摸了摸鼻子:「記得記得,不過這體會還挺新鮮的。」


  陳寒便道:「還是吃過飯再回去吧,我去給你取錢。」


  趙明定定看了陳寒一會兒,忽然笑道:「那好吧。」


  成仙了也不代表辟穀。辟穀是需要修行的法術,很顯然趙明不會,而陳寒壓根沒學。


  陳母做了一桌子的菜,陳寒和趙明負責捧碗吃飯。


  陳母一邊給有些不自在的趙明夾菜,一邊叮囑著趙明一定要好好學習,要對人生負責。順帶表示她個人對於朋克系的打扮沒有偏見,但她還是覺得趙明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還是白襯衣黑頭髮比較好看。


  趙明在餐桌上幾乎憋紅了臉,陳寒趁著陳母去盛湯的功夫對趙明道:「我母親因為身體原因離職前,是個人民教師,愛操心了點,你別往心裡去。」


  趙明小聲回到:「沒有沒有,我很尊重老師的。」過了會讓,他又忍不住糾結問:「我染的頭髮是不是不好看?」


  陳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含糊道:「你皮膚白,還行?」


  趙明得了這個答案,卻好像更糾結了。


  吃完飯,陳寒拿了錢給趙明,叮囑對方一定記得給自己回電,在得了趙明的保證后才鬆了口氣。


  臨行前,趙明忍不住對陳寒說:「陳寒,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我們都是神仙了,為什麼下了南天門,過的生活和以前卻好像沒什麼不同啊?」


  陳寒想了想,謙虛道:「因為我們本質還是人?」


  趙明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但聽了一耳朵他們對話的司機師傅,卻已經覺得他們兩個是神經病了。


  陳寒雖然與趙明不同,在天上滿打滿算不過待了四天。但四天就足夠斃掉她剩下的暑假。


  趙明忙著回家處理他失蹤這大半年惹出來的麻煩,陳寒也得趕緊為自己的開學做準備。


  就在陳寒覺得,日子大概又要重新回到正軌,她平靜如死水的日子忽然又起了波瀾。


  首先是趙明。


  哭喪著一張臉獨自回家銷案的趙明時隔兩周后,竟然再次精神奕奕的出現在了她家的樓上。


  黑色板寸,白襯衣,牛仔褲,沒有朋克飾品,陳寒提著垃圾經過的時候,差點以為誰家的拉布拉多成精。


  ——直到這隻拉布拉多興奮的叫住了她。


  趙明,有錢人。買了陳寒家樓上的房子,放棄了B市五百平的別墅,來住一百三的屋子和她當鄰居。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陳寒丟了垃圾,表示還行。


  如果趙明的搬家時還行,那麼回家后發現家裡多了個祖師爺的時候,那就不是用驚喜和意外能形容的心情了。


  陳母道:「回來了?我一回家就看見這孩子站在咱們家門口,問他家長在哪兒也不知道。你認識這孩子嗎?不認識的話,帶著他去社區辦問問吧。」


  陳寒瞧著穿上了現代衣服,一頭長發在腦後梳了個辮子的祖師爺,嘴裡的那句「認識」便怎麼也說不出口。


  陳寒的母親兩周前才和她言辭句厲地表示「不要再玩修仙了」,如今她就把祖師爺往家裡領——先不說會不會被相信,陳寒能夠確信的是自己一定會被念,而且祖師爺的入住與來往會被直接拒絕。


  在修仙這條路上,陳寒母親的容忍度,也就是她用法術來對付抄寫了。


  陳寒見陳母在廚房忙碌,便悄悄蹲下身對祖師爺道:「祖師爺,您來啦,少羽仙君有給您做好安排嗎?」


  祖師爺搖了搖頭,他對陳寒道:「我在人間有徒孫,為什麼還需要少羽安排。」


  道理是這個道理,奈何徒孫還和父母住一起呢?


  陳寒想了想,對祖師爺道:「那少羽給您安排身份了嗎?」


  祖師爺道:「尚未,如今留在人間的神仙不多,要編造一個身份也不容易。」


  陳寒又想了想,眼睛飄去了樓上,忽然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她對祖師爺忐忑的提了提,祖師爺的眼裡沁出笑意。


  他朝陳寒點了點頭:「可以。」


  陳寒立刻點了頭,朝陳母道:「媽,我好像見過他,我這就打電話給他家長!」


  陳寒淡定的撥通了趙明的電話。


  當趙明興高采烈的打算下樓做客的時候,陳寒一開門見了他,轉頭就對陳母道:「就是他的弟弟了。」


  趙明:「……???」


  趙明一頭霧水,然後越過了陳寒瞧見了靜靜喝茶的祖師爺。


  趙明:「!!!」


  趙明扯過陳寒:「陳寒,這輩分差大了啊!我可不想被逐出師門!」


  陳寒安慰他:「不要怕,祖師爺同意了。」


  聽到祖師爺同意,趙明略安了點心。


  陳寒走過去,對陳母耳語了幾句,陳母眼中的神情從震驚轉向了難以置信,最後統統化為了對趙明的憐憫。


  那種憐憫里與趙明以往見過的可憐還不同,那是一種充滿了人民教師的讚揚和激賞的憐憫。


  趙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憐憫!


  陳母慈愛道:「陳寒的師弟對吧?現在的樣子就很好看嘛,和你弟弟一起留下了吃飯吧,以後有空,就都來阿姨家吃飯。」


  趙明有點受寵若驚,道謝之後,不免好奇陳寒到底說了什麼,問道:「你和阿姨說了什麼?」


  他頓了頓補充道:「她看我……有點怪怪的。」


  陳寒雲淡風輕道:「沒什麼,只是替祖師爺編了個身份而已。你知道,最近的神仙也就只有我們倆,況且祖師爺也是咱們的祖師爺,所以編造身份也是要從我們下手。」


  趙明點點頭:「道理我都懂,可你到底說了什麼?」


  陳寒道:「也沒什麼啦……就說了句祖師爺是你父親的私生子。你做哥哥的不計前嫌,還覺得弟弟小小年紀沒有父母照顧很可憐,所以便帶著他一起生活。」


  趙明嚇了一跳:「啊!?」


  陳寒見狀,規規矩矩道歉:「對不起,沒徵得你的同意。這也是事出緊急,沒有合理身份的話,我媽一定會壓著我把祖師爺送去社區報丟。你看著原諒一下?」


  趙明頓了一會兒,算是明白陳寒母親複雜情緒的來由。


  他抬頭重新看向陳寒,語氣有些委屈:「……為什麼是私生子啊,實打實親弟弟不行嗎?」


  陳寒:你就只想說這個?!


  陳寒想了個比較穩妥稱呼:「鄰居。」


  徐芸雙眼一亮,陳寒幾乎即刻便猜到她要說什麼,立刻補充道:「很久很久以前的,如果不是他這次來上學,差不多聯繫已經斷了。」


  徐芸那句「青梅竹馬」就這樣被陳寒冷酷無情的解釋給堵了回去,如果以陳寒如今的態度也能讓她和趙明算上青梅竹馬,那這世上大部分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都能算是青梅竹馬了。


  徐芸有些遺憾:「哎,還以為有故事聽呢。」


  陳寒覺得好笑:「哪有那麼多故事。」


  唐之棠一直坐在一邊安靜的聽她們說話,末了才將視線收回來,說了句:「你們關係如果一般,他也不會送這麼多東西來吧?」


  陳寒道:「他性格比較活潑。」


  李梓聽著這回答,忍不住嘀咕:「陳寒你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


  陳寒心想,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按道上的說法,我都已經踏碎虛空看破紅塵了啊。


  陳寒在這邊和舍友們聊著,分了點視線給唐之棠。唐之棠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李梓叫了她一聲,她才抬頭笑著道:「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徐芸便打趣著問:「你想什麼呢?」


  唐之棠大大方方道:「陳寒的那位鄰居,我有些好奇。」說著她對陳寒有些害羞道:「陳寒,我好像有點喜歡他。」


  陳寒差點被唐之棠這句話嗆到,她咳了兩聲,對唐之棠嚴肅道:「你認真的?」


  唐之棠點頭,她長得的確漂亮,笑起來的時候尤為令人心動:「對呀,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去追求他啦。」


  陳寒:「這和我倒是沒有什麼關係……」


  唐之棠便拉住了陳寒的手,笑嘻嘻道:「那就說好啦,如果我成功了,陳寒你就是功勞最大的紅娘。」


  陳寒被她的手激得渾身難受,她一邊不著痕迹的將手從她手裡抽出來,一邊隨口道:「算不上算不上,你這樣我倒不好意思了。」


  唐之棠倒是一點也沒在意陳寒的舉動,她朝著陳寒眨了眨眼,對她道:「作為感謝,晚上有禮物送給你。」


  徐芸注意到了陳寒的尷尬,便聞言故作生氣開口解圍:「哇,只有陳寒寒有呀,我們都沒的嗎?」


  唐之棠抿著嘴角笑:「如果你要的話,那就是有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我自己編的手鏈,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我再編。」


  徐芸立刻道:「那就不用了,太麻煩你了。」


  唐之棠笑了笑,說以後有空一定為徐芸編一個。


  女生們說著悄悄話,休息時間便溜走了。教官喊了集合,眾人才連忙補了補防晒,匆匆的趕緊又站回隊列里。瞧著眾人終於不再盯著自己,陳寒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徐芸身高與陳寒接近,所以也戰一處,她瞧了瞧隊伍右側的唐之棠忍不住悄悄對陳寒道:「你真的不喜歡你的鄰居啊。」


  陳寒有些哭笑不得:「不喜歡。」


  徐芸嘀咕道:「也許只是你不知道呢,你也別答應那麼快,你瞧唐之棠的樣子,明顯就是覺得你的鄰居是個傻白甜二代,適合拿來當備胎嘛。還特意這麼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封死你對他的意思。」


  陳寒聽著徐芸的分析,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挺喜歡唐之棠的。」


  徐芸道:「不討厭,但是和她在一起總是感覺怪怪的。我把她當朋友,當然也將你當朋友啊,可她今天說的話實在太不夠朋友了。」


  徐芸偷偷掐了陳寒的手一下:「你可別被她一條手串收買了啊,要是收了禮物,可就真不能回頭了!」


  陳寒是真哭笑不得了,也不知道徐芸是將什麼故事套在了她的心上,但陳寒分得出好意,便道:「好,我知道了。」


  徐芸心滿意足。


  教官發現了這邊的竊竊私語,警告了一聲。徐芸吐了吐舌頭,立刻規矩了。


  到了晚間,眾人疲憊的回了宿舍。


  唐之棠果然守約,從自己鎖著的抽屜里取出了一個粉色的絨盒,她將絨盒打開遞給陳寒笑著道:「陳寒,說好要送給你的謝禮,不要嫌棄呀。」


  唐之棠遞來的手串是粉晶的,毫無瑕疵中等粉色的圓晶體被編進了紅色的繩子里,瞧著有三分的精緻,三分的可愛,還有印在陳寒眼睛里四分的詭異。


  鮮紅色的繩子編著像花一樣的結,末了墜著兩顆笑笑的星光粉晶。這手串若是拿出去賣估計也能賣個好價錢,唐之棠拿它送禮,在旁人的眼裡便顯得她確實是十分感謝。


  連李梓都忍不住說了句:「好漂亮呀。」


  唐之棠受了誇獎抿了抿嘴角笑,對李梓道:「可惜我沒有材料了,這材料有些難買,等我買到了,給你也編一個。」


  李梓有些驚訝:「真的嗎?」


  唐之棠溫溫笑著:「真的呀。」她彎著眼:「咱們一個人一個。」


  徐芸還記得早上的事,輕咳了一聲:「這粉晶看起來也不便宜,我就不要了,陳寒你呢?」


  陳寒看了眼那串風景笑著蓋了蓋子遞了回去:「君子不奪人所好,你編得很用心。」


  唐之棠見陳寒不收,眼帘垂了一瞬,開口道:「你不收,是不是不想我找你的鄰居呀。」


  陳寒道:「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受之有愧。」


  她瞧著唐之棠很傷心的模樣,覺得有點兒招架不來,便匆匆道:「真的沒別的意思,好意心領了。」


  說著她便趕緊躲進了浴室。隔著浴室的門,陳寒聽見李梓安慰唐之棠,以及徐芸替自己辯護。陳寒忍不住嘆了口氣,不得不從內心承認,大學的舍友關係真難相處啊。


  ……這麼看來,繼續和趙明當鄰居似乎是個好選項。


  唐之棠的手鏈沒能送出去,一開始她是頗為不甘心的。但她見陳寒是鐵了心不收,便也放棄了。徐芸因為這件事對唐之棠稍微有了愧疚,唐之棠心思細膩自然也察覺了出來,她便與徐芸和李梓走得更近,說如果徐芸不嫌棄,她願意將鏈子送給徐芸。


  徐芸卻覺得哪裡怪怪的,再三婉拒,還請了大家吃蛋糕。唐之棠見狀,只得將鏈子重新鎖進了柜子里。


  李梓瞧見了,頗有些為唐之棠抱不平,細聲細語地對她們倆道:「你們為什麼這樣啊,她送禮物也是好心啊?」


  徐芸嘆氣道:「我就是不太想要,收了如果不戴的話也不好吧?可我不喜歡那條鏈子啊。」


  徐芸這理由倒是站得住腳,她就是不喜歡粉晶,有什麼辦法?

  陳寒覺得這是好借口,便也學著用了這個理由。李梓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大家要一起住四年呢,關係不要搞僵了比較好。」


  陳寒想著軍訓快結束了,不和她們說一聲似乎也不好,便開口道:「對了軍訓結束我就不住校了。」


  徐芸驚訝:「你不住校啦?對哦,你是本地人,老師同意了?」


  陳寒點頭。


  李梓卻道:「可我記得,你說過你家在XX區啊,那兒離學校還是挺遠的吧。」


  陳寒含糊道:「我租了房。」


  徐芸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有國際部學生做鄰居的人,有錢人。」


  雖然遠比不上趙明,但陳寒的家境也算不錯,為了減少麻煩,她便也笑笑,沒有解釋。


  軍訓結束後會有一天的假期,陳寒便在那天收拾東西離開學校。


  由於有舍友在場,陳寒還不能偷懶用法術,只能手動整理。等她整理好行李,趙明也如約來接她了。


  按照約定,趙明規規矩矩的打了輛出租來接她。陳寒提著箱子下樓的時候,他便領著祖師爺和宿舍阿姨嘮嗑。


  趙明見陳寒下來了,便去搭把手。


  祖師爺見她除了行李箱手裡還領著一大袋東西,便要去替她拎,陳寒連忙阻止,在祖師爺有些困惑不解的眼神下支支吾吾道:「有點重,不好勞駕您。」


  祖師爺低頭看了看自己還不如陳寒的手掌大的手,又看了看陳寒,抿直了嘴角「嗯」了一聲,也不強求。


  陳寒瞧了祖師爺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直覺便覺得他不高興了。


  陳寒想了想,從拎著的袋子里取出了一早收好的酥糖,將酥糖遞給了祖師爺哄道:「給您留的。」


  祖師爺睜著眼睛看她,過了會兒才將視線轉向了她手心的酥糖。祖師爺伸出手取過了酥糖,兩隻手捏著咬了一口,他咬的極其文雅,陳寒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不漏下碎屑的。


  祖師爺文雅的吃完了陳寒給的糖,眼裡便又有了笑意。


  陳寒鬆了口氣,問:「好吃嗎?」


  祖師爺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是甜。」


  陳寒雖然不明白祖師爺為什麼強調這一句,但祖宗喜歡自然就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她便帶著心情重新平復的祖師爺往趙明的哪兒走,只打算把手裡的行李也扔進後備箱后,大家便一起回家。


  就在趙明幫陳寒將東西往車裡放的時候,唐之棠與李梓恰巧買完了水果會宿舍。


  唐之棠瞧見了趙明,先是有些高興,但瞧見了他在幫陳寒搬家后,那點高興便成了瞧著陳寒的狐疑不定。


  還是李梓忍不住先開了口:「你是陳寒的鄰居。」


  趙明笑嘻嘻道:「對,我叫趙明。」陳寒提了他顯然讓他覺得很有面子,算是徹底被昆嵛山承認的證明之一,所以他挺直了背脊,對李梓殷勤道:「你們是她的同學?」


  唐之棠瞧見了陳寒的樣子,遲疑著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在陳寒和趙明的身上來回不定的看,目光閃爍。


  李梓點了點頭:「對,我們是她的舍友。」


  唐之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勉強笑了笑:「你幫陳寒搬家嗎?你人真好呀。」


  趙明點頭:「嗯,這是我應該做的嘛。畢竟我們倆師——」


  趙明忽然收住了話頭,想起陳寒說的低調,笑呵呵硬生生將「師出一門」轉成了「鄰居」。


  趙明對兩人道:「我們先走了,下次請你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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