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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3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於則3小時替換 哪怕再掏心挖肺的給了一個妾生女縣主的身份、給了對方華服美衣、金銀補貼, 對方也不想收。或者說不敢收!
平白無故的聖眷只會引來四面八方的探究、嫉妒和不平,根本不會為其增加多少榮光。身體中流淌的血脈, 早已在一個女子出生前就決定了她的出身,這是自古至今, 百年成豪門、千年成世家的規矩, 不是能夠刻意去改變的。也難怪她見到貴重的謝禮會避之不及、接到晉封的旨意,仍舊面無喜色……
止瀾殿頂部中央的碩大夜珠,將半扶在案幾后的這位年輕帝王,一半身軀照的極為清晰,另一半卻因站立的角度隱藏在黑暗中。想到密函中提及的齊家眾人, 似乎從家中出了縣主之後, 便對原先視若無睹的齊家偏遠, 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本來幾乎無人踏足的地方, 如今變得絡繹不絕。雖然不想承認, 但陳樾心知, 他的一系列舉動,應當是給那小姑娘添了不少麻煩。
對於男子, 有德才之人, 可頃刻升為朝官、委以大任;善於弄權、胸無點墨之人, 陳樾也可在查實之後嚴厲懲處。他回宮不過六年, 自去年登位后, 對於朝政方面的掌控已經得心應手,但對於女子,他也從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軟也不得、硬也不得。
「實在麻煩,倒不如接來宮中……」他心中在看過密函之後,就有一股莫名的煩躁之感,此刻在這空曠的止瀾殿中隨口一言,已經失了往日的嚴謹。
徐公公一愣。他是從少年時期的聖上回宮后才一直跟隨著的,原本也不過是個東宮小太監,如今卻能在後宮近侍中爬到高位,與他的性格脫不開關係。他這人最大的好處是,從來不會企圖反駁聖上的旨意,反而在聽到旨意的那一刻,就在研究如何施行的方法。不必問也該知道,齊家那少女對於聖上來說,格外特殊,甚至極有可能會成為服侍聖上的第一個妃嬪,懈怠不得。
說起來,能讓素了二十五年的聖上,想起這麼一茬,徐公公還是頗為欣慰的,他笑眯眯道:「這……陛下是該儘早成婚了,白郡那位雖身份差了些,夠不上宮妃的資格,卻也沒什麼大礙,若陛下喜歡,先接進宮來,再逐級晉陞……」
成婚?陳樾喉中一動,下意識想到了小姑娘較之同齡人……發育得格外引人注目的身段,但事實上,他並無……覬覦齊氏女郎的念頭,若是貪戀美色,他後宮中早已妻妾成群,豈會如現在一般荒蕪,想到先帝此前的荒淫之亂、和許多宮妃那對他使起來殘忍、陰毒的手段,年輕的帝王臉上驟然陰沉下來,過了片刻,卻不知為何又迅速閃過一道羞惱之色。
他內心的動態顯然要比外在的表現複雜得多,終於忍無可忍下衣袖一甩便跨步向著殿外走去,「朕不是那個意思!」
「啊?」徐公公傻鵝一樣抬起脖子,仰視聖上迫人的背影埋頭追了上去,心中默默思忖,不是那個意思?那接入宮中,還能有別的意思?
與遠在都城的新帝一般,心頭壓了一樁大事、幾乎難以入眠的人,白郡齊家也有一個,那就是齊家大房的主母劉氏,更巧的是,兩人的複雜心境,還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劉氏在妝奩前坐了一夜,花鈿塗了又洗,翌日清光見曉時,額上已留了一片紅印子,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乎是直接敲打在劉氏心尖上,叫她恍惚了一整夜的精神振奮起來,那門從外頭被人一推,進來個五十多歲的嬤嬤,屏息將門合上,這才悄聲道:「夫人,有消息了。」
「他答應了?」劉氏幾乎要拿不住描筆,將它拍在案上,自從劉家落敗之後,掌家的成了向來與她不甚親和的庶長兄,她與娘家的關係就逐漸疏遠了許多,如今為了多年前的一樁姻親,又求到了她那庶長兄身上,實非她願,但她既不想讓偏院的小孽種好過,又不願浪費她那張臉、為齊家多謀些福利,只得舍了臉面派人前去,也不知能否成功。
那嬤嬤點了下頭,臉上卻無興奮之意,只欲言又止。
「怎麼?」劉氏皺起眉。
「舅爺是應下了,帖子也遞到了洛平候府,可又被退回來了,那府中人說既然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不是旁人能拿來混淆的。」嬤嬤遲疑道。
顯然新帝動作太大,叫洛平候府也跟著暗暗關注了齊家,於是很快發現了齊蓉是妾生女的事實。
人家哪裡是怕陛下怪罪,分明是嫌棄齊蓉妾生女的身份,順便還言語中擠兌了一番劉氏企圖李代桃僵、不要臉到了極點。
或者說,劉氏的娘家早已沒了昔日盛景,齊家上下也難找出一個可堪大用的子嗣,洛平候本就意欲退親,眼下終於抓住了齊家的把柄,認為有了個絕好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恢復自由身。因此就連劉氏這等欺瞞犯上的作為,也被輕易的原諒了。想來自此之後,齊家和洛平候府,將再無任何所謂的姻親關係,而兩家之間多年來的互送年禮的來往,只怕日後都不會有了!
「這掃把星!」劉氏心中恨極,咬牙切齒之下,簡直要七竅生煙。劉氏千算萬算,都想不到齊蓉的身份,會因為被晉封縣主一事,暴露的那麼快,直接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天知道當年她與老爺將嫡女之死隱瞞不辦,不就是為了與洛平候府的這點來往?不就是為了讓白郡城的世家認為,齊家的後台,是大名鼎鼎的洛平候府,任何人想動齊家,都最好悠著點,可眼下就因為齊蓉這一顆老鼠屎,將齊家和都城的那一點聯繫切斷了,豈能不叫劉氏氣惱?
此事若是被老爺知道,還不知會如何受罰,劉氏牙根一顫,「不行,齊家女子中必須得有一個,進入洛平候府,做不成姬妾,就是個通房侍婢,那小孽種也得過去。我再是厭煩她,也不得不承認在齊家、就算整個白郡,都沒有如她一般顏色好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只要洛平候見了她,必定會想佔為己有,屆時齊家在白郡城的地位,才可保持不變,甚至尤有可能,更上一層……」
如果在今日之前,劉氏還是對齊蓉滿懷惡意,企圖將她嫁去洛平候府為妾,像她那胡姬娘一般任人磋磨、又無處可逃。那麼得知了洛平候府拒婚的消息后,她卻在心中不斷咒罵這小孽種的同時,又開始巴不得齊蓉能生得再美一點。塗上時興的妝容、穿上價值昂貴的衣料,最好哪怕站在人堆里也能讓人有鶴立雞群的感覺,直至被洛平候一眼看中。
都城中流傳的洛平候是英俊無匹,卻也十分重色,對方身旁的丫鬟婢女,大都清秀可人,有的更是姿容不凡,這樣想來,齊蓉進入侯府的機會,還是有的……
劉氏再一次踏足偏院的時候,已經是多日後的下午,這段時間從大房私庫中流水一般的送來了許多精美食材、世家美衣,甚至還有一些柔發和護膚的保養品,讓阿蓉身邊的人,都覺得頭皮發麻、有些奇怪,就連宮裡頭來的兩個嬤嬤,也對劉氏近來態度的劇烈轉變,感到十分違和,只有阿蓉根據此前大堂姐齊佳說過的那一番話話,隱約猜到了劉氏所作為何。
她大概,還是不曾脫身過去。拼盡全力消除了白郡城郊的青州賊匪隱患,最終也躲不開命運的結局。劉氏這麼一出,明顯是已經與洛平候府取得了什麼聯繫,要將她送去嫁人,只是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劉氏前世到底沒有送她這麼多好東西,也沒有態度如此和藹可親過,甚至親自前來她所在的偏院,言笑晏晏、心平氣和的與她說了兩個時辰的家常話,直言她在庄下受了苦、日後不必再過那樣的日子,最終盛情邀她跟隨命婦一同去五佛山祈福。
新帝登基方一年,除了西邊的匪禍,可以說四海昇平,因此前往五佛山祈福之人,幾乎但凡朝中重臣與世家命婦、嫡女,都會在列。
實則按規制來說,庶女是不該出現在其中的。但是按身份來說,聖上親封的縣主,又是高於庶女、幾乎等同一些京中小官的嫡女身份。
阿蓉覺得劉氏為了讓她參加五佛山盛會,殫精竭慮了那麼多,絕非出自什麼好意,但其一她無法反抗主母的安排,庶女理應從主母的命令,這是孝道,不孝不尊會遭世人唾棄;其二她自己心中,也突然有了一些大膽的想法,最終還是同意了五佛山之行。
只是還沒等陛下仔細體會過小昭儀的香甜后,一隻吐著香氣的小舌,突然如同羽毛一樣,濕漉漉的舔過他的唇瓣。
陳樾:……
小昭儀正不知何時睜著迷濛的雙眼,歪著腦袋打量他,看上去是困極了,可能是覺得嘴巴上發癢,才伸出舌尖舔了舔。
年輕的帝王臉上騰地一熱,他裝作若無其事的,伸手拍了拍阿蓉,「吵到你了?繼續睡吧。」
「哦。」阿蓉可愛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又探過頭來,望了望正規矩躺著的裝蒜陛下,突然吧唧一下,重複了他方才的動作。
陳樾倒吸了口氣,就見小姑娘又湊上來,伸出小小的舌尖,又好奇地對著他舔了一下。似乎是發現了陳樾入塌前,喝的那盅酒味兒……男人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十四歲的小姑娘,又有一半異域血統,身材早已發育的玲瓏有致。
雖有寬大的睡袍一擋,在外看不出什麼,可真正趴在人胸膛上,隔著細軟的衣料感受到那滾燙的嬌軀,莫說是二十五年從未接觸過女人的聖上,此刻就算是個普通男人,也都要忍不住了。
年輕的帝王尷尬的發現,這一刻的身體的反應異常強烈,幾乎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衝擊力巨大的誘惑,直叫他口乾舌燥起來……
他下意識伸出手臂,將人往懷中一攬,張口纏住她小巧的舌尖,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氣息,從口中渡了過來,這口中的濡濕與少女的體香一併狠狠地誘惑著他。
這是他的昭儀,往後……等他的小昭儀及笄,他對她做什麼都可以,可如今,他還沒等到小昭儀及笄,身體卻要爆炸了一般,只覺得手掌下的每一寸柔軟的皮膚,都在訴說著勾、引,叫他心中難耐。
不知過了多久,陳樾終於放開小姑娘的吻,睜開眼一看,就見小姑娘似是已經對他的那盅酒味兒失去了興緻,再次被困意席捲,沉沉睡了過去。
「……朕就知道。」他撫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無奈又縱容地小聲道。
這一年,大周最為龐大的人販團伙,被金甲衛逮捕歸案,罪當處斬之人就足有上百,舉朝一片叫好,每見到一名人販被判決,城中百姓便向著皇城的方向叩拜,大周朝皇室地聲望,頭一次達到了頂峰。
阿蓉親自出宮見到了那些人的結局,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前世就是被人販拐走的,其中受到的苦楚絕非一兩句話可以說清。
她這一世雖並沒有經受過那樣的折磨,卻不能表示,她不厭惡這些人。陳樾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他將她所希望的,全都做到了,為了獎勵他,阿蓉打算為他生兩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拿來玩,第二個送給他玩,這樣就能兩全其美了。
只是回頭阿蓉將這個想法一說出口,就被哭笑不得的陳越抱在懷中打了兩下臀部,嚴厲告訴她,她生下的孩子都不許她玩,聖上真是太壞了,阿蓉不想理他了。
她膽子可肥的很,原本在宮中還小心謹慎、在陳樾面前還乖巧可愛的討好,後來發現這個聖上實在很好哄,也不會亂生氣,阿蓉的小性子就出來了。
就連徐公公都看出來了,聖上實在是對昭儀娘娘,寵的過頭了……不過那又如何?兩個人心甘情願,一個樂意寵,一個過的快活,整個天下都是聖上的,誰敢說什麼?
於是這一年的宮宴,白郡齊家的人坐在大殿中某一個偏僻的角落,就見到大房的那個庶女,被聖上牽著坐在了最首。
這個女孩似乎模樣又變了不少,原本在齊府上時還稍顯稚嫩,如今卻全是少女的清媚,一舉一動比她那個吸人目光的娘親還要更勝一籌,更何況如今她身上的衣裙、首飾還是宮中最為珍惜之物,直將她明艷的小臉更添一分華貴。
這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齊府庶女了,她如今是聖上的昭儀,也是後宮之中唯一的妃嬪,可想而知此女是如何的榮寵至極。
齊航獨自飲了好幾杯酒,整個人都是醉醺醺的,他雖出身齊氏家族,在白郡世家中算一號人物,可於朝中卻品級不高,每年的宮宴,只能得到這一處角落。
往常也沒覺得有何不同,可如今見到庶生女在首位受萬人叩拜,這落差感就大了。
「你有什麼不滿?」劉氏也是心氣不順,準確的說她這一年都心中惶惶、生怕被聖上尋來麻煩。
畢竟當初是她做主與洛平侯定下的親事,若是聖上龍顏大怒,只怕她要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聖上似乎忘了她這號人物,從沒想過要整治她,劉氏這才有餘力暗恨齊蓉這個不省心的,凈招惹上大人物,讓她所有的謀划都付之一炬。
「我有什麼不滿?不是你乾的好事,今日我便是聖上的岳丈,你說我有什麼不滿?」齊航喝了酒,對於劉氏也沒那麼客氣了。
他本就不太滿意劉氏,不然年少時候也不可能著實寵了一陣阿蓉的娘親,不過因為後來劉氏生下了兒子,齊航才待她好了不少。
「阿蓉出身不高,你便要隨意磋磨她,叫她在莊子上自生自滅,如今還被人暗中詆毀無人教養,聖上才惡了我,你莫非不知?」
「怎麼莫非你在朝中分量很重?聖上還有閑心厭惡你?」劉氏早年的劉氏家族,地位可是要高出齊家不少,哪裡受得了齊航這般指責,立馬還聲回去。
「你……」齊航臉上忽青忽白,被妻子當面說出無才無能,簡直比捅心窩子還要令他難堪,「……簡直就是個毒婦!」
不過片刻功夫,這個偏僻的角落中,齊氏夫婦就相看兩相厭了。
引起這一片紛爭的阿蓉,卻半點不曾看向齊家那一處地方,她從未將齊父和劉氏當做真正的親人,這兩人前世的所作所為,也算是間接害死了前世的阿蓉,所以大家沒有聯繫,才是最好的。
她正以三根手指夾著銀筷,胡亂戳著面前的糕點,頗為好奇的看向洛平侯的位置……
這個面容俊秀的少年郎只端坐在席上,都格外的好看,當然阿蓉並非是在瞧這個,她對洛平侯避如蛇蠍,怎麼會因為對方的容貌有所改觀呢?
她只是在探究——
剛才她進入宮宴的那一瞬間,洛平侯身上發生了什麼?系統面板上一直不曾動過的任務完成度,突然從百分之零,跳躍到了百分之二十?
就在這時,同樣在首位之上、左邊端坐的那個人注意到這一幕,突然展開臂彎,將阿蓉圈進懷中,陳樾垂下目光,一手舉著半滿的酒杯,漫不經心地問道,「阿蓉,這酒格外香醇,可要嘗嘗?」
陳是國姓,再低一點,也是潑天富貴的那一茬人,初聽到這個姓時,阿蓉有點恍惚。
如果一切都步入正軌,她未來的夫郎,也就是姑姑口中的主角,就是姓陳的。阿蓉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是什麼,甚至不知對方長得什麼樣子,但有一點很清楚……
對方應當權勢滔天,否則她那位父親,不會如此熱衷於將女兒嫁給對方,甚至不惜讓她一個胡姬侄女,頂替已逝嫡女的身份。
「會是他嗎?」阿蓉心中一動,遺傳自娘親的一雙格外漂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溪水對面,不免暗暗吃驚。
對面之人的長相,不能說多麼精緻,即使看上去失血過多、面色稍顯蒼白,也與時下女子喜歡的那種病弱郎君格外不同。
但不可否認,哪怕阿蓉只是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迎面而來一股壓力……
那八尺以上的身高,和透過黑色綢衫都能看清的飽滿肌腱,以及周身的氣勢,都在阿蓉心中敲鑼打鼓一樣的提醒著她,這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若他真是那人,也難怪姑姑會說,有許多女子都想要嫁他為妻,或許其中半數是為了滔天富貴,另外必定還有半數,僅是為了此人本身。
阿蓉不由心中苦笑。她能得到前世的記憶,能夠成功躲避一次禍端,救下阿葫、慶姆等人,姑姑對她的恩情自不必說。
可眼下姑姑叫她虐一把主角,她卻似乎是間接為對方解除了一劫,只叫她恨不得以手扶額,再多嘆幾口氣。阿蓉舔了下嘴唇,胡亂的往臉上擦了兩把素棉,將水洗凈,這一下露出那白玉生嫩的臉頰,低了下頭,這便起身要走。
「齊氏女郎?」那陳姓男人喊住她,突然笑道:「你一言助我庄中三十幾人脫困,如今風波已過,你可有什麼要求?」
阿蓉心想,只要你將來身邊的女子,能高抬貴手,讓我能安穩一世活下去,都已經算是報恩了。但這話她不可能說得出,她只垂著頭,半晌小聲道:「不必了,郎君平安就好。」
沒有要求?平安就好?陳樾倚在溪邊的大石上,望著小姑娘強裝鎮定的踉蹌遠去,摸摸下巴冒出的一點鬍渣,意味不明地輕笑,「她這是,怕我?」
「主子儀錶堂堂,霸氣天成,卓爾不凡,又兼身有天命,神武威儀,就算是世家貴女,也不敢直視,更何況尋常女子,見到自然不敢輕忽。」他的手下倒是一個比一個會拍馬屁,此刻站在他身後地這青衣大漢雖不是馬屁中的翹楚,可卻也耳濡目染學了不少,誇讚起人來,也是掏心挖肺、窮盡神思,最讓陳越啼笑皆非地是,這些人誇完了之後,竟還認為自己說的很對,彷彿真相正是如此,根本不容外人質疑。
他捂住腰腹地傷口,不甚在意的咳了兩聲,目光落在矮山之下。
那齊家莊上的人,彷彿對昨夜那批賊匪瞭若指掌,甚至於就連對方只燒搶了莊子,卻不會爬到矮山來查探,都大概知道地一清二楚,那副臨危不懼地模樣,讓陳家這些連夜趕來矮山之人,都覺得格外驚異。究竟是什麼,給了他們這麼充足的底氣?
陳樾原本以為,是那老弱婦孺一群人中,管家亦或四個護院里,有人看出了青州軍與反賊交戰大勝下的隱患,進而分析出了反軍將會偷渡到白郡,但短短半日的觀察,就連善於識人的岐老也苦著臉道,齊家姑娘身邊的人,實在沒什麼人才。各個傻白甜,就算矮子裡頭拔個將軍,那看上去還算精明的管家,跟陳樾這邊的任何一人相比,智商方面都差距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