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不是懷疑
“她那是什麽意思?我跟在王爺身邊那麽多年了,竟然還被懷疑?”洛祁擰眉,不悅甚至是十分生氣地看向白無言。
白無言抿唇,抬手拍拍身側人的肩膀,“女人嘛,總是那麽無理取鬧,莫要生氣了,最近新開了酒館,要去嚐嚐嗎?”
他都好久沒喝過酒了,而且殷蕪那家夥應該也挺想念的吧,都已經那麽長時間沒去看他了。
“好,你付錢。”洛祁眯眸舔唇,一副我不管,就要你付錢的無賴樣子。
白無言白了他一眼,點頭,拉著人往外麵去,到門口卻被門房攔住。
“做什麽,又沒有宵禁,你再擋著我試試。”洛祁平日裏仗著顧玦冥在府裏橫行霸道慣了,但是他也沒有太過分的地方,府裏的人也見怪不怪。
“洛醫師,宮裏都傳出使者遇刺了,您還是安生一點待在府裏的好,萬一受了傷可怎麽得了。”不會武功不說,還害怕蛇。
其實門房也不是看不起洛祁,隻是怕他如果真的出事了,會被怪罪。
洛祁冷哼一聲,轉頭看著房頂上的一道黑影,那影子僵在原處,“有暗衛跟著,如何受傷得了,還是說你想跟他們比試比試。”
白無言知道洛祁現在心情十分不爽,便開口協調,“我們出去喝酒而已,不會有人做什麽的,再說了這京城裏誰敢動王爺的貴客。”
門房也找不出有什麽不對,隻好由著他們去了,每一個人注意到房頂上的黑影消失了。
兩人來到酒樓,立馬就有小二跑出來,熱情地迎客,“二位客官,樓上雅間請。”看白無言和洛祁穿著不凡,小二立馬就把人請到了二樓。
白無言抿唇,看著小二的背影,不得不說,這也太會看人了,這小二有前途。
酒過三巡,洛祁喝的滿臉通紅,連眼睛都是紅的,趴在桌子上嗚嗚哭的厲害,邊哭邊說,“她怎麽能這樣呢,踐踏我的自尊。”
白無言歎口氣,“她沒有,小丫頭人說話的確不好聽,但是說實在的,你是實在很像那番國使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人。”
白無言眯眸思考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子的。他遠遠地看到過番國使者,當時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現在想來,肯定有聯係。
洛祁抬頭看著他,滿臉的怨懟,再加上臉上淚痕斑駁,白無言倒是狠不下心去說什麽,隻能滿臉賠笑,“我不說了。”
洛祁吸了吸鼻涕,往後一倒,躺在墊子上睡了過去。
白無言起身看了一眼,把人扶起來放在了一旁休息的軟榻上,還特意囑咐人看好,這才帶著兩壇子酒去那城外。
城外的東山上有一座竹屋,白無言來到山上敲了敲竹屋的門,片刻便從裏麵走出一個人,眼睛上纏著白布,頭發也變成了白色。
白無言擰眉,待在門口半晌沒了動作,殷蕪動了動耳朵,輕笑一聲,,“怎麽還不進來,待在門口做什麽。”
“你這是怎麽回事?”明明之前來看殷蕪的時候,他的頭發還是銀色的,而且眼睛也沒事的。
殷蕪搖了搖頭,抬手覆在眼睛上,“沒什麽,休息休息就好了。”
白無言抿唇,拿著酒進屋,打量著竹屋的角落,方才他明明聽到了另外的動靜。
殷蕪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撞在了一把椅子上,帶出刺耳的響聲。
白無言垂眸,拉著殷蕪的胳膊把人領到了椅子前,“給你帶了酒,小丫頭的兒子滿月,你要去嗎?”
殷蕪伸出的手又慢慢收回,半晌沙啞出聲,“不去了,我這麽身份去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替我看看就好了。”
末了,抬頭看向白無言的方向,“聽說兩國使者來了?”
白無言恩了一聲,坐在另外一側撐頭看著竹屋。
“狼牙……”殷蕪扯開眼睛上的紗布,接近灰色的眸子看著白無言。
白無言眸子瞬間放大,顫抖著起身走近殷蕪,看著他的眸子,“怎麽會,你又做了什麽!”
殷蕪皺眉,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輕鬆地呼了口氣,“哥,那麽驚訝做什麽,本來就時日不多了。”
他用自己的精血養蠱,早就想到終有一天會死的,白無言之前也勸過他,但是沐晰寧母親的死讓他無法釋懷。
“哥,狼牙還在,讓小丫頭小心些。”狼牙對沐晰寧的恨意奇怪又強烈,那次燒了岑度大本營之後他以為狼牙死了。
“……”白無言沒有說話,轉頭看著門口幽深的竹林。
“哥。”殷蕪從袖口掏出兩個瓷瓶,“這裏是一對蠱蟲,名為情蠱,給顧玦冥下了,如果他敢背叛丫頭,就殺了他。”
那麽多年了,他恨得那個人死了,好像這麽多年的部署都白費了,那個讓他痛恨的朝廷也沒了,他不忍心讓那些人留下的唯一的女兒再承受痛苦。
白無言收回視線,接下了瓷瓶,“顧玦冥身上有蠱毒,是我下的。”至於原因,他到現在都想不起來。
殷蕪眉毛微動,空洞的眼睛看向白無言,“哥,是我……”
“嘩啦!”一聲巨響打斷了殷蕪的話,白無言拉著殷蕪迅速起身,把人往桌子下一推,殷蕪隻看見兩個人影在打鬥。
“怎麽回事?”殷蕪想從桌子下出來,可是白無言擋在前麵。
“沒事。”白無言蹲下來護在桌子前,看著無蹤和一個黑衣人打鬥,直到黑衣人被逼出屋子,才鬆了口氣。
殷蕪沉思一會兒,眯眸看著院子裏月光下的人影,“狼牙,是狼牙。”
白無言抬手扯住殷蕪的手,把人往裏麵帶,拉開床下的密道把人塞了進去,“你在這裏待著,等人過來接你。”
殷蕪想說什麽,脖頸後突然被擊打了一下,瞬間失去意識。
白無言拿著蠱毒從屋子裏走出來,那黑衣人轉彎,向白無言衝去,白無言站著沒動,待人接近,立馬側身,打開手裏的瓷瓶把裏麵的蠱蟲扔了過去。
黑衣人身上有傷口,那蠱蟲嗜血,見到傷口便會往裏麵鑽,順著血管鑽到心髒裏。
無蹤上前,扯著白無言的胳膊後退,黑衣人忍著疼痛拔出劍,跳出了院子。
“謝謝你。”白無言癱坐在地上,如果不是無蹤,他和殷蕪現在怕是已經沒了命了。
無蹤搖搖頭,“白醫師還是謝謝女主子吧,主子就知道白醫師你會亂跑。”
沒有沐晰寧的命令,無蹤怎麽都不會跟著白無言出門的,顧玦冥讓他們保護的人是沐晰寧。
“行,我謝謝她。”白無言撇撇嘴,起身往竹屋走去,趴到床下把殷蕪從密道裏拉出來,“看來還是挺有用的。”
當時建造竹屋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多弄一些密道,萬一有人找到這裏,殷蕪好逃跑,可是殷蕪不讓,他說他是一個男人,不能逃跑。
白無言才不管他,背著他在床下挖了個密道,殷蕪倒是一直都沒有發現。
殷蕪從密道出來,直直地看著白無言,唇角噙著笑。
白無言輕咳一聲,“得了,一會兒我派人接你換個地方,我先走了。”不等殷蕪說話,這人已經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