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決鬥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一個海賊坐在一起喝酒。」
狂風巨浪后，船上所有人都在為生命歡呼，他們將船上剩下的酒桶全部拿了出來，一邊唱著悠揚曠遠的長歌，一起碰杯大笑著。
船長的帽子根本找不到了，露出了他那半禿的腦袋，他盤腿坐在甲板上，身邊坐著艾斯以及三兩個能力者，他們飽經風霜的臉上都是笑容。
艾斯再一次向美酒伸手，船長不懷好意的拍開他的手，慢吞吞的道，「未成年不得喝酒。」
「哈哈哈哈！！」坐在一旁的念能力者們都笑了起來，有一個甚至笑的眼淚都出來啦！
風雨中，艾斯救過他們，他們也抓住過這個小鬼，一起經歷死亡，一起走向新生，隔閡早已消失不見。
艾斯聞言立刻怪叫起來，「船長大叔太壞了！！飄在海上怎麼能不喝酒呢？快點讓我喝一口！！」
說著他撲上來就想抱住大酒桶。
船長哈哈大笑著，立刻抬腳將身邊的酒桶踢到另一邊，圓圓的酒桶咕嚕嚕滾到俠客的腳邊，看到艾斯那明亮的眼神，俠客笑的異常燦爛。
他一腳踹到了約普特爾腳下。
艾斯氣的直跳腳。
正在和航海士說話的約普特爾回頭，笑盈盈的道，「他說的沒錯，艾斯，等上岸了，我請你喝蘋果汁。」
「蘋果汁！！！」
所有念能力者都狂笑起來，包括那位使壞的老船長，笑的連美酒都從嘴角處落了出來。
俠客笑眯眯的看著艾斯，「小孩子的確要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艾斯氣鼓鼓的，他沒好氣的道，「你們這群王八蛋，都欺負我！」
看著生龍活虎的艾斯，約普特爾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低頭，看著海圖，眼中的笑意倏爾消失。
馬上就要到了，他從前的老巢。
約普特爾帶著他們從死亡海域里走捷徑來到南海，他們航行了一天一夜后，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島。
大家都很高興，這證明他們的航線沒有錯。
不過隨即他們就糾結起來，因為那個島明顯屬於海賊。
約普特爾提前讓大家將商會標誌收了起來，隨意扯了一塊破布，畫了骷髏上去，裝作海盜旗。
船長問約普特爾，「掛個骷髏就是海盜船了？」
約普特爾微笑表示，「我是專業的。」
旁邊艾斯挺胸，「我也是專業的！
船長：「……呵呵。」
約普特爾拿起小旗，距離島嶼還有段距離時，開始打旗語。
打了一會，就見一艘小船嗖一下沖了過來，沒幾分鐘就停在了大船旁。
順著吊繩，小船上的兩個人來到甲板上。
倆人一高一矮，高個子看上去極其倨傲，他抬著下巴，斜著三角眼，弔兒郎當。
「你們是哪裡混的？」他伸出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過路費！」
約普特爾緩步走了出來，露出一個堪稱純良的笑容，「是我。」
這倆人立刻驚呆了，就彷彿被定身一樣，連呼吸都變得細不可聞。
「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曼！！！」
約普特爾·卡曼微微嘆息，「我的確姓卡曼，但不是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曼。」
這兩個海賊像是看到世界奇迹一般，「你居然還活著！？」
約普特爾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我當然還活著。」
「太好了！！」兩個海賊立刻撲上來抱住約普特爾的大腿，嗷嚎大哭起來，「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艾斯好奇的看著倆人，「你的船員？」
「不，我沒有這樣的船員。」
「那他們……」
「老大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高個子海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自從海拉爾取代您成為南海域之主后，我們就再也能參與到任何一次大活動里了！！」
矮個子海賊也抽泣著，一臉痛恨，「海拉爾那個蠢貨！誰會想到他推翻您乾的第一件事不是鞏固地盤，而是為了一個女人和東海域的千年王八幹上了！無數個兄弟都死了啊啊啊！！」
約普特爾發出一聲無限落寞的嘆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伸手，扶住兩個海賊，「不過既然你們願意悔過……」
兩個海賊瞬間樂了，他們順勢就要起身，「老大，我們當然願意……」
話還為說完，兩柄刀光從他們的胸膛抽出，鮮血落在甲板上，很快就匯聚成一小片。
「今日願意悔過，明日也會對著別人悔過。」約普特爾緩緩擦拭著刀鋒，「看起來你們都忘記了，海賊可以拋棄一切，唯有生命和忠誠絕不丟棄。」
船長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約普特爾抬手將這兩具屍體丟入大海，他轉身，看著面現戒備的船長，微笑道，「多謝一路關照。」
他輕盈一跳，站在圍欄上，「我已經到家了，今日一別，希望來日再見。」
約普特爾沒有招呼艾斯和俠客，對於前者，他希望艾斯能跟著斯科爾商會的船離開，後者……他一點都不信任。
「約普特爾卡曼……」船長看著微笑落海的男人，發出長長的嘆息，「原來他就是曾經的南海域之主，看起來最近南海域要出大事。」
艾斯眼瞅著約普特爾落海，神情有些悵然，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他就又笑了起來。
「大叔！！你還欠我一條船呢！休想拋開我！！」
他沖著船長揮揮手，也跳海了。
至於俠客，他可不是傻子，一個人留下來絕對是作死的選擇。
幾個呼吸間，半中腰打劫的三個海賊就坐著那條小船走了。
船長看著海面上起伏的小船，心中竟覺得有些寂寞。
大副喃喃的道，「大海很大，又很小，還會見面的。」
船長頓時釋然，的確，山水總相見。
「再跟著我就會危險了。」約普特爾在艾斯跳海后，眼疾手快的鑽入海，將這個小鬼撈了上來。
「你是我的義父！」艾斯滿不在乎的笑著，「而且你還欠我一條船。」
約普特爾嘆了口氣，「好吧，要是死了，到地獄里可別咒我。」
「不會的，我會報俠客的名字。」
剛上小船的俠客頓時笑容一癟，他哀怨的看著約普特爾，「船長，你要走也不招呼一聲。」
「我以為你會袖手旁觀。」
不管是約普特爾贏，還是老夥計海拉爾贏，對俠客的影響都不大。
俠客玩味的看了看艾斯，目光又落在約普特爾的臉上，他悠悠的道，「啊，只是突然產生了一點興趣。」頓了頓，他又道，「關於那兩個倒霉蛋說的話，你怎麼看？」
「關於海拉爾帶著南海域的海賊和東海域打起來的事情？」約普特爾哂笑，「騙鬼呢！這兩個小子不外乎是想穩住我，然後傳消息回去拿賞金罷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先到那個中轉島上休整一下，我記得每一個中轉島上都有緊急聯絡用的衛星發射器，我需要情報，需要人手，需要物質，最重要的是需要一條船。」
俠客聳肩，他指著背後，「那不就是一條船？」
「我的船永遠只有一艘，就是英靈號。」約普特爾露出淡淡的微笑，「海拉爾會來找我的。」
來到島上，他們找到了駐紮在這裡的海賊，約普特爾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了這些人，俠客連上信號一邊充電一邊查找情報，艾斯找了間屋子，呼呼大睡起來。
約普特爾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海賊有海賊的規矩，如果他坐著一搜商船進入海賊轄區，等待的將會是所有海賊的敵視。
海拉爾奪走了他的船和下屬，如果他想要憑藉自己奪回曾經的首領之位，除了擁有更多的人手和勢力外，那就只有一種辦法。
在第三者的見證下，進行船長決鬥，勝者將擁有一切，敗者唯有死亡。
東海域嗎？呵，正好。
東海域之主只要得知他沒死，就一定會要求進行船長決鬥。
因為第三方見證者可以擁有成功者三分之一的領地！
只要他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