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他的錯
白無言轉過頭暼了他一眼,那眼睛裏像帶了火光一樣,燒得洛祁臉疼,立馬告饒,“我錯了,是他的錯,您說的對。”
“哼。”白無言不再理他,回到小廚房重新熬藥,洛祁賴著不走,在他邊上拿著小扇子扇風。
藥汁熬的濃稠,洛祁熬得都趴在一邊睡著了,白無言看了他一眼,把藥汁倒出來遞給了一旁的無良。
然後踹了踹洛祁,“起來了,要去吃晚飯了,不去的話,你就自己餓死吧。”白無言靠在一旁的桌子上。
為了熬藥他腰背都要斷了,如果那個小沒良心的敢說不喝,他就把她的頭掰斷。
“唔?吃晚膳了?”洛祁起身揉了揉眼睛,拉著白無言的衣服站起來,“怎麽能餓死我呢,餓死了就沒人陪你玩了。”
白無言抽出自己的衣衫,負手而立,“餓死就算了,我自然有人陪著玩。”
洛祁立馬精神了,撲上去抱著白無言的腰,鬼哭狼嚎狀,“你怎麽能這樣呢,我陪了你那麽長時間,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我的一片真心都錯付了啊。”
小廚房裏都是人,做飯的廚子,還有各院的下人,皆是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白無言老臉一紅,扯著人的衣領把人拖了出去,“瞎說什麽,你什麽時候陪我了,什麽一片真心,讓人誤會了怎麽辦!”
洛祁十分受傷地看著他,吸了吸鼻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的院子都讓給你了,房屋也讓給你了,到頭來你跟我說這些?”
白無言張了張嘴,想了一會兒,在洛祁認為他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開口,“那我搬出去,帶著殷蕪一塊,總可以了吧。”
洛祁得意的神色頓時消失,“不可以,不行,你不能搬出去,你答應了陪著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白無言看著他也不說話,洛祁抿唇,拉著人往院子去,邊走邊嘟囔,“先去吃晚膳,我餓了,吃了晚膳再說。”
無良端著兩碗黑乎乎的藥汁來到沐晰寧的院子,沐晰寧已經洗好了澡,換了衣服坐在秋千上乘涼。
“王妃,喝藥了。”無良把托盤放在石桌上,端起一碗藥汁,想了想,用勺子盛了幾顆蜜餞,“補身子的,必須喝。”
沐晰寧的話被堵在嘴裏,看著無良勺子裏的蜜餞,勉強端過碗大口喝了藥汁,粘稠的藥汁粘在口腔,有些難受,嗆得她咳嗽了幾聲。
無良見狀,立馬從屋子裏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沐晰寧接過清了清口,拿過無良手裏的蜜餞塞到了嘴裏。
“好難喝,怎麽這麽粘稠的,這藥誰熬的?”她最煩這樣的藥汁,粘著口腔又難以下咽,喝完了之後依舊卡在喉嚨裏。
“白醫師,他說這樣的藥喝著對王妃您的身體好,您受傷了,需要修養補血。”無良把白無言的話重複了一遍。
“就知道是他,也隻有他能做出這樣的藥汁了。”沐晰寧歎了口氣,側頭看著另一碗藥汁,“那一晚不會也是給我的吧?”
她還沒有那麽嚴重,最多喝三天把失去的血給補回來就夠了啊。
“給王爺的,白醫師說王爺也需要補補。”無良打量了一下院子,並沒有看到顧玦冥的身形,“看來需要王妃您親自送過去了。”
“你放在這兒吧,一會兒他人就來了。”被洛祁那麽一打擾,沐晰寧也沒了調情的興致,突然想起來無影身上還有傷,立馬讓顧玦冥過去看看。
“這藥不能涼了喝,涼的喝會更苦的。”無良好心好意地提醒,又掏出一包東西遞給沐晰寧,“上街買的粽子糖,記得王妃愛吃甜的。”
沐晰寧眼睛猛地涼了,直接撲了上去,無良一愣,展臂護著她,“王妃,你胳膊,脖子,哎呀,要流血了!”
白無言給她用的要帶著麻沸散止疼的作用,一時高興動作大了許多,脖子上的繃帶隱隱透出紅色。
無良把人按住,準備往屋子裏帶,給他重新包紮一下。
“別鬧了。”白無言擔心沐晰寧不喝,想了想,轉了方向來到了她的院子。
“白老頭?”沐晰寧從無良身上下來站好,指著桌子上空空的藥碗,“那藥我喝了,無良可以作證。”
“動作小一些。”白無言想要訓斥的話頓時卡在了嘴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這裏還想好的話,就小心點。”
脖子還有關節處受傷是很容易留疤痕的,別家的姑娘都是盡量避免受傷的,可是這個小丫頭恨不得弄得一身傷。
沐晰寧抬手摸了摸,手指上淡淡殷紅色,立馬老實了,“我不是故意的。”
“得了,明天我給你熬藥,你繼續喝,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停藥。”白無言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傷,又瞟了一眼她的胳膊,“再受傷,我都不想承認你是我的徒弟了,怎麽這麽笨。”
“白老頭,你說誰笨呢,我這不都是跟你學的。”沐晰寧不服軟地十分硬氣。
“……”白無言不言,勾起了一抹冷笑,然後轉身離開,等著吧,敢說他笨,明天就讓她嚐嚐什麽是地獄的味道。
沐晰寧一愣,盯著白無言的背影看了半天,“他這是怎麽了,被我氣到了嗎?”看人的背影那麽的落寞,突然有些良心不安啊。
“王妃,白醫師擔心你才會那樣囉嗦,你不應該那麽對他的。”無良搖搖頭,轉身跟著離開了院子。
“啊,不是,我……哎呀!”沐晰寧愁地轉圈,她什麽也沒做,什麽過分的話也沒說啊,她自小被白無言養大,自然都是跟他學的啊。
突然感覺好悲傷怎麽辦。
顧玦冥去看了無影,半路被派去探查消息的人拉到了書房匯報情況,之後劉知又過來說了一些關於招兵的事。
一來二去得竟然都到了晚膳時間,於是立馬應付了幾句,就把劉知給轟了出去,回來就看到沐晰寧在轉圈。
“怎麽了?”他走上前攔住人,看了一眼石桌上的藥碗。
沐晰寧抿著唇鼓著腮幫子盯著顧玦冥看了一會兒,側身把桌子上的藥端到他麵前,“把藥喝了。”
顧玦冥斂眸,捧著藥碗麵無表情地喝下,又自己倒了茶水清口,“喝完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好像傷了白老頭的心了,我說他笨。他竟然不爭辯,就那樣走了?”沐晰寧突然意識到自從結婚之後她好像一直忽略了白老頭。
白老頭年齡也不小了,可是為了她,從來沒想過找人成家,她不應該那麽傷他的心的。
“或許前輩隻是因為太擔心你,明日去賠禮道歉就好了,白前輩不會怪你的。”顧玦冥拉著人回屋。
“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把傷養好了才對得起白前輩啊。”對於安慰人,顧玦冥還是不擅長,但他知道擔心沐晰寧的身子,也知道白老頭擔心沐晰寧的傷勢。
上次沐毅垣傷了沐晰寧都被白無言記恨上了,這次估計也是記恨上他了。
“你說得對,白老頭不會無緣無故不理我的,等明日我去找他問問。”沐晰寧咬了一口顧玦冥遞過來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