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9

  此為防盜章,購買7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於70%三小時后替換  好在聖上似乎也十分明白她的狀況, 當日便拿來了藥膏,給她里裡外外塗抹了遍, 又食髓知味的捏著她柔軟的身體、啃了她滿身的紅梅, 才算放過。


  這藥膏也神異非常,不到夜裡就消腫了大半。


  但阿蓉根本不敢去想藥膏是哪裡來的, 也對聖上的臉皮厚度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罷了, 她將積攢了兩年的聲望值都給了聖上, 也不在乎這一點了, 只希望這個法子真的有用,治好陛下的頑疾……


  帝王無子,可是會遭人非議的。


  因聖上休朝多日,洛平侯的墜馬, 已成了全都城世家貴族最為關注之事,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此刻朝野上下大小目光都聚集在洛平侯府。


  眼見著一批又一批的大夫進府出府,到最後甚至連太醫院的人都出動了,大家才覺出有些不對來。


  摔斷了腿,未必不能再接回來,這也是最開始沒人當回事兒的原因, 可如今看來, 這摔得……似乎有點嚴重啊?


  洛平侯府內, 陳老夫人陰著臉,再也不見往日里半點笑容,陳郡君也咬著唇躲在一側,雙眼睜得很大,看起來格外脆弱。


  沒有了她哥洛平侯,洛平侯府就什麼都不是,可眼下她哥的腿……


  「怎麼樣了?」見到最後一個老太醫開始收拾藥箱,陳郡君上前一步,小心的問道,「還有希望嗎?」


  老太醫想了想,「若是再早上兩個時辰見到侯爺的腿,老夫還有一道偏方,或可一試,但現在……上一位大夫開的方子已經是最合適不過,不需要再做改變。」


  「可……」陳郡君咬緊牙關,「可那位開方子的大夫說,即使方子效果達到最佳,也僅能保證我哥可以如常人一般走路,卻難免會……高低腳。」


  高低腳,就是一瘸一拐,這樣的人哪怕不是瘸子,也能叫人一眼看出腿腳有毛病了。


  她哥可是洛平侯,朝堂之上也是地位最高的那一撥朝臣,怎麼可以被外人看出腿腳有疾,更何況她哥一向注重形象,恐怕會接受不了現狀!


  老太醫點點頭,卻是對陳郡君的話深以為然,看上去竟十分贊同方子大夫的話,他強調指出:「這是最好的結果。」


  言下之意是,不能恢復到最佳水平,或許會比高低腳還要糟糕。


  「孽障!」侯府老夫人終是忍不住悲鳴一聲,手中的拐杖將地面砸的鏗鏗作響,她來到陳岌床邊,眼神中帶著痛惜,「酒後還要去西營騎馬,你……到底是為什麼呀!就因為一個女子?」


  陳岌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唇色蒼白,他腦海中不知在想什麼,只覺得分外可笑。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他當日在止瀾殿見到毒發的聖上有多麼幸災樂禍,此刻就有多麼難受……一個正常人,誰願意變成瘸子?


  陳岌比上雙眼,不願意回話。


  老夫人嘆了口氣,也不再發火了,只淡淡說:「那個苗依依絕不能留,既然她已背叛了你,就應該做好被放棄的覺悟。當年她在先帝手下逃過一劫,本就是該死之人,到了如今竟還不懂感恩,與外頭的野男人攪在一起,害你外出尋找時摔斷了腿……哼,這就是個掃把星,誰沾誰倒霉!」


  老夫人面朝窗口,沒有看到床上的陳岌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痛苦。


  其實就連老夫人也不知道,苗依依不僅是陳岌的門人客卿,更是他的近身姬妾,兩人早幾年就好上了。因此後來聽說依依在外與男人私會時,陳岌怎麼可能不怒極攻心?以至在西營奪了匹馬,差點摔死在山林里。


  他到現在依然不信,依依會背叛他,依依那麼愛他,怎麼會外出和男人私會?但侯府中掌握的證據又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兩人在他摔斷了腿之後,在外被人捉姦在床,鬧了好大的動靜。


  原來就連枕邊人……都是不可信的,嘴上說著要為他付出一切,卻可以隨時給他戴上一頂綠帽子。這要他怎麼全力去相信?

  陳岌昏昏沉沉中,又想起了齊昭儀,每個女人都是如苗依依一樣么?如此甜言蜜語、虛情假意?不,不是的,齊昭儀是不同的。


  哪怕聖上即將毒發身亡,哪怕她明知接下來即位的、最大可能是他這位同樣出身陳氏家族的洛平侯,卻仍不會給他任何好臉色。


  只是因為她已經猜到,對聖上下毒的,十有八.九是他洛平侯。


  聖上啊聖上,為何你的氣數已盡,運氣卻仍是這樣好,能遇到這樣不離不棄的女人,想必最後毒發的日子,您走得也很快樂。


  不知若有一日我登上九五之位,她會是什麼表情,沉默、驚訝還是一如既往的厭惡?

  陳岌心灰意冷后,並沒有喪失鬥志,反而在養傷期間,還不忘對外作一番部署。


  他與老夫人所顧慮的不同,老夫人怕他腿腳不便,誤了朝中的前程,可他的目標是大周的皇位,等他成為新的帝王,誰又敢拿他的傷腿說事?


  「怪不得聖上喜歡,不論近觀遠望,齊蓉的確有做寵妃的資本。」靖安侯府中,姜婭面無表倩的一點一點拆下臉上的易容,這張臉上未拆掉的那一半……宛如畫中之人,精緻到了極點。


  姜婭心中的震驚其實不比任何人少,不僅因為傳承了數百年的皇室之內果然藏龍卧虎,竟可以造出如此相像的面容,還因為易容之後的那張臉,是齊蓉。


  是的,齊蓉。


  就在幾日前,靖安侯暗中求見陛下,獲得了一次扳倒洛平侯府、為皇室立功的機會。


  靖安侯心知與洛平侯府的矛盾不可調節,乾脆也不做那兩面三刀之事,直接投身聖上的陣營。哪怕聖上真的毒發身亡,他也總是在臨死前拼了一把,此次,不成功則成仁。


  誰知,聖上居然要求他女兒姜婭假扮齊昭儀,並乘坐宮中馬車在洛平侯府前逛上幾圈,待見到一個苗人打扮的女子后,才可掀開車簾,令對方看到她易容后酷似齊昭儀的那張臉。


  雖不知聖上打什麼注意,可後來苗女果然眼神閃爍、沉著臉跟了上來,還傻乎乎地中了聖上派人埋伏好的毒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緊接著苗女與外男有染的小道消息傳入洛平侯府、和恰巧被一名朝臣在酒樓宴請的洛平侯。


  不論是後來洛平侯因馬匹發瘋癲狂摔斷了腿,還是毒女在迷藥下被捉姦在床,都無一不暴露出大周朝的這位聖上,可能並非一位心軟人和的帝王,而是擁有著殺伐果斷、有仇必報的性格。


  這讓一直以為聖上較好被輿論拿捏的靖安侯父女兩人,同時出了一身冷汗,竟是再也不敢提及入宮為妃的話題。


  姜婭突然覺得,或許父親的選擇是對的,洛平侯對比聖上來說,更為年輕氣盛、可在謀算方面卻也差了不止一籌。


  只要聖上今次不死,接下來的大周朝內,洛平侯府也要除名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洛平侯府這段日子以來的姿態,有些過了。


  永曆年3月12日夜裡,洛平侯在跛腿了半個月後,終於無法等待下去,發動了宮變,不知以前藏身何處的陳家數萬私兵,連夜趕至都城,將皇宮團團圍住。


  當夜,阿蓉在岐大人家中用了晚膳,看著岐大人兒媳婦哄著一個光屁股小孩兒,心中的不安消減了很多,回到院中時,她胃裡一陣翻滾,似乎是水土不服的乾嘔了兩聲,將幾個丫頭和嬤嬤嚇了一跳。


  那紙箋擺在桌上,瞧著就像廢紙一般,料是阿蓉進了主家后,比原先多了一份心機,也萬沒有想到陳樾派來送謝禮的人,居然還能順手牽羊、拎了她的紙條離開。


  反倒是覺得,可能是齊家的什麼人給她收走了。


  究竟是什麼人呢,自小陪在她身邊的都不可能,新來的兩個嬤嬤也不能。其他人也只有大房裡的,才會有意無意踏足她的偏院,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劉氏的人,得到了她的紙箋?

  阿蓉心中難免出現了幾分慌亂,她實在過於大意了,自從之前成功潛藏矮山躲過青州賊匪,又透露消息扭轉了潼河決堤的後果,她就失了幾分小心謹慎,甚至於將記錄了未來之事的紙箋隨意放置……


  這東西讓那姓陳的得到沒什麼,讓齊家外頭什麼人得到也沒什麼,就算交給了齊家家主、她那幾乎未曾謀面過的父親,也不過是被喊去詢問一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唯獨放在主母劉氏的身上,她才有可能要倒了大霉。


  因為一旦讓主母率先知曉她可以預知未來,恐怕等待她的不會是什麼當作寶貝供養起來的好日子,而是立即被誣為妖魔,趕出家門亦或更嚴厲的懲處。


  阿蓉可能會看錯任何人,卻絕對不會看錯劉氏,這位主母自始至終,都對她的存在滿懷惡意,尤其是嫡姐逝去之後,對方眼神中透出的那種極度厭惡,幾乎可以將她整個淹沒。或者說從她出生起,她們二人的身份關係,就已經是對立的,她只能希望,紙箋最終沒有落在劉氏手上,而是被當做無用信息,長埋地下。


  紙條丟失的這一整天,阿蓉都處於半焦躁的狀態,但後來想一想,擔心也沒有用,主母真要發作,她也躲不過去,好在如今距離她紙箋提及之事的真正曝光,還遠得很,只要無人干擾歷史發展,至少兩年之內,她不會有任何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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