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那根本不可能
殷蕪把白無言從水裏拎出來,雖然還沒有到冬季,但是風裏已經夾帶著寒意了。
白無言全身濕透,在寒風裏凍的瑟瑟發抖,殷蕪笑了一下,把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扔到了他頭上。
“別凍死了,之前不是挺厲害的,怎麽現在這麽弱了?”殷蕪看著白無言臉色蒼白的樣子,嗤笑了一聲。
白無言裹了裹身上的袍子,抬手擦掉臉上的水,“管這麽多做什麽,反正也死不了。”
岑度在他身子裏下了毒,但是他還沒有找出解決方法的毒,他就隻能受著了。
那毒還讓他全身經脈慢慢閉合,可以控製住那些沒有武功或者武功比較低的人。
“你放心,岑度不會殺了你,你身體裏的毒應該很快就會慢慢消散。”殷蕪看了一眼白無言,拍了拍手上的水。
“而且,你死了就真的沒有人知道那藥如何調製的了,所以,你不可能死的。”
白無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水雖然冷,但是他體內的無力感倒是減輕了不少……
“你明明知道那種東西根本不可能的,怎麽還跟著那個瘋子胡鬧!”白無言凍的牙齒上下打顫。
殷蕪笑了一下,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找出一身衣服扔給人,“我知道那東西不存在啊,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研製嗎?”
白無言身子一僵,“我沒有,身為大夫,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不用你提醒。”
“可是那王府的爆炸聲都已經讓我聽到了呢,我一聽就知道是哥哥你。”殷蕪坐到桌子上,倒了一杯茶。
白無言抱著衣服來到屏風後麵,將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去,換上了殷蕪的衣服。
那衣服還有些大,白無言穿上的時候袖子和裙擺都長了一些,而且衣服裏空蕩蕩的樣子。
“就算有又能怎麽樣,那東西我已經放棄了,身為醫者怎麽能偏信這些東西了?”白無言換好衣服走出來,坐在桌子邊到了一杯。
殷蕪撇了他一眼,抬起下巴指了指門口不遠處,“那你這件事就不要和我說了,你應該指了去找岑度。”
白無言把杯子握在手裏,杯子上的溫暖讓他的手掌有了溫度,他感覺到了血液的流動。
“你為什麽要幫助他,那東西你明明知道是假的!”白無言喝了一口茶水。
“我知道是假的啊,但是我就是放不下,你可還記得沐晰寧的母親。”殷蕪轉動手裏的杯子。
白無言看了殷蕪一眼,抿唇不說話,殷蕪冷笑一聲,“怕是小丫頭還不知道你的事情吧。”
白無言的身子抖了你下,拿著杯子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低眸看著地麵。
殷蕪看著他這個樣子,笑得更厲害了,“你看看你,連實話都不敢跟小丫頭說。”
白無言咬著牙,抬手把杯子扔到了殷蕪身上,滾燙的茶水燙紅了他的皮膚。
殷蕪看了白無言一眼,抓住袖子蹭了蹭身上的水漬,低眸處理著自己。
白無言站起來指著殷蕪,“那怎麽能怪我,那不都是你的錯,那時候若你不亂用藥,她也不會出事!”
殷蕪手指頓了一下,抬頭看著白無言,“可是那個時候你也沒有提醒我不是,怎麽就我一個人的錯了?”
白無言抿唇不說話,沐晰寧的母親在懷孕期間來過他們這裏的,還和他們求了藥。
那藥說是可以改變肚子裏孩子的性別的,而當時沐晰寧的母親想要男孩子了,他們就把藥給她了。
沐晰寧的母親服過藥之後就就有了動靜,產婆去看的時候,沐晰寧的母親已經快要昏死過去了
但是,沐晰寧的母親最後因為難產去世了,沐晰寧就被人說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壞運氣。
沐毅烜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把沐晰寧就丟在了山口的位置,好在被一位老婦人給撿。
“這件事你說若是沐晰寧知道了,他會不會恨你?”殷蕪壞笑地看著白無言。
“她也有身孕了的,過些日子應該就會看到她腹中胎兒的樣子了。”
白無言撇了他一眼,“就算是我的錯又如何,若是還有命出去,你便告訴她。
如果她還認我這個師傅,我便把所有的都交給她,如果她想殺了我,我也不會說不願意。”
殷蕪起身把掉落在地上的杯子撿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上,“哥哥,我沒有說殺你的。”
殷蕪無力地坐在凳子上,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了白無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他們兩個鬧過別扭之後,殷蕪就跑出去了,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要殺了白無言解氣啊。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殺你,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竟然不信我嗎?”
殷蕪皺眉,一副很是受傷的樣子看著一旁的白無言。
“我沒有不信你,隻是你從來都不和我說你在想什麽,我自然不懂你的需要。”
白無言愣了愣,他們兩個很少有這種平心靜氣地談話的,一般都是說不到三句話就會吵起來的。
而且殷蕪很少叫他哥哥,他們兩個是一起出生的,按真實情況來說,殷蕪才是最先出來的那一個。
可就是因為殷蕪的黃金蛇眸,他們的父母特意把他的位子降了一級。
蛇眸本就是不詳的了,黃金蛇眸看似似神似仙,但是卻會給人帶來災禍的。
所以殷蕪變成了弟弟,這樣他的上麵就會有一個哥哥壓著,災禍就會少很多。
但是自從他們吵架以後知道了這個事情,殷蕪就再也沒有叫過他哥哥,甚至連人都失蹤了。
白無言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為了照顧尚在繈褓的沐晰寧,他隻好放棄找殷蕪了。
“殷醫師,主子喊你呢。”外麵有人敲了敲門,“還有妖醫。”
殷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還好衣服是黑的,根本看不出來幹濕與否,“好,知道了。”
白無言跟著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將要走到門口的殷蕪的手腕,殷蕪回頭看著他。
白無言的嘴巴嚅囁了一會兒,把人鬆開了,低頭看著地麵,“算了,不說了。”
殷蕪眸子裏的光頓時暗了下去,推開門走了出去,步子越來越快。
白無言很吃力地在後麵小跑跟著,又不好意思讓人慢一些,跑的氣喘籲籲。
“跟主子稟告一下,讓他準備好一切事宜,我和白妖醫準備在病室裏待上一段時間。”
殷蕪邊走邊吩咐,“讓他準備好足夠的吃的,還有衣物,還有各種藥材什麽的。”
白無言皺了皺眉,都說了那種藥根本沒有,就算再怎麽樣研製也不可能有能把人複活的藥的。
而且那個什麽純兒都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還有再活的機會,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那人啊。